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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尔城和深红军团已经离去,一路散布着龙皇被击败、新龙皇登基的消息。整个阿塔斯的局势发生了巨变,但一时半会儿还看不出太明显的变化。奴隶还是奴隶,巫王还是巫王,只有不断新冒出来息壤绿洲从不停止自己扩张的步伐。
对于赵迈的吐槽,提利昂哼了一声并回应道:“前一个龙皇叫做龙皇波利斯,难道称呼你叫做龙皇麦克龙吼啊?难听不难听?对了,说件重要的事情,你要不要吃一串烤肉?羊肉,新鲜屠宰的,绝对百分百是羊。”
“当然。”赵迈接过肉串,见上面冒着热气,吹了两下再吃。
“你还怕烫吗?”提利昂用心灵异能同时控制着穿串、翻串、添柴的动作,享受着自己动手的乐趣。香料匮乏依旧是大问题,阿尔达的半身人还没有将他们宝贵的香料种子和厨艺带过来。没有孜然、辣椒面的羊肉串总是少些味道。“赵迈,你就是张嘴吃掉火球,都不会有事吧?”
“我都品尝过岩浆的味道,你说呢?”赵迈一侧的腮帮子鼓鼓的,因此说话的时候毫无威严形象。“你知道吗,以前我学习的时候,知道某种尝之即死的毒药是有味道的,一直想知道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现在我终于明白了——还是有人吃不死的。”
“你一定是在开玩笑,对吧?”提利昂瞪大了眼睛,他的双眼还是一只漆黑一只碧蓝,在保卫君临的黑水河战役中留在脸上的伤疤依旧狰狞可怖,但他的神态是轻松的。龙皇波利斯作为这个世界最强的家伙——拉贾特还在封印中——一直像块石头一样压在心头。现在他被压成了琥珀石,情况自然就不同了。
“我真的很好奇,就去尝了尝,你还是第一个知道的,我谁都没告诉,我怕他们以为我又傻了。”赵迈回答道:“我吹吹羊肉串,自然不是怕烫,而是一种习惯,做人时候的习惯。你这次也算见到我的真实形态了,就是一大坨鼻涕似的东西。”
“谁不是呢?”提利昂说道:“人不过是肉、石头、水和屎的聚集体而已。女人还可以产出奶、生下孩子,我只能排出屎尿来,这样一说岂不是更惨?你至少还会种蘑菇!”
“跟你说话真没意思,总是向着下三路去!”
“是你先提起鼻涕的!”提利昂将手中的肉串向赵迈投掷过去,后者直接弹出一米多长的舌头卷住肉串,连棍子一起吞了下去。小恶魔也颇感无奈,自己的这个老板就是个奇葩,怎么说怎么来劲,只有说正事的时候才正经。为了不让话题滑向天际,他脚踏实地地说道:“龙皇这件事是突发的意外,赢了固然好,但是拉贾特怎么办?你有多少信心?”
“不好办。”赵迈说道:“我对付龙皇,不管是心灵异能还是自然原力的咒语对他的伤害都不大,只是靠着生物的体量优势,硬生生吞了他,慢慢消化。这是个笨办法,也是唯一的办法,对付龙皇是这样,对拉贾特也是。如果这个时候拉贾特出来了,我会掩护你们离开,然后就和他在这里慢慢耗吧,也不知道多少年之后才能赢。所以最好的办法还是继续封印拉贾特,别让他出来。我又不是战争狂人,一定要打架才快乐。”
“封印的情况目前怎么样?”
“看不懂。”赵迈摇了摇头:“我能看到那个复杂的魔法阵,但是几乎完全看不懂。我是会些神奇的手段,但毕竟不是魔法师,隔行如隔山。目前那个封印看起来很稳固,但我也不知道它能坚持多久,靠什么方法维持,用什么手段加强,这需要专业的知识。”
“你现在能信任的魔法师只有莎蒂丽和科坦德,将科坦德叫过来如何?”
“那是肯定的,而且莎蒂丽也得过来。”赵迈看看天空,轻轻笑了一声。“给你说吧,世界意志已经被我的行动弄懵逼了!目前几乎是停滞的状态,无法做出反应。我反倒需要莎蒂丽到这里来,她会比科坦德更有可能搞明白封印法阵的情况。”
“我也想这么建议。你在这里,可以更好保护我们。”提利昂说道:“我有个想法。在必要的时候散出消息,就说你吸收了龙皇,目光又盯上了拉贾特,准备将他放出来。这样,巫王有一定几率会想办法继续封印拉贾特,你觉得如何?”
“我觉得,他们宁愿想办法先对付我……”赵迈摇了摇头:“不,这个办法太险了,很可能弄巧成拙。龙皇看不清形势因而选择和我敌对,但这次事件之后,巫王应该能看清形势了吧?希望他们能够拿出背叛并封印拉贾特的智慧来,别再像二愣子似的一定要和我战斗。所以,还是少刺激刺激他们,万一真刺激傻了就不好。他们不管是联合起来还是分头出击,都不是我想要的。”
“如果他们联合起来,你不会像拉贾特一样被巫王们封印吧?”
“理论上不会,毕竟只要我的领域还在,就没法强行改变我的空间位置。当然,我也会小心这一点,我的见识又不是宇宙的全部,意外总有可能,得小心阴沟里翻船。”赵迈摆了摆手,盯着烤肉的火苗,说道:“这两天你就出发去传送门吧。我一下子用掉了这么多奇美拉级飞船,势必对搬迁工作有很大影响,你要尽快和朵吉安汇合,重新统筹和优化,别耽误了那边的事情。”
“我知道了,一切都会顺利的,放心吧。”提利昂将脚伸到火堆旁烤一烤。沙漠是个奇怪的地方,已经习惯了每天脚底发烫的感觉,现在不烤一烤都睡不好觉。他没想过自己会适应的这么快,从兰尼斯特家的小恶魔,到阿塔斯星球的烤脚侏儒,事情的发展从没有这么顺利过。他有了心灵异能魔法,有了权力、自由、安全和女人,身体的欢愉和精神的享受都是过去想象不到的,但似乎还缺少些东西,在自己表层需求之下更深层次,更真实和原始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