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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侍郎哆嗦着伸开双臂挡在了女子面前:“陆、陆统领,你这是要做什么?”
陆逊冷然道:“下官奉命追拿大辽国奸细,请陈大人不要阻挡禁卫军办案!”
“谁是大辽国奸细?”陈侍郎的母亲,一品诰命的陈老夫人拄着拐杖在儿媳的搀扶下也匆匆从房间走了出来。
陆逊看着白发苍苍的陈老夫人,低头施礼道:“老夫人,奸细就是陈大人身边的这位小妾金氏!”
“金氏?”老夫人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妾身不是奸细,老爷,您要为妾身做主啊!”金氏低声啜泣道。
同样不肯相信的陈侍郎鼓着勇气解释道:“陆大人,您弄错了,她是我们大周的杭州人…”
“陈大人,你八年前在任杭州知府时,在路边遇到卖身葬父的金氏,起了怜悯之心,把她纳入府中做了妾氏,你只知道她和她父亲是杭州本地人,却不知道金氏说她早就死了的母亲,现今正在大辽国完颜部落好好的活着呢!金氏的胸口上绣有一个小小的完颜部落的图腾野茶花,这个陈大人应该比我更清楚吧!”
“啊!”禁卫军竟然连他的小妾隐秘的胸乳上的所谓的胎记都知道。
陈侍郎不敢置信的回头看着自己的爱妾,就见那看上去娇娇弱弱的金氏忽然一拧身,直向房顶跃起。
但是房顶上也是由禁卫军把守的,金氏见路不通,一个鹞子翻身,回手抓住了站在廊下的一个小男孩!
“你们不要过来!你们再过来我就杀了他!”金氏的手扣在孩子细细的脖子上,她的脸在夜色下变得狰狞可怕。
“啊!不要!不要!”扶着陈老夫人的儿媳尖声叫起来,那男孩正是她的儿子,陈府的独苗嫡子。
陆逊看着负隅顽抗的金氏冷冷道:“你跑不掉的,也不用再想会有人来救你的!”
说着他又一挥手,身后的侍卫向廊下扔出一具尸体,正是陆煊在妓院中看到的被白妹妹拧断脖子的嫖客。
金氏在看到那具尸体时,嘴里发出像孤狼一般的悲鸣。
她手一扣,怀里的小男孩便双脚离地,舌头吐了出来,眼往上翻,嘴里发出呜呜窒息的声音,眼看着就要被她掐死了。
“陆大人!这孩子是我们陈家独苗!求求您救一救他!”陈老夫人惊慌恳求的看向陆逊。
“老夫人!”陆逊一拱手:“陈大人为兵部侍郎,掌管我大周军队之机密防御计划,却被金氏所窃取。两月前,大辽完颜部落在边境连夺我两座城池,屠城三日,其中被杀的儿童有七百二十五人!他们都与贵府小公子的年龄一般大小。”
第18章 善与恶
“圣上密谕,陈侍郎身为朝廷重臣,却犯下如此罪行,害我大周万余百姓丧生,陈家除陈老夫人当年救国难有功免去死罪,其余一干人等就地诛杀伏法!”
陆逊话音一落,陈府人是哀鸣不断,陈侍郎全身瘫软在地,涕泪横流的爬着到了陆逊脚边,拽着陆逊的袍角哭道:“陆大人饶命啊,我是冤枉的,求圣上明察啊!”
“你住口!”陈老夫用手指着趴在地上的儿子,悲愤道:“我怎么生了你这个孽子愚夫,想我陈家三代为官,尽忠报国,可是你不听规劝,纵欲好色,不辨真伪,终酿下灭门之祸!你怎么有脸去见陈家的列祖列宗!
陆大人,请禀告圣上,我陈氏教子不严,管家不利,无颜面对大周百姓,无颜苟活于天地间!”说完,陈老夫人一头撞向了廊柱,碰柱而亡,倒在了地上。
陆煊看着从陈老夫头上流出的血,在地上汇成了红红的一道小流,向他的脚边湮湿过来。
黑红色的血就像蔓延在他的眼底,让他眼中的世界变得血红肃杀。
那金氏趁着陈老夫人死时的大乱,身子向后一飘,往墙角奔去。
陆煊惊呼一声,就见父亲一抬手,他手中的宝剑如离弦之箭,直插金氏后背。
金氏扑倒在地,动弹不得,几名禁卫军上去抓住了她。
陆煊就见父亲又一挥手,他身后的侍卫上来,手起刀落,陈侍郎的人头咕噜噜的滚在了地上。
院内的惨叫声不断,陆煊看着陈家人一个个倒下的身影,只觉得那些侍卫的刀像砍在他的身上和心尖,让他的身,让他的心血淋淋的疼。
他看着一个与他的白团子年纪一般的女孩嘴里哭喊着救命,向他扑了过来。
他终抬起手,阻挡住了侍卫就要落在女孩身上的刀,望着父亲一言不发。
陆逊看着儿子眼中的悲悯,微叹一声:“陈家女眷暂时看押起来,我另请圣上定夺!”
陆煊跟着父亲离开了陈宅,他恍恍惚惚的走着,停下时才发现他和父亲站在了护城河边的一棵柳树下。
明月皎洁,星光闪烁,倒映在护城河水上,流光四溢。
晚风吹着柳树梢,轻轻摆动,在如水的月光下,一切是那样的安宁静谧。
陆煊就得好像之前他经历的一切就是一场噩梦罢了,如今梦醒了,便了无痕迹。
不过当父亲再开口时,他便知道那不是梦,那是真真切切的发生在他身边的。
“煊儿!你可有什么要问爹的吗?”陆逊背着手看着护城河水。
陆煊沉默了一息:“父亲,白家姐弟是您禁卫军的手下吧!”
“是,更确切说是我们陆家亲卫队的,以后也会是你的贴身护卫。姐姐白棠,弟弟白朗,两个人的绰号是“黑白螳螂”,他们年纪虽小,但一年来却是建功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