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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慕之奇道:“不对呀,婴儿之身绝对承受不了一个鬼王。”
    小鬼鄙视地看着他:“谁说他让老子直接夺舍了?那老道士将老子诱到活胎上,把老子困在婴儿体内整整三年,好在养鬼的憨憨不懂此术,禁锢逐渐松懈,老子也能将身体变大一些。”
    “所以说,原本那个孩子已死?”
    小鬼不屑地说:“老子堂堂鬼王并不想为难一个幼儿,可身上戾气太重,又被困死在他身体中,这小孩的三魂五魄就逐渐地灰飞烟灭。”
    “还剩下两魄?”
    “具体老子也不清楚,魄是无法沟通的,也许是他弥留的怨气也未可知。”
    听了小鬼的话,沈慕之手抵着下巴陷入沉思,小鬼将自己恢复为正常的小孩模样,乖巧地坐在一旁。
    忽然间沈慕之一把拍在小鬼脑袋上道:“还愣着干什么,把结界给我解开,然后滚蛋。”
    小鬼打不过沈慕之,只好忍气吞声地打了一个响指,沈慕之再睁开眼时,魏楠诀和祁茂德依然站在眼前,手中的符纸还没贴完。
    魏楠诀正拔开玉瓶塞子,准备将其中的液体倒在地上,突然觉得瞬息间整栋房子的气场变了。
    同时他也敏锐地发现,先前缠绕在祁茂德身上的鬼气此时已消失不见,但仍有几丝若有若无的怨气缠在他身上。
    回头望了沈慕之一眼,见他伸展着懒腰,露出黑色卫衣下一小截白皙的皮肤,见魏楠诀望过来,便回给他一个无辜的表情。
    祁茂德只感觉身上一阵轻松,仿佛卸掉了千斤枷锁,他不知在结界中沈慕之和那红莲娃娃的事,只道是魏楠诀的几张符起了作用,连连感谢就差没飚出鼻涕眼泪来。
    魏楠诀莫名其妙,自己还没动手,这邪祟就自己跑了。那无字木牌不再透着邪气,看样子这所谓的红莲娃娃已经跑得无影无踪。
    可是他没动手,祁茂德更不会动手,这屋子里就只有一人会降邪除鬼之术。想到这儿,魏楠诀的视线越过祁茂德沾满泪水的眼镜,落到沈慕之睡眼惺忪的脸上。
    他还没发话,嫌疑人就自己站起来,将木牌从瓷碗中抽出来扔到地上,一脚踩碎。在祁茂德发脾气前先发制人道:“祁先生,这牌子你还是别留了,小心魏大师辛辛苦苦除掉的邪祟又溜了回来。他在你这里住得不满意,指不定要怎么折腾呢。”
    祁茂德顿时像打了霜的茄子蔫了气,道:“那我这气运......”
    沈慕之突然厉声道:“祁茂德,你用血亲之躯供养厉鬼,那小孩三魂已飞,五魄皆散,只剩了两道残魄索你性命,你还想什么气运!”
    祁茂德如遭雷劈,不可思议地看着沈慕之。
    三年前,他曾在酒吧里认识一个陪酒女,一来二去就怀上了,祁茂德本不想负责,要陪酒女将孩子打掉。
    可恰巧当时正与那位大师相识,那大师就出了个主意,将厉鬼引到足月出生的婴儿身上。既可以驭鬼聚财又可以解决这拖油瓶。
    可是这段隐秘的过去沈慕之又从何得知,那两道索命的残魄又要怎么解决?
    祁茂德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抱着沈慕之的腿哭道:“沈大师,我这是被鬼迷了眼睛,被狗吃了良心,这些年每当想起那个孩子我也不好受啊!”
    沈慕之将他一脚踢开,嫌弃地拍拍裤腿道:“既然不好受,就拿命来偿。”
    作者有话要说:
    财富不该用亲人的血肉堆砌。
    第6章 小神仙被遣下凡,拖行李算命抓鬼6
    祁茂德脸色煞白,又跪着爬向魏楠诀,抱着他的大腿道:“魏大师!你救救我,救救我啊!”
    魏楠诀本以为沈慕之在胡说八道,但祁茂德这幅心惊胆战的模样落实了他的说法,此时再定眼一瞧,祁茂德身上那若有若无的怨气不是残魄所致又是什么。
    虽然看他不顺眼,但毕竟是客户,魏楠诀秉着职业素养道:“祁先生你先起来。这怨气我会想办法。”
    祁茂德脸色稍缓,撑着膝盖慢慢站起来,只听沈慕之道:“管他做什么,这种人就应该弄死了入畜生道。”
    祁茂德听了又跪了下去,哭喊连连。
    魏楠诀眉头一皱正想说话,沈慕之再次打断他,道:“你的作法我实在无法苟同,但我们这行也难免遇到你这种人。这样吧,我这里有一个办法,不知你愿意不愿意听。”
    魏楠诀听得一愣一愣的,沈慕之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也不知从哪里学来的老生常谈,说话时眉宇间都跟只小狐狸似的。
    祁茂德头点得跟鸡啄米般:“我愿意我愿意。”
    沈慕之道:“首先,你得把这些年用红莲娃娃借来的气运还回去。”
    祁茂德问:“怎么还?”
    沈慕之道:“散尽家财即是还。”见祁茂德眉宇间的犹豫之色,又道:“怎的,你不愿意?不愿意我们就走了。”说完拉住魏楠诀的手就往外走。
    祁茂德连忙拦住他道:“沈大师,别走啊!我愿意我愿意,不就是散尽家财吗,千金散尽还复来啊。”
    沈慕之道:“你这家财需要分成三份,其中一小份是我和魏大师的辛苦费,毕竟你做的事天打五雷轰,帮了你有损阴德。”他说完外面突然响起一声巨雷,吓得祁茂德打了一个哆嗦。
    沈慕之继续说:“另外两份,一份修一处道观,主供勾陈大帝。另一份捐给慈善机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