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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清被她毫无征兆的愤世嫉俗给吓到了。为了缓解尴尬,他随手叫来了服务生,低声吩咐了句。不多时,服务生便端着两大瓶鸡尾酒走了过来,谢忱舟皱着眉问:“你要喝酒?”
谢忱舟的酒量出了奇的差,这次也不例外:三杯下肚,她眼前的景象就开始重影了。
恍惚之中,她只觉自己被人打横抱了起来,抱上一辆黄包车,然后再被抱进一间旅馆模样的房子里。衣服被脱的很干净,从头到尾冲洗了一番,随即被轻柔地放在床上。
这之后,她就只记得一种感觉——
被利器生生撕*裂的痛觉!
再次清醒的时候,她如从噩梦中惊醒一般猛地坐起,却险些痛得晕死过去;掀开被子一看,衣服已经重新穿好了,可是身下刺目的一滩鲜红仍可以提醒她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韩清此时已经一身清爽地从浴室中走出来,一头褐色的卷发衬得一张深肤色英俊的脸有种异域风情的美:“小舟,你总算醒啦。”
“啪!”
她抬手就给了韩清一记耳光,紧接着一拳打歪了他高而突出的鹰钩鼻,然后一言不发地离开了这个不知名的小旅店。
“对不起,可是我爱你!”
身后,韩清仍旧傻兮兮的笑,捂着被打红的脸和流着血的鼻子:“小舟,你真美!”
她回去的时候,好死不活地却正赶上义父“西南省亲”归来。如果是平时,她好歹还能装作一副孝女模样低声下气地问声好,可今天……
她还拿什么脸去面对他!
谢忱舟扭头就想逃,可沈长河还是眼尖地发现了她的异样。他的脸色苍白如雪,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深沉的死气,可他还是声音足够清晰地叫住了她:“忱舟,发生什么事了?”
“别管我!”谢忱舟头也不回地想走,却被沈长河不由分说上前几步给拽住了:“你哭过?”
“……”孰料,下一秒谢忱舟就一把抱住了他的腰,疼得他一皱眉,却不敢表现出来丝毫异状。她就着这个树袋熊的姿势抱着义父不盈一握的细腰,痛哭出声:“父亲!忱舟错了,真的错了!你千万不要觉得我是坏孩子、千万不要对我失望,好不好?”
沈长河不明其中原故,可她既然不愿说,他便也不好多问。于是,他只是沉默着抚了抚她发丝柔软的头顶,安静地等自己这位义女哭够了,才沙哑着大病初愈一般的嗓音,温和地笑笑:“你这孩子,说的是什么话。为父此行给你带了些伴手礼,一起去看看?”
沈长河没有说谎——他的确给她带了很多西南特产,可绝大多数都是吃喝,她并不怎么感兴趣;而他带来的另一样东西,却反而让她有些哭笑不得:
女士洋装。
“义父……您看我像是能穿得了裙子的身材么?”谢忱舟勉强按捺着想发怒的冲动,指了指自己胸前的一马平川和大骨架:“您想让我‘男扮女装’吗?”
“你试一试。”沈长河只是笑,对她的抗拒并不在意。谢忱舟闹了一会儿别扭,才一把抓过裙子躲了起来。换好了裙子,还没来得及找个镜子照照,沈长河却又把她按坐在椅子上,温声道:“闭上眼睛,给你一个惊喜。”
“……”谢忱舟觉得自己的义父大概是被某个“三从四德、温婉贤淑”的良家女子给附身了——他热衷给自己换装不说,居然还给她化妆?是她疯了,还是这个世界疯了?
这一切的胡思乱想,最后终结于她看到镜子里的人那一瞬间。
——长发如瀑,雪肤花貌,五官色彩渲染得十分得当,精致深邃得有些混血的意思。身形修长挺拔,虽然曲线是欠缺了些,可奈何细腰长腿被一袭白色裙装衬得清理、纯净无比,似乎天生就带着股高洁优雅的气质。
这头长发,自然也是假发。她自己的头发又短又乱,平日里看着就是个半大小伙子,从没有像今天这般……
“假以时日,忱舟也会是绝代佳人。”沈长河轻声地赞叹了一声:“真的很美。”
“……谢谢义父。”谢忱舟如今穿得像个女人,性格也不由跟着柔了些:“义父之恩,如同再造,女儿没齿难忘!”
“词不要乱用啊。”沈长河没多少血色的脸绽开一个堪称慈祥的笑容来。仿佛一个真正的父亲一般,他仔细地替她整了整衣服上的褶皱,笑道:“我的女儿这么好看,可千万要小心外面的登徒子。”
孰料,此言一出,谢忱舟脸上刚刚泛起的笑容就立刻消失了。她扯着裙角站起身来,低低说了句:“义父,我有点累了,想去休息一下。”
其实是屁*股疼得厉害,但她绝对不敢承认这一点。
彻彻底底洗了一个热水澡再加睡了一上午之后,谢忱舟感觉自己的身体和精神都恢复了一点,一出浴室门却听“喵”的一声,吓得她连忙跳开:“啊!”
再定睛一看,地上却懒洋洋地趴着一只雪白雪白的小猫。她好奇地对着它看了许久,发现此猫长的眉清目秀骨骼惊奇,是一只猫中美人:
确切的说,美猫坯子。
小猫也好奇地盯着她看。一双又大又圆的绿眼睛眨也不眨,圆滚滚的小身体在地上翻来覆去,萌得她心都化了。一边的侍者说道:“小姐,这是将军送给您的另一份礼物,不知您喜不喜欢。”
“挺可爱的。”她淡淡地回了句,一把抱起小猫光着脚走回卧室,关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