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扇儿小脸一白:“怎么会这样!”
小莫子就叹气:“你先别问了,都这时候了还是叫醒娘娘吧,免得夜里睡不好。我收拾收拾就过去给娘娘回禀此事。”
扇儿忧心着,眉头皱的死死的。
卫淑宁睡了一觉方觉身上松快不少,她见扇儿出神,问她:“小莫子回来了?”
扇儿点点头,又犹豫着将五皇子中毒之事说了。
卫淑宁脸色一沉:“后宫中竟出了谋害皇嗣这等恶毒之事。”
桂嬷嬷道:“自娘娘有孕后,皇上便将后宫权柄给了冯贵妃和崔美人,娘娘已大半年不理后宫之事,如今发生这样的事,娘娘也莫将责任都揽到自个儿身上。”
小莫子进来请安,接过桂嬷嬷的话道:“只怕这次娘娘便是想抽身都不行了。”
卫淑宁厉声道:“怎么回事儿?”
小莫子恨声道:“奴才下晌出去打听,陈太医说皇上下令彻查琼华宫,在库房中一匹蜀锦上找到了五皇子所中之毒。那匹蜀锦正是去年冯贵妃受惊,娘娘为安抚她从咱们永宁宫库房里挑的。”
扇儿惊的倒吸口凉气:“怪不得内廷司的人围了永宁宫,皇上怀疑娘娘了?”
小莫子道:“的确是皇上下令围的永宁宫,但事后皇上将此事交给大皇子去查,大皇子却下令内廷司的人撤走。奴才以为大皇子多半是没有怀疑娘娘的。”
桂嬷嬷道:“如果此事是大皇子查,我们倒不必太过忧心。”
卫淑宁道:“后宫之中虽倾轧算计不断,有本宫盯着却从未出现过毒害皇子之事。连弱子都不放过,可见背后之人是何等歹毒。”
“娘娘,这件事既牵扯到永宁宫,我们不宜插手。”桂嬷嬷劝道:“离生产还有不足两月,娘娘要保重身体,无论如何都要平平安安的。永宁宫上下老奴会再清查一遍,一定不叫那些宵小有可乘之机。”
卫淑宁疲惫的揉了揉眉心:“有劳桂嬷嬷了。”
韩崇良猛灌一口酒,抹了把嘴,笑呵呵道:“自打咱们在各部任职后,可有好久都没好好聚聚了。”
卫昭捏了捏韩崇良健硕的手臂,笑道:“阿良在东大营倒是结实了不少,听鲁大哥说东大营的韩都尉打遍军中无敌手呢。”
韩崇良眉飞色舞道:“也没什么,东大营的兵少经战事,将官多的是花拳绣腿之辈,小爷动动手指就能把他们打趴下。倒是阿昭你啊,梅苑案,樊楼案办的漂亮,盛京城内外谁不赞一句少年英杰。”
冯遇好笑的看着他们互相吹捧,温了壶酒一一给大家满上,笑眯眯说:“许久不来梅苑,今日再听秦玉笙唱曲,仍觉犹如天籁。”
卫昭摇头晃脑,眯眼说道:“那还用说,爷的眼光什么时候差过。对了承逸,听说相爷给你说亲了。”
陆承逸手一抖,酒微微从杯中漾了出来。
韩崇良就笑他:“叫你平日多锻炼身体,瞧瞧,这还没娶媳妇儿呢就抖上了,要是真成了亲那还了得。”
陆承逸瞪他一眼:“休要胡言。”
卫昭用胳膊肘怼了怼陆承逸:“怎么样,可见着人家姑娘了?漂亮不?”
陆承逸有些黯然的垂下眸子:“我不想成亲。”
韩崇良嘬了嘬嘴:“害羞什么啊!”
陆承逸握紧了酒杯,脸色通红,可不是害羞的。冯遇小声道:“不想成亲就先不成,你看我们几个不也没成亲么。你若不喜欢就和相爷说说,相爷疼爱你,不会逼迫于你的。”
陆承逸摇头苦笑,没再说什么。
韩崇良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大喇喇道:“不就是女人的事儿么,有什么的,来来来,咱们兄弟难得聚齐,今儿一定要不醉不归。”
“就是,玉笙新学了个曲儿,等会儿他下台便叫他过来先唱给咱们听听。”卫昭也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酒正半酣,冯遇的小厮突然进来,低声对冯遇说:“老爷派人来叫少爷回去,家中有急事。”
冯遇有些不高兴:“我才出来没多久,什么事儿啊非得我回去!”
小厮警惕的瞥了眼卫昭,有些为难道:“夫人晕过去了。”
韩崇良习武,耳聪目明,小厮虽低声,他却也听了个大概。忙朝冯遇摆摆手:“你快回去吧,免得你爹着急。”
冯遇歉然一笑:“改日再聚,我请客。”
陆承逸似乎心情不怎么好,席间一直未曾听他说些什么。如今又走了冯遇,只剩卫昭和韩崇良闲唠嗑。偶尔将话题带到陆承逸那儿,他也敷衍过去,好生无趣。
陆承逸一向乐观,倒很少见他如此,卫昭不明就里,也不打扰,只放低了声音同韩崇良说话。
韩崇良捧着脸,一脸忧郁:“自北燕使臣遇刺后,朔州三五不时的就打一场。眼下朝中虽在僵持,但我听说皇上是属意战的,就是不知到时会派谁领兵。”
卫昭双目空洞的望着窗外有些阴沉的天,道:“我猜是我爹。”
韩崇良眸子一亮,当今防范镇国侯府,有心人大概都能看得出。但镇国侯又的确是出征北燕最好的人选。若当今能派镇国侯出征,他是不是也有机会……
卫昭一看就知韩崇良在想什么,但想到韩崇良和无寂和尚那该死的表兄弟关系,就忍不住摇头。
齐王侧室韩夫人是韩庆的姐姐。齐王和韩夫人先后辞世后,武帝依旧放任韩庆驻兵朔州,一来齐王公子遇刺,武帝为安抚齐王旧臣不会动韩庆。二来当年与北燕一战,韩庆的弟弟死于完颜哲之手,他与北燕有不共戴天之仇,不会投奔北燕。三来,武帝慢慢调整朔北布防,直至李淮登基也十分关注朔北,除朔州外,原镇守朔北的将领都被撤换。即便韩庆有反意,但他无法联合朔北其他州府,仅凭朔州三万兵马还掀不起风浪。况且留韩崇良母子在京也能掣肘韩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