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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样会不会惹他生气啊?”程雪立忧心忡忡。
“你管他呢,气死丫活该。”寂星湖说,“我说你记性够好的啊,都过去这么久了还能一眼认出来他的号码。”
程雪立解释:“他的手机号后四位刚好是我生日。”
“这么巧?”寂星湖顿了顿,“还有一特巧的事儿,我今儿个碰见李遇了,在酒吧。”想了下,他又压低声音补充一句:“应该是家只接待男同性恋的酒吧。”
程雪立惊讶地瞪圆了一双鹿眼:“你胆子可真够大的,竟然敢去酒吧,还是Gay吧!”
原来叫“Gay吧”呀,寂星湖Get了新知识:“Gay吧怎么了,你们小Gay能去,我就不能去了?”
程雪立说:“你不知道,你这种类型是Gay的天菜,你去Gay吧就是羊入虎口,特别危险。”
“‘天菜’是什么意思?”寂星湖不耻下问。
程雪立说:“‘天菜’就是极品帅哥,特别招人喜欢的意思。”
寂星湖眨眨眼睛,笑着问:“那我是你的‘天菜’吗?”
“你……我不……你说到哪儿去了!”程雪立的耳朵尖儿悄摸红了,“刚不说你在酒吧碰见李遇了么,然后呢?”
寂星湖说回正题:“他好像喝多了,我不小心撞了他一下,他骂我傻逼,我没鸟他,直接走了。”他顿了顿,接着说:“当时我和陆南枫在一块儿呢,现在想想,他打量我们的眼神儿好像不大对劲儿。”
程雪立忙问:“怎么不对劲儿?”
寂星湖摸着下巴沉思片刻,突然一拍大腿:“我明白了!他一定是误会我和陆南枫是一对儿,就像上回误会我和你是一对儿一样,他肯定是以为我背着你找傍家儿,所以才给你打电话告小状,没错,绝对是这样。”
程雪立不大相信的样子:“不会的,他根本不是那种多管闲事的人,你想多了。”
“怎么不会,”寂星湖越想越觉得自己说得有道理,“上回在烧烤摊,你又不是没瞧见他横眉立眼那样儿,我猜他大概对你余情未了,想跟你破镜重圆呐。”
“你别胡说八道了,好像你多有经验似的。”程雪立一脸好笑地说,“我对李遇来说,充其量也就是个没吃到嘴里就飞了的鸭子而已,压根儿就没有情,更别说什么余情未了了,还破镜重圆呢,你可别逗了。”
“哎呀,咱俩纯属吃饱了撑的,跟这儿研究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干嘛,”寂星湖说,“总之一句话,甭管他想干什么,你别搭理他就是了,知道吗?”
程雪立点头:“嗯,绝不搭理。”
寂星湖问:“你数学作业写了吗?”
程雪立答:“写了。”
寂星湖觍着脸笑:“借哥们儿抄抄呗。”
程雪立边掏作业边说:“你不是说要从这个学期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吗,怎么还抄作业?”
寂星湖说:“嗨,这两天不是忙么。”
程雪立把作业本递他手里,突然正经起来:“星儿,陆南枫的事儿,谢谢你啊。”
“哥们儿之间不言谢,”寂星湖捏捏他的脸蛋,“这事儿到这儿就算翻篇儿了,别灰心,继续寻找你的白马王子吧。”
程雪立笑着说:“不灰心,我坚强着呢。”
从程雪立的房间出来,穿过院子的时候,瞧见栾少卿的宝贝鹩哥,寂星湖走过去逗鸟。
鹩哥十分高冷,根本不睬他,寂星湖小声嘀咕:“你肯定是只聋哑鸟,爷爷就是被人骗了,他还不承认。”
“星儿,”栾玉山站在西屋门口喊他,“过来,爸问你个事儿。”
寂星湖颠儿颠儿地跑过去:“您问。”
栾玉山说:“明儿个就是你生日了,你是想跟朋友们出去吃喝玩乐,还是咱们一家人在家里庆祝?”
寂星湖说:“我正准备跟您说这事儿呢,我已经和祝贺他们几个约好了,明天出去吃自助餐,省得奶奶和我妈再张罗了,我是不是很贴心啊?”
栾玉山伸手揉揉他的头毛,笑着说:“贴心,数你最贴心了。”
他顿了顿,又忍不住感叹一句:“小萝卜头一眨眼都长成大小伙子了,个头儿眼看也要撵上我了。”
寂星湖小脑筋一转,嘴甜地说:“爸,我今年一定好好学习,不让你和我妈操心。但我不像小树那么聪明,学不学得好我就不敢保证了。”
栾玉山笑着说:“只要你努力,不管学成什么样儿爸妈都不说你。”
寂星湖得寸进尺,哥俩好似的搂住栾玉山的肩膀:“爸,我这么乖巧懂事,您是不是应该奖励我一下?”
“臭小子,搁这儿候着我呢。”栾玉山从裤子口袋里掏出钱包,“说吧,要几张?”
“我就喜欢您这敞亮劲儿。”顺嘴拍了下马屁,寂星湖比了个手势,“这个数,成吗?”
“狮子大开口啊你,”栾玉山瞪眼,“你妈一个月就给我一千五,你张嘴就要八百,我这个月还活不活了?”
寂星湖压低声音说:“我看上一耳机,两千五,我自己攒了一千七,还差八百,您作为我敬爱的父亲,又赶上我生日,于情于理您是不是都该无条件支援我?”
栾玉山直接把钱塞他兜里:“给你一千,别嘚嘚了。”
寂星湖感激涕零:“爸,您就是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父亲,我对您的爱如滔滔江水绵延不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