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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嫣听到这熟谙之声,也是浑身一颤,愣在原地。
梁钰清把人提起来,拉到偏远之处,道:“你在这里干什么?”
陆朗将他推远了,留出距离,整理了衣裳,轻笑道:“我在这里干什么,呵,关你梁钰清什么事?”
梁钰清沉声,凝视着他,道:“你偏要与我争,是不是?”
陆朗掩面一笑,用纤纤玉指按着他的胸膛,眼尾上调,携着无情,道:“你也太高看你自己了,那药本就是我的东西,何来相争。你一心报得你家师傅养育之恩,我就不能报答我家谷主的照拂之情吗?还是说,我在你眼里,就这么没心没肺?”
说道最后,陆朗眸子里是越发暗沉,嘴角却越发上挑。
梁钰清不谈这个,他并非无情,只是事出有因,才与陆朗不辞而别。他掀着陆朗的衣裳,道:“你是没心没肺,穿成什么样子,扮作女子引诱别人上钩,从而套取话?哼,此等作风,不亏为暗香谷邪教堂主。”
陆朗最恨梁钰清说这个,正邪不两立,可是正亦邪,还不是被人恶意扭曲是非,一心求得利益,江湖一传十,十传百所得结果。
别人说他乃邪教,那是从不愿了解。
可梁钰清如此说,带着轻蔑语气,似乎高高在上的永远是他梁钰清。
邀月派首席大弟子,多么令人艳羡,荣光无限的位置,而他陆朗只不过是个脱衣解衫,死皮赖脸,勾引他的邪教之人,只配给梁钰清暖床。
陆朗怒目切齿,道:“姓梁的,你要是觉得我是个卑劣小人,何必与我搅和在一起。”
梁钰清只是气上心头,急不择言,却知自己是说的过分了,又拉不下脸来,沉默于此。
陆朗也是心高气傲,见梁钰清不肯道歉,想推开他一走了之。
却见走廊边影影绰绰,似乎有人要走来,按下怒气,于是心生一计。
他话锋一转,道:“拉我至这偏远处,难不成,就为了说这些无关紧要的话?”说罢,又搂着他的脖子,抚摸梁钰清的耳垂,贴他的耳边,吹了一口气,道:“我猜,你还有更为重要的事情吧。”
梁钰清不知他又在耍什么招数,心有防范,可清心寡欲那么多年,哪儿抵御住他如此撩拨,记得两人第一次,还是陆朗主动的。
他红着脸,呼吸乱了,努力维持正道风骨,道:“你做什么!”
陆朗瞧梁钰清不敢看他,眼神乱瞟,比他一本正经时不知舒心多少倍,也是起了捉弄心思。
他半开衣裳,露出凝脂般的肌肤,道:“幽静无人处,你难道不想要?”
梁钰清见他此举,先是一愣,可哪有肥肉送至嘴边不吃道理,沉默许久,还是红着眼睛,乱啃上去。
陆朗见他上钩,嘴角挂着得意邪笑,正瞧那下人走来,准备大喊救命。
仔细一瞧,却见那人头戴斗笠黑纱,一脸漠情,不正是小郎君那武功高强的仆人吗?
两人互相对视,陆朗见竟然是他,那声救命怎么也喊不出口了。
阿青见陆朗正和一陌生男子行事,也是不愈管此等闲事,冷冷的瞧上一眼,抱着劈完的柴火,就要走过去了。
陆朗愈喊道:“喂,等,等下!唔唔!”却被梁钰清扭过下巴,深吻下去,把剩下的话吞进腹中。
阿青也不想管这对野鸳鸯,他的心里,只想着小郎君的病况好转否。
这段日子,,他一身清闲,管事没有给他安排其他事情。
可能是听闻那日他用武力,将那三人震慑住了,此事传到管事耳里,对他生出忌惮之心,也就不像从前那般,给阿青使绊子。
他思考着岷洲毕竟是个小地方,此地大夫医术不比汉宁那边,可易父对易梓骞病情漠不关心,无动于衷,也没有为他请一位好大夫,来调理他的身子的想法。
阿青暗中琢磨,不如自己动身前往汉宁,请一位圣手来,给小郎君问诊。
易梓骞炎症复发,比在药馆的状态还差,又是一碗苦涩汤药下肚,咳嗽依然止不下去。
他躺卧床上,淳儿他咳嗽声嘶哑,便眉黛、蛤粉、蜜调和成浆,给他服下。
易梓骞这才觉得好受些,道:“辛苦你了,淳儿。”
淳儿见他好点,赶紧道:“不辛苦,只要郎君能好起来。”
易梓骞咳嗽了会儿,略有遗憾,道:“马上便是中元节了,本来是想开开心心的,带你去河边放河灯,凭借着我这身子骨,恐怕是要失言了。”
淳儿听了难受,郎君处处都好,处处照顾他人,无论是那个奴隶,还是那个秋娘,可就是不顾自己的身体,她心疼道:“郎君,别说了,再喝点休息会儿。”
易梓骞颔首,把那蜜浆喝完了,卧床闭眼静养了。
淳儿见他闭目养神,也就轻手轻脚的把东西收拾下去了。
一只灰茸角鸮腿上绑信,从黑夜中飞到一间屋子的窗沿边,空灵欢快的叫了几声,顺便用喙梳理了一下自己的羽毛。
突然就被人一掌抓住了,一看竟然是面色苍白的陆朗,他显然是被压榨的筋疲力尽。
陆朗抓着被惊吓到的角鸮,躺卧在床上,从它的腿上扒下信件。角鸮显然不知一向对它温柔的主人,为何今日如此暴躁,待陆朗松了钳制,它便乱叫着扑腾逃走了。
陆朗今日心情的确不大好,本来是讨好易梓骞的粥点,被人打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