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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衡最初是生气伏城想要逃离他的掌控,又生气伏城要自找麻烦,最后到底在气什么反而不清楚了。周衡觉得自己大概是错了,但他不知道怎么去处理自己的错误。长这么大,只有伏城能给他这种感觉。周衡不想放伏城走,他不想晚上回家的时候家里只有一个孤零零的影子,那是他投在墙上的倒影。这样的生活他过得太多了,已经不想再过下去了。
    把他捆住吧,把他锁起来吧,周衡总是在想这件事,差一点就想偷偷给伏城喂一杯毒酒。
    他生气的是伏城想要走,一想到这件事他就气得发昏。
    最后,周衡只道:“你一定要走?”
    伏城觉得不应该再掩饰,他们必须明明白白毫无保留,道:“对。”
    周衡听到这个“对”字只觉得心中钝痛,问道:“你为什么不信我?”
    伏城觉得很可笑,道:“信你什么?你是能嫁给我还是我能嫁给你?”伏城在提醒他们之间的差距,身份的隔阂永远都在,失去自由的日子伏城过得太多了,他不想让自己下半辈子活得像个犯人。
    伏城努力了,他千方百计的想要融入到周衡的生活里,但是很难受,违背了他所有的本性,他本能的抗拒这一切,四面八方全部都是让人窒息的威压。
    周衡冷笑道:“我能娶你。”历来不是没有这样的例子,在后宫放一个男宠算不上什么大逆不道。
    “你疯了?”伏城看了一会儿周衡,觉得自己好像不认识他,道:“你想,我不想。”
    “我再说一次,我不想。”伏城怕对方不信一样强调着,他指着自己,道:“穿着你们的衣服,学着你们说话,谨言慎行的日子,我不想过一辈子。”
    伏城说话的时候,周衡一直没什么表情,周衡估计是真的气急了,如果不是剧烈起伏的胸膛几乎让人看不出他在生气,大概没有一个人能这样跟他讲过话,他冲过来一把拽住伏城的领子。
    伏城刚被他猛地拽住,还未来得及说话,周衡就开始撕扯他的衣服,哗啦一声,小芸娘和柳柳做的锦服被撕开,露出里面白色的里衣。
    “你干什么?”伏城抓住周衡的手。
    但周衡不依不饶,他气急的时候脸上一丁点表情都没有,只是单纯的冷,他勒住伏城的腰带,把他整个人拽到自己怀里,道:“你不是不想穿吗?我帮你脱!”
    伏城不惯着他那个破毛病,擒住他的手腕,道:“你发什么疯?”
    周衡抬脚在伏城肚子上踹了一脚,伏城刚伸手去阻挡,下一刻桌案上的一支毛笔冲着伏城而来。伏城伸手捏住那支怒气冲冲的毛笔,咔嚓一声直接给捏断了。伏城很难发火,如今却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火气。他还记着周衡受了内伤,到这种程度都不敢真的下狠手,伏城在周衡腰间打了一指,希望对方能冷静一点。
    但效果非常不好,反而把周衡彻底惹毛了。周衡腰间一痛,止不住的想弯腰,再抬起头的时候眼神都变了。嗤啦一声,又扯掉了伏城半截袖子,现在是真的成断袖了。
    两人这一架打得莫名其妙,不论是伏城还是周衡都没有任何章法可言,像是两个就地打滚的泼皮无赖。两人谁也没有用内力,就是动拳脚功夫。伏城刚开始一直在处处忍让,只抵挡不动手,但脸上挨了一记,才知道周衡这是跟他玩真的。
    他嘴角被周衡一拳打破,他抬手擦掉嘴角的血迹,冷笑一声,然后再也不想保留实力。
    伏城把周衡整个人压在桌案上,反剪着他的双臂。伏城整个人压上来,像是一座山一样笼罩着周衡,他附在周衡耳边,压抑着自己的怒气,眼底是狠戾的,道:“别惹我。”
    伏城修道又念佛,本来是个很难起大波澜的性子,今天一腔怒气全被周衡挑起来了,能做到这件事的全天下也就周衡一个。
    笔墨纸砚什么的散了一地,桌案上一片狼藉。而两人也是个狼狈样子,伏城的衣服被周衡脱得差不多了,他本来就穿的少,只剩下一件白色的里衣。而这件衣服也不是很老实,从中被周衡拽开,露出一片麦色的胸膛。
    而周衡相比就正常一点,虽然也是个衣衫不整,但好歹哪里都遮严实了,伏城没周衡那么损,从头到尾也就是打架,不干那么不要脸的事儿。
    伏城的胸膛很烫,此时贴着周衡的后背,周衡不用回头就能感受到伏城,随着呼吸一起一伏跟自己重合在一起。
    周衡落了下风,但没有丝毫的不满,他的脸还贴在桌案上,道:“你这回知道生气了?挺难得啊。有话不愿意说,就知道一个人瞎出主意,有委屈不说,能生生把自己憋死,我周衡能委屈死你?”
    说着周衡朝后狠狠一仰头,磕到伏城的下巴,伏城吃痛松了手。
    伏城一听这个话,好像是兜头被泼了一盆冷水。他冷静了不少,这是他自己的毛病,从小到大也没人教过他生气了怎么跟人沟通。他曾经对周衡说让自己试试,但小时候的经历让他实践起来困难重重。他下意识的就是要自己把事情扛住,不应该让人忧心。
    伏城叹了口气,他不应该不信周衡。他还以为接下来能跟周衡好好谈谈了,结果刚逃脱束缚的周衡就跟个泥鳅一样从他手里逃出去,然后抓住一切机会反击。
    这回伏城是真的被打愣了,笔架磕在他额头上,一条细细的血柱缓慢的流下来。伏城摸了一把自己额角的血,他就没受过这么不要脸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