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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过了多久,两人迷迷糊糊的都睡着了。
屋外寒风呼啸,屋内暖然。
金一在外间守夜,别人都离的远远的,大家都以为谢临溪同金一在守夜,谁也想不到他是睡在齐靖渊身边的。
第二天谢临溪早早醒来,这次他没有假装看不到漏壶。
他把齐靖渊喊起来,因上早朝所穿的服饰多而繁杂,需要慢慢整理。
齐靖渊任由他折腾,如果穿错了,他便出言提醒一番。
在最后两人又相互束了头发,一切美好的恍然如梦。
只是再怎么美好的梦到了宫里都得压抑在心底。
入了宫门,在他人眼中,齐靖渊是摄政王,谢临溪是天狱司统领。
而他们自己也谨记着自己的身份。
这次上朝,齐靖渊到了,季明毅的病也好了,就是时不时还要那么咳嗽两声,就连多日未出现的贺运都出现了。
小皇帝坐在高高在上的龙椅上,看着朝堂上的这片平静。
朝堂上没有什么特别新鲜的事。
昨日在朝堂上大放光彩的章显今日都没有说话。
齐靖渊站在那里,就是无言的威慑。
本以为这个早朝会平平静静的过去,谁知道在时间快要到的时候。
金一送来锦州知府宋安送来的折子,说是被流放至西北问安的左家其他人,被马贼全部杀了,连幼小的孩童都没有放过。
宋安接到消息去查看时,左家人已经全部死了,护送他们的人也是死的死残的残,总之很凄惨。
宋安知道事情大了,忙连夜上折子送往京城。
锦州是京城去问安的必经之地,这里一向太平,根本没听说过有马贼,这事明显有蹊跷。
最最关键的是,锦州知府宋安是齐靖渊一手提拔上来,最后外放到锦州的。
一时间朝臣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拿着折子微皱着眉头的齐靖渊,包括龙椅上的小皇帝。
谢临溪眉眼一凛,他上前一步道:“皇上,王爷,护送押解左家罪人的是京畿营卫,京畿营卫出京需同天狱司一般,需要调令。天狱司最近未有人拿到调令,不如微臣带人去锦州走一趟。”
谢临溪这话很明白,天狱司没有人出京,别一出事,就想把屎盆子都往他们头上扣。
要查也该查京畿营卫。
这京畿营卫的统领可是季明毅的孙女婿。
谢临溪一开口,所有人的视线又看向季明毅。
只见季明毅捂着心口,咳得上气不接下气,整张脸都憋紫了,人更是一副要晕倒的模样。
“谁能做出这样丧尽天良的事,其行为简直是令人发指。”寂静声中,章显站出身痛哭流涕道:“皇上,左敏犯下罪孽,他已经受到惩罚。左家人受皇恩留下姓名流放至问安,乃是皇恩浩荡。此时竟然出现此等丧心病狂之事,实在是让人心痛……此案冤魂滚滚,锦州既然是事发之地,当把宋安押送回京询问清楚才是。望皇上明察。”
章显这话得到一部分人的回应。
不管怎么说,他们都觉得左家其他人死的太惨。
群臣议论纷纷时,齐靖渊拿着折子沉默不语。
惹得小皇帝频频朝他看去,最后忍不住道:“皇叔在想什么?”
“皇上,我在想此事有趣的紧。”齐靖渊用折子在手上敲了敲道:“怎么偏偏就在锦州境界出了事?锦州地界平坦开阔,无山无水,这贼人选得个好地方。”
“有人接应也说不定。”章显这般接口道。
谢临溪朝他看去道:“章大人这话何意?难不成章大人认为是宋大人做下的此事?”
不等章显否认,谢临溪便嗤笑一声继续说道:“宋大人要是真有这本事,去年也不会被刁民殴打,锦州这地界可没有兵马驻扎,宋大人手上也不过只有几个衙役而已。宋大人能在锦州站稳,把锦州治理的有模有样,那是他用命换来的。又或者说章大人在暗示宋大人私下有屯兵,意图对皇上不轨?”
“你……”章显没想到谢临溪会这么扭曲事实,他气的满脸通红道:“你血口喷人。”
他心里就算是这么想的,也不可能说出来更不可能承认。
“皇上、王爷明鉴,微臣可没有血口喷人。微臣是个粗人,读的书不多,认识的字也不多,平日里说话做事比较鲁莽。但章大人是御史台御史,学富五车,懂礼法知典故,教导起人来引经据典常常使人哑口无言,刚刚却口口声声说要把宋大人押解回京。微臣实在不知道宋大人到底犯了什么罪,需要押解回京。”
“章大人若硬是要说自己口误,那微臣也没办法和他讲道理。只是身为御史,说话都会口误,说出的话又这般没分寸,这御史台未免也太好进了。”谢临溪毫不留情的嘲讽道。
章显简直无话可说。
他对齐靖渊偏见已久,加上儿子章丘在谢临溪手上吃了落。
这事一直憋在心里,再者说,他本就有着不畏权贵直言直行的名号,此时好不容易有个事端可以间接落在齐靖渊头上,他心中欢喜,一时口快,结果就被谢临溪抓着把柄,狠狠挤兑着不说,说话间更是三言两语就把宋安给洗的干干净净。
宋安干净了,齐靖渊也就干净了。
想到这些,章显深吸口气,平息下起伏的心绪道:“谢统领好口舌,本官甘拜下风,怪不得天狱司在谢统领的带领下屡屡能破获大案要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