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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无秋没有再开口,只是将背上的竹筐接下,将两只埋在药草中的小家伙解救出来,便安静的挑拣起筐中摘下的东西。
什么愿意躺浑水。
他是不小心做了个交易,被催赶着丢进了浑水里,这等事情着实有些丢脸且又涉及某些不能言及的事情。既然北铭也知晓仙界中的异样,想来是收到了上次他留在神药谷中的某些小玩意,百来年的时间应当也琢磨出了些什么,便不用他操心太多。
见着木无秋的举动,北铭仙帝缓缓收回视线,交合在腹间的一手轻轻抬起。
玉石长桌顿时出现在众人身前。
仙帝不欲浪费时间去客套,直接看向李澜江与凌启玉,开口说道:“既曾收到清道子的传信,又与木无秋同行,想必已是知晓仙界中发生了何事,也无需再多加解释。这,便是如今的仙界。”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长桌之上已然化成巨大的沙盘。
而整个沙盘中布满了红色的细线,如同密网般,将整个沙盘牢牢笼罩在内。
北铭仙帝没有解释太多,且也不能说太多,推演出这等诡阵已耗费她太多力量,若是提及某些不能提的东西,恐怕会被东阳仙帝察觉。
眼前这两位修士定是聪颖之人,不然也不会短短几年便飞升,更不会能寻到木无秋同行,如此也无需她多言。
思及此,她缓缓说道:“东西可都带齐了?”
“齐了。”挑拣着草的木无秋头也不抬就替李澜江与凌启玉回答了,他实在看不下去北铭这说话还得靠猜的样子,但想着也不影响沟通,且他也盼着早点结束这件事好,也就不打算说些什么。
闻言,北铭仙帝垂眸注视着前方的沙盘,继续说道:“如尔等所见,沙盘之上已被笼罩彻底,若再无举动,便是木已成舟回天乏术。”
她同清道子本欲将消息传出,但东阳早已戒备起四方,更是时刻关注着其余仙帝的举动。
这些年清楚感知到东阳之道甚是诡异,犹恐惊动后出现不可挽回之事,他们也只能暗中搜寻起破阵之法。且天意又至,为求仙界完好无损,只能取来仙界旧物再做商议。
而如今,时间不多了。
东阳的力量渗透得越多,能将仙界完好存留的可能越低,且天意也俞发紧迫。
若是仙界无法完好……
天,可不会讲任何的道理,只会迁怒。
思及此,北铭仙帝冷声道:“既在仙界,我等注定随仙界共存亡,构界之物已齐,需得尽早动作。沙盘在此,需求沙盘完好而破阵,尔等如何看?”
“难。”
清道子摇头叹道,他虽不精通阵法,却清楚东阳仙帝的道法有多厉害,这些年若不是门中弟子谨慎,恐怕早已折损得不剩几个。
就连北铭仙帝派出那些毫无灵力的试探木制傀儡,早已全毁。
只有那些打着幌子做普通采集的傀儡还存留在仙界之中。
北铭仙帝没有理会清道子那算不上意见的叹息,而是抬起头,视线直直望向沙盘对面的几人。
她从不轻视任何的飞升者。
能至仙界,定是有过人之处,且天意落于二人之身,也必有解决之法。
李澜江观察阵法许久,这才开口说道:“此番大阵已初成,原为聚灵之意却疑成献祭,生门为其主,若想无损沙盘而破阵,只能偷天换日,将阵法转移别处。但若是想走此道,需得寻到四象五行都相同的‘沙盘’,方能顺利交渡,且交渡之法应精巧而迅速。”
他越看,眉宇皱得越紧。
若不是领悟的法则蕴含少许生死,他恐怕都无法看出阵法之意,便是如此,都无法看透。
只隐约察觉到,至多月余,阵法便会大成。
“偷天换日?”
北铭仙帝眉心微皱,这无疑是条好出路。
构界之物确实已齐全,早前也不过是想着以此撬动阵法,而这偷天换日之法,莫不是要牺牲一个‘沙盘’方才可行?但又去何处寻到同样‘沙盘’?四象五行,莫不是要汲南圣人再造一个?
即便是不一样的‘沙盘’,也得牺牲一个世界。
仙界无人能担的下那份因果。
正在这时,两只抖干净身上落叶的毛团子扑到浑身裹着绿袍的师抚双腿,边摇着那绿叶化成的绿袍,嗷呜嗷呜的叫着。
许是仙界通灵。
又或是两只幼崽本就缘在仙界,那嗷呜声中也清楚的传达出了它们的意思。
‘他能做到,他能做到……’
被点到名的师抚不得不做出些许表示,在看到木无秋点头示意能随意说话动作时,便脱下那将他裹得严严实实的斗篷绿帽,再把自己的长须从衣服里小心翼翼的掏取出来,捋顺后,方才抬起头来,捻着长须缓缓说道:“我有一门神通,唤为天地入乾坤,亦是掌中界,许能一试。”
清道子满是震惊的看着浑身都带着绿意的师抚,眼眶微热,张嘴半晌,方才哑着声音唤道:“师兄!”
闻言,师抚只是朝着自家师弟微微颔首。
同时用特属于师兄弟间的眼神示意着‘莫要大惊小怪谈着正事呢’!
“白泽。”北铭仙帝目光微凝,边说边轻轻点了点头,再转而看向李澜江,继续问询道:“如此加以构界之物能行几成?”
李澜江也是见过师抚那天地入乾坤之法,虽未曾施展完全,也能感受到其威力,盯着沙盘再细看半晌,方才斟酌着说道:“若寻及阵眼,九成,若不可,不及三成。此等诡阵已化成道无法看透阵眼,但以其原有的聚灵之意,阵眼定不会游动,且得落在沙盘之上。需得亲身所寻亲眼所见,方才知其阵眼。而离阵法大成,至多一月之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