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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这意有所指的话说完这话顿了下,她看向齐靖渊收起愤怒得语气道:“王爷莫觉得我下手重,皇帝年幼不知人事,若是被这些不知廉耻的玩意带的坏了身子骨,那可是天大的罪孽。”
齐靖渊神色不变,他看了看太后又看了看小皇帝,抿嘴轻笑,神色冷冽眉眼傲然,他不慌不忙道:“我倒是觉得太后娘娘还是太过仁慈,有些时候死是一件特别容易的事儿,活着就难了。”
太后皱眉,小皇帝齐钰朝他看来,似乎不明白他这话里的意思。
齐靖渊朝身后看了一眼道:“临溪,你说说,这样犯了忌讳的人到了天狱司当如何处置?”
谢临溪听到这话神色凛然,一脸斯文慢声道:“回王爷,若是这样的人入了天狱司,可先用梳刑将她的肉刮下,期间不可将她置死,而后在其伤口上撒上盐放上糖,疼痛万分时让万蚁啃咬,可做到求生无门求死不能。若是她背后有指使之人,刑罚之下定然会招供。只是这天狱司审讯的向来是罪大恶极之人,犯得是掉脑袋要抄家的罪,遭受再多的刑罚也是轻的。”
太后听着这话脸色微变,小皇帝脑海中呈现出谢临溪所说的画面,脸色青白,身体摇摇欲坠几欲干呕。
“所以我方才才会说,皇上和太后娘娘对犯了错的人也太过仁慈了。”齐靖渊没有看小皇帝,目光幽幽的看着太后道:“不过这后宫之事由太后做主,后宫同天狱司不同,刑罚方面也不好做比较。”
两人一唱一和,言下之意天狱司是朝政,太后是后宫。
自古以来,后宫不得干政。
太后闻言勉强一笑,柳眉浮皱,杏眼微垂道:“王爷说的在理,是我这个妇道人家没见过什么世面。”
小皇帝齐钰却终于忍不住了,他白着脸颤抖着声音道:“皇叔,这刑罚是否太重了些,杀人不过头点地,何至于这般折磨人。”
“重?折磨?”齐靖渊疑惑的念叨着这几个字眼,然后他笑了,昳丽容颜上面满是忍俊不禁,然后他像是一个慈爱的长辈教导着晚辈般的说道:“皇上,伤及人命的刑罚,怎么能分出轻重?更何况,他们犯下株连九族之罪时,可曾考虑过这么多。刑罚若是用的不当,怎能揪出他们背后之人,怎么能护佑皇上安危?”
小皇帝齐钰无言以对,齐靖渊笑的矜贵有礼,而后起身以有要事处理为借口离开。
谢临溪面无表情的跟在他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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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走到那被杖毙的宫女面前,齐靖渊停下,四下宫人和侍卫都静悄悄的跪在地上,头不敢抬一分。
宫女身体已僵硬,血染红了她身下的那片空地,她留在这世上最后的表情是痛苦、无助和绝望。
齐靖渊眉眼下垂面上神色晦暗不明,低声幽然道:“死的也太难看了些,到底是太后娘娘宫里的人,皇上和太后娘娘怀的又是慈悲之心,怕是见不得这些。赶快把人抬下去,不要吓到皇上和太后娘娘,也免得太后娘娘看到这故人伤心。”
跪在地上的侍卫听到这话应了声,忙起身把这死去的宫女抬走。
这期间,有人迟疑面露难色,一副想要去询问下太后和小皇帝意见的模样。只是在看到齐靖渊似笑非笑的眼神时,又惶恐的低下头。
人被抬下去后,齐靖渊淡声道:“临溪,走吧。”
谢临溪道:“是,王爷。”
两人的身影彻底消失在仁寿宫时,太后的手死死扣在贵妃椅边沿。
涂着豆蔻的长长指甲都因太过用力而断了两根,她极力想压制住自己内心的愤怒,不过并不是很有用。心底的情绪还是浮在脸上几分,这让她的表情看起来有些狰狞。
但她很克制,在挥退下殿内的宫人前没有说一句有关齐靖渊的话。大齐人人都知道,摄政王权倾天下,仁寿宫哪个宫女或内监是他的眼线谁也说不准。
在太后眼里,皇帝年幼,声望方面同齐靖渊无法比拟。她能做一些过格的事,皇帝却不能,以免被齐靖渊抓住什么把柄。
等四下人无声退下,殿门被关上,太后深深吸了几口气,尽量平息下心中的怒气。
太后贺婉是个美人,如今是,以前也是。一眼看去美艳逼人的美,因出生将门,眉间还带有一丝英气,是个很灵动的美人。当年嫁给先皇时,先皇还是皇子,她为皇子妃。
先皇身体一直不怎么好,耳根子又软,有些事明知道是错的,被身边的人那么一哄也就不了了之。他因身体之故,后宫妃子虽然不少,子嗣方面却有些艰难。
太医用心调理着,就这还是过了几年才贺婉才生下的齐钰,后宫能顺利活下来的皇嗣也只有齐钰,其他的不是没有保住,就是保住了没能长大成人。
先皇耳根子软,却知人善任,死的时候不过二十六岁。
先皇最信任的人是齐靖渊,临终便把还什么都不知道的齐钰托付给齐靖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