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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人们一直追寻的秘密,西王母、周穆王、德军进驻西藏、世界轴心......时间并不存在,它只是人类对世界的推理。万物终将在一声霹雳中消失,过去、现在、未来都化作了虚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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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忽梦少年事。
黎明前的天是最黑的,季宋临被床铺晃动的声音惊醒。他眨了眨眼睛,努力辨认黑暗中的房间,看到墙上的挂画、日历还有几个水壶。水壶是崭新、耐用的,旁边的日历上写着“1984”。
他的心跳很快,每次被惊醒时他的心就会跳得很快。他看到一条腿踩在床架旁的梯步上,符阳夏从上铺爬了下来。季宋临撑起身体坐起来,把穿在身上的长袖衫领口整理好,看着符阳夏低头在地上找鞋。符阳夏被坐起来的季宋临吓了一跳,悄声说:“吵醒你了?”
季宋临按了按眼球,笑着摇了摇头:“做梦做醒了,正好看见你下来。你要干什么去?”
符阳夏指了指外面:“我胀得厉害,起夜去。”
他轻手轻脚地打开门走了出去,走廊上昏暗的灯光从门缝里泄露进来。季宋临靠在硬邦邦的床头,等心跳平稳下去,呼出一口气。他拿起柜子上的石英钟对着窗下微弱的光线看了看,早晨四点十七分,距离天亮还有一个多小时,现在是黎明时分,是天空和大地最黑暗的时刻。季宋临把钟放回去,贴着床架,听见窗外传来沙沙的树声,风正悉悉簌簌地经过。
符阳夏一会儿就回来了,还是轻手轻脚的,悄悄关上门。走廊上的光晕不见了,房屋中留着朦胧的灰色,拉起来的麻纱窗帘是米黄色的。符阳夏见季宋临还坐着身子,笑了笑,准备脱鞋上床去。季宋临忽然说:“等会儿就要天亮吹起床号了,上去下来太麻烦,你在我床上睡会儿吧。你睡里边还是外边?”
“里边。”符阳夏说。
季宋临给他让了位置,符阳夏上了他的床,翻到里面去,掀起薄被子盖住双腿。季宋临和他一块儿躺下来,把被子往符阳夏那边递了递,分给他一半枕头。符阳夏闻到季宋临身上的肥皂水香味,有些不好意思,翻过身去面对着墙壁。床窄,两个人的身体靠得很近,眼下正是夏季,没一会儿就变得热烘烘的。
房间里很静,像任何一个夜晚,与之前没什么不同。季宋临听见蚊子在嗡嗡地飞,树叶沙沙作响。翻身时,身体的摩擦簌簌作响,季宋临贴着符阳夏的地方变得很硬。他绷紧身体一动不动,闭上眼睛假寐,想把冲动压制住。寂静中,符阳夏的身体动了动,但没有远离他,紧接着他把手放在了季宋临变硬的地方。
季宋临抓住符阳夏的手腕,埋下头在符阳夏耳边急促地呼吸。进出的空气都是滚烫的,把符阳夏烫得惴惴不安,隐隐约约的期待忽地出现了。他睁着眼睛,压低声气说:“你可以放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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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来了一次就没有再继续了,他们互相拥抱着说了会儿话,符阳夏渐渐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季宋临暂无睡意,揽着符阳夏的身体,用下巴轻轻蹭着他的头发。
此时第一缕霞光正从远方的山头隐现,一抹珍珠似的灰色镶在锯齿状的天际,瓦蓝的轻雾弥漫在悠然转醒的夜色里。夜末的星星正在沉落,一颗亮星孤独地挂在竹林旁。缕缕微风送来蜂蜜和香子兰的清香,还有樟树和露水的气息。几十分钟后就将日出,军营里要吹起床号,新的一天开始了,他正从梦中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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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衷飞回到坐标仪的机场上,雨已经停了。闪电形单影只地游走,窥视着大地上的动静。乌云仿佛已经融化殆尽,重又凝聚起来,变得浓厚非常,完全成为了沉甸甸的云堆。
坐标悬停在高空,龙王和他们在同一高度。符衷站在总控室巨大的瞭望台上,眺望着远方冈峦起伏的黑影,刹那间仿佛登临绝顶,正鸟瞰着辽阔的低地。海洋如沙漠一般无垠,被火光照得浮光跃金,如同初阳升起后的波罗的海。一时间分不清此时是日出还是日落,是旭日东升还是暮色苍茫,幢幢黑影都闪烁着昏沉的光泽。
龙王离开了圣母像,朝着坐标仪移来,带来光和热,坐标仪内部的灯光已被淹没了。领航员站在符衷旁边问:“现在要不要开火攻击?MCS二次准备已完毕,联动辐射粉碎系统已开启。”
“全体待命,武器系统一级权限开启。不要擅自主动开火,除非龙王先有攻击倾向。”符衷在全频道里说,“重复一遍,不要主动开火。”
热浪席卷而来,他们站在坐标仪里面也能感受到这真实的灼烫感。光线太过强烈,符衷不得不让所有人注意保护眼睛。他戴上墨镜,抬手遮挡强光,心惊胆战地等待着下一场战斗到来。但龙王没对他们做什么,它停在了不远不近的地方,默默地注视着这一群人。
朱旻守在手术台旁边,穿着严密的防护服,骤然升高的温度让他顿时大汗淋漓。一种奇怪的光线从外面渗透进来,手术室像被教堂里烨烨的烛光照亮了。朱旻让道恩打开防护壁板,露出窗户,他们看到龙王的身躯就在窗外,一眼望不到顶。丝丝缕缕的黑雾穿过窗户来到季垚身边,将他包裹住。那雾活灵活现的,非比寻常,极具有思想和知觉。
季垚躺在手术台上,黑雾笼罩他全身,道恩和一众医生站在两边不知所措。朱旻叫来了符衷,符衷穿好防护服后进入手术室里,看着那团淡淡的雾气在季垚周身缭绕。符衷走近了些,站在季垚身边。一种难以言喻的奇妙的光芒洒满了这间手术室,符衷闻到神香,一股燃烧的松明的气味,头顶的天花板变为了大教堂金碧辉煌的穹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