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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识过傅清尘傅校尉的武功,军营里头的将士不由从心底里钦佩。平日里遇见时,即便他一如既往地冷着一张脸,将士们也能笑着问安。
傅清尘回到侯府,还是未见到那个喜爱穿紫衣的男子。闭关七日,今日正好满七日。也不晓得他到底伤得多重,经过七日闭关疗伤,恢复地如何?
回过神时,傅清尘苦笑,竟会因为见不到他而微感失落,他一定是疯了,一定。
取出传星剑在院子里马不停蹄地练了一个时辰,炎热的天气他没有流一滴汗,因为传星剑的阴寒之气隔绝了外界的燥热。
停下来时,他心脏搏动剧烈,太阳已经落山,西边的余晖将世间万物蒙上一层微弱的光。傅清尘瞥见手腕上那一个模糊不清的紫色刺青,朦胧的紫色刺青入了眼,就立即联想起当年。
当年他不过六岁,那时的他任凭纳兰瑾枢摆布,乖顺得不像样。纳兰瑾枢当时的话他还记得清清楚楚,“言儿,以后,你便是我的。”
那是他的耻辱,所以他在刺青上划了一刀,可刺青上的伤痕早已愈合,这份耻辱将永远留在他的身上。
一阵风拂过,扬起他背后的发,不远处的紫色鸢尾花在风中摇摆,深紫的颜色很是刺眼。鸢尾花是那人最喜欢的花,几乎在侯府随处可见。
傅清尘持着传星剑,向着那边一丛开得正好的鸢尾花挥剑,一丛鸢尾花顷刻间被寒芒齐平割断,割断的花过不多久就枯萎凋零。
“心里若是有气就冲着人来,何必要撒在花草头上?”
是那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声音,傅清尘背对着他都能想到他说这话时的模样。收了剑,傅清尘提步要走。
纳兰瑾枢神不知鬼不觉地就挡在了他前面,丹凤眼里带了笑,“怎么,方才在想我?”
傅清尘瞪他一眼,“自作多情。”
“你待我无情,我若也跟着薄情,你我岂不是永远撮合不到一起。”
“谁要跟你一起?”
“你。”
傅清尘眉心发黑,牙缝里挤出一个字,“滚!”
纳兰瑾枢看着炸毛的小猫,轻笑一声,“我大伤才愈,你就不能待我好一点?”
“我恨不得你死。”
纳兰瑾枢倚在身旁的红色柱子上,天生含着魅惑的脸在夜幕下有些朦胧,他的声音就像是世间最美的音律,“你若是下定决心要跟我殉情,我现在就可以死。”
“不可理喻。”
傅清尘就要走,纳兰瑾枢叫住他,“慢着。”
傅清尘顿了顿,“还有什么废话要说?”
“你的意思是,你我之间除了情话,别的都是废话?”好些天没调戏小猫,纳兰瑾枢今日调戏得十分上手。
傅清尘冷冷瞥他一眼,正提步要走。身后就传来他的声音,“三日之后皇帝要微服出行。”
傅清尘刚提起的脚顿了顿,“关我何事?”
“你当了几个月的校尉也该腻了,这正是大好机会,届时我会安排一切,你只要负责将皇帝保护好。”
“你要我保护老奸贼?”傅清尘的眼里能析出冰渣子。
纳兰瑾枢也知让他保护仇人他心里不舒服,“言儿,小不忍则不能成大事。”
傅清尘偏开头,握剑的手指节泛白。
“你若立了功,官至将军不在话下,领兵作战指日可待。”
傅清尘沉吟,领兵作战是其次,掌握兵权才是重大。有了兵权才能有逼宫造反推翻老奸贼的本钱。
纳兰瑾枢抚了抚他的脸,傅清尘抬手拍开。
“快去洗脸,等会过来用膳。”
傅清尘沉默不语,握着剑绕开他沿着回廊回房。
饭桌上,傅清尘埋着头吃饭,纳兰瑾枢给他夹的几块肉,他一块不吃全数夹了出来放在一旁的小碟子上。纳兰瑾枢也不怒,甚至脸色都没变,看着埋头吃饭的他温柔道:“慢些吃。”
闻言,傅清尘反而吃得更快。身旁的管家笑得十分慈祥,“侯爷闭关这七日傅公子吃得少,今日难得胃口这么好。”
纳兰瑾枢眼里浮起一抹浅笑,“哦?还有这回事?”
傅清尘耳朵根子发烫,纳兰瑾枢用暧昧的眼神看着他道:“早知有人为我茶饭不思,我该早些出关。”
傅清尘冷着脸放下碗筷,“吃好了。”起身就出了去。
纳兰瑾枢吩咐身旁的管家,“等会给他送碗冰糖燕窝过去解解暑。”
“是,侯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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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步青云
深宫里头的皇帝几日前便决定微服出访,当着朝廷命官的面说是视察民情,体验民间疾苦,实则是因为新近宠爱的妃子想念宫外头的大千世界,三番四次撒娇哀求想要出宫看看,皇帝心一软就什么都答应了。
那一日,皇帝带了两名贴身侍卫,一名他新近宠爱的妃子,并准傅清尘伴在身侧。还有些侍卫则扮成普通百姓混迹在四周暗中保护。
中年皇帝穿着一身华贵的玄色衣袍,头戴银冠,手上一把描金玉骨扇摇得十分顺手,美人在身侧,身后家丁几名,乍一看还以为是京城之中哪位挥金如土的阔老爷。
傅清尘冷着脸跟在身后,皇帝与萧妃自顾自玩乐,也顾不上身后那仇视的目光。萧妃恃宠而骄,大街上的首饰铺、丝绸铺她都逛了个遍,一下子挽着身边的人说:“老爷,这缎子不错,配得上您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