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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方个被巨树缠绕着的木屋。”
李澜江的视线穿透不远处那片高大到足以遮挡所有视线的灵植, 而灵植之上也带着神秘的力量, 若不是他还不能彻底消化不久前世界赠予他的礼物, 许也无法看穿到远处的巨树木屋。
既有这等木屋,想来也是有居住者。
已到此处,也不得不去拜访,以免被当初闯入者,那可就不怎好办。
于是,李澜江随手拍掉白墨竹那悄悄往着路边野草伸去的手,将对方拎到身旁站好,方才继续说道:“先到木屋处看看罢。”
自然是无人会拒绝。
本想踏上飞剑,但不知是此处法则限制,或是旁的什么原因,竟难以御剑而行。
李澜江与凌启玉还有师抚商酌片刻,便决定就这么走过去。
他们此行可不是来挑事的,此处既不允御剑而行,走上几步也无甚难事。
……
话还是说得太满。
走路不难,难的是植物实在太茂盛,要想无伤越过灵植,也是件难度不小的事情。且那木屋瞧着就在不远处,可越走就感觉离着越远!
这都路过了无数种规划生长的灵植。
却还是如同原地打转般,没得任何的进展!
白墨竹那不大安分的爪子都被自家师父拍得如同眼眶一般红,都没能靠近目的地半分。
直到一片巨大的树叶缓缓浮现在众人身前。
将眼前大片低矮的灵草都压下大半,静静飘在他们的膝盖高处,轻轻抖动着的树叶如同水波般摆动,似是在发出无声的邀请。
见状,李澜江朝着那坐落着木屋的方向看了一眼,随后便带着凌启玉踩上那巨大的树叶,同时还不忘把正欲悄悄捏根草的白墨竹拎起来,并且对自家小徒弟比了个课业翻倍的手势。
可怜的白墨竹一根草都没偷成功,却平白换来了没有尽头的课业,脸色比四周的灵植还要绿,更是散发着生无可恋的绝望感。
凌启玉很是同情趴在徐徐飞起的树叶边缘的兔子小徒弟,默默的拎着对方的衣领往里挪了几分。
这树叶虽说瞧着挺稳当,可谁知道有没有意外呢?
还是别离他们太远,免得万一掉下去,在这无数茂盛到遍布大地的且五颜六色的植物中可真是找都不知该怎么找。
巨大的树叶比以往的飞舟还要平稳,就如同平地行走般,连风都没带来些许。
像是穿透了层层绿色。
很快就将他们一行人带到了木屋前。
还没等树叶落下,便依稀看到那巨树间木板搭制而成平台上似是站着两人。
再仔细看去。
其中某个稍微圆润些的身影,似乎还不是那么的陌生,那热闹又不失礼数的喋喋不休模样……
可不就是柳开霁吗?
“你瞧,都说今个会来客人,若我没记错,开霁你应同他们相识?”
白衣男子笑着看向柳开霁,微微眯起的眼眸美得惊心动魄。若是寻常修士在此处,只看上这么一眼,恐是会道心不稳再难平复心情。
无法,这男子着实太美。
美得难以用世间言语去描述,如妖如魔亦如仙,更准确些来说,应当是如梦。
只有那虚幻且无法捕抓的梦才会存在这般的人物。
可惜,柳开霁并不是什么寻常修士,至少在审美这一方面,他向来是对这等美人敬而远之。
再动人的模样到了他的眼前,都比不得意气风发的少年郎!
从小兄长就同他说,长得越漂亮的人就越有毒。自成长的路上经历了数多次的毒,被无情的修真界多次捶打后,他也充分明白了这个道理,眼中的美丽也往着阳刚的方向奔跑,自此一去不复返。
不过眼前的男子倒是个例外。
只因对方同他一般,是个商人,既是同行,也无需谈什么美不美毒不毒,总归也没有几个商人不毒的。若说有些什么特别,那大概就是对方特别毒,要价非常离谱!
想到这,柳开霁眯起了眼,他先是看了眼远处而来的李澜江几人后,方才继续说道:“确实是我的故友,不过无秋你这般移开话题可就不好了,崖樰花可真不能再匀点与我?契约上可说好了要十朵,这期你可只给我三朵,这数目,可不止砍半。”
木无秋被这话堵得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把那几个修士带过来,可不就是想把这事混过去吗?
他也不虚,淡淡笑了笑,招手便把树叶上的几人传至身前。
没有理会柳开霁,而是对着拖家带口老少皆齐的客人们开口说道:“来者是客,客人们可唤我木无秋,诸位的来意我也隐约知晓,但我对于你们心里所想之事并无多大兴致,若是能寻到让我满意的交换物,许能同行。听闻你们与开霁相识,不如先一叙旧?我还有些事,且先失陪。”
“木无秋……”
柳开霁连忙伸手试图拽住木无秋,但到底还是迟了一步!
只能看着对方化成片片树叶,消散不知去向。这可把他气得,都想自己跑去下头的花田里揪上几把那崖樰花,好填上阁中的缺漏。
但眼下影子都寻不到,又还能怎么办!
见着李澜江几人还站在身前,思及自己同那有毒的木无秋交情少说也有几百年,对此地也熟悉得很,只能挂热情的笑容替对方招呼起这几位熟悉的‘客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