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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想卫暄越觉得憋屈。板着一张脸,一副生人勿近的冷漠神情。
“……你们快放了我!我是陆瞻大人的家奴,不曾触犯大齐律法,你们凭什么抓我们!”
卫暄正愁一腔怒火无处发泄,偏有不怕死的撞上来。
当初制定围剿计划,山中却出现一队护院正在搜查什么。卫暄恐行踪暴露,留下一队军士将这些人看管起来,待解决了山上的事儿再将人放了。如今见这领头的小厮如此豪横,他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陆瞻又如何?你们妨碍公务,抓你不应该么!”
司净怒道:“庄上出了贼寇,我家大公子生死不明。若大公子出了事儿,你们担待的起么!”
卫暄冷笑:“你们抓小贼,本世子抓国贼。孰轻孰重,想必陆大人心里清楚。至于你家公子有没有事儿,与本世子何干!卫离,将他们绑在一起。”
他从马上弯下身对司净说:“能不能回去,就看你们的本事了。”
卫昭正在马车里哭长孙恪,听见队伍后有动静,忙探出头来瞅了一眼。眼角挂着盈盈泪滴,要坠不坠。
他抹了抹眼泪急道:“大哥,磨蹭什么呢,怎还不走!哥哥要不行了!”
司净一听这声音,猛的抬头看去:“是你!”
卫昭被这声尖叫吓的一哆嗦,他偏头一看,居然是那小厮司净,忙的缩回身子抚了抚心脏:“亏得是大哥来了,若再落到他手上,可真是要呕死人了。”
卫暄察觉这里面有猫腻,打马过去询问卫昭,卫昭眼睛一瞪:“大哥就将他们拴这儿吧!饿死他们才好。”
“究竟怎么回事儿,我适才就想问你,你这衣服哪来儿的,怎这幅打扮?”卫暄眸光一冷:“他们欺负你了?”
“还不是陆承骞那变态,嗐,一两句的说不清楚,回家说回家说。”卫昭见军医过来,忙往一旁推了推卫暄:“裴叔来了,大哥让让,快叫裴叔给哥哥看伤。”
卫暄见他如此心急长孙恪,哥哥长哥哥短的叫着,少不得有些吃味。
“还当南府监司有多本事呢,还不是让人跑了……”
卫昭幽幽说道:“人好像是从大哥手里跑的吧。”
卫暄:......是亲弟弟么!
卫暄恐营救途中伤及无辜,遂此行带了军医来,也幸好有军医在,及时处理了长孙恪的伤口,不至失血过多。
“三公子,长孙大人伤在左腹,伤口颇深,虽已处理好,但此刀威力巨大,已然伤及肺腑。好在长孙大人内力深厚,总算无性命之忧,倒是要好生调理。惭愧,小人只是军中大夫,于内伤方面不甚擅长。”
“有劳裴叔了,您老处理外伤是把好手,若不是您在,哥哥必定要受苦了。”
“分内之事,三公子过奖了。这路上颠簸,沿途也要好生照看,莫叫伤口裂开。三公子才脱险,合该好好歇息。我那小徒心细,必能照顾好长孙大人的。”
“多谢裴叔,我不累。我得看着他,他醒来若看不见我定会伤心的……”
老裴嘿嘿干笑了两声:“三公子同长孙大人感情倒是真好。”
“那可不,我俩可好了。现在好,以后也要好,一辈子都要好。”
卫暄从后整顿队伍回来,正想探探长孙恪伤势如何,便听车内他家小弟又在说浑话。
“阿昭,莫胡言乱语。”
“我没胡说,大哥同大嫂不也一样感情好。”
卫暄一唬脸:“那怎么能一样,我们是夫妻!”
“我们也是啊!”
卫暄:“老裴,快给阿昭看看,他是不是又犯癔症了。十二年前那次他便烧的厉害,差点儿丢了半条命。”他回头看了眼山顶,道:“阿昭必是在那飞鼠洞招了脏东西了,那年救他回来便是如此,满口胡言。日后这小西山咱还是不要来了。”
老裴笑笑,说:“三公子虽面有忧色,但又难掩喜气,面色苍白是为惊吓所致,但目光精亮,脉搏跳动有力,身体好着呢。”
卫暄抿嘴点了点头:“倒也是,你是大夫又不是和尚道士,自然看不出那些魑魅魍魉,等回头我叫人到护国寺去请个大师来。”
卫昭扯了扯老裴,朝正拧眉苦想的卫暄努努嘴:“裴叔,我觉得是大哥病了。”他指了指脑袋:“这里病了。”
老裴看着一脸严肃认真的卫暄,怎么忽然瞧着有些可怜呢。
回到侯府天已擦黑,霍宝儿蹲在侯府门口,泪痕犹在,一双眼肿的像个桃。瞧见卫昭回来,才要嚎啕,被卫昭一瞪,忙憋了回去。
“少爷,可叫宝儿担心死了!少爷您怎么这身打扮,是不是有人欺负少爷了!”霍宝儿抄胳膊撸袖气势汹汹。
卫昭忙按住他:“无事无事,谁能欺负的了你家少爷。宝儿,你驾车去南府找展少监司,叫他到侯府一趟。若他不在,便叫那门房老丘安排一个督头过来见我。”
“少爷,宝儿还要伺候你……”
“速去,旁人我不放心。”
霍宝儿见他说的郑重,知道事情严重,耽搁不得,忙往马厩跑。转头悄悄瞥了眼宁致远,见他并无受伤,这才放下心来。
“卫离大哥,有劳你到济仁堂去将林老大夫请来。”
吩咐完,余光见一个黑衣护卫蔫头耷拉脑的,瞅着眼熟。卫昭招呼他过来正要吩咐事情,那护卫却扑通跪倒:“小人卫放,保护少爷不力,还请少爷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