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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部其实可以说些什么。
齐钰身为皇帝,从相看到成婚, 中途有各种规矩,纳吉定时都是有出处的。
礼部注重规矩注重礼仪, 但太后一个先皇托梦, 规矩和礼仪都不知道该从何处谈起。
看着朝臣为此事唉声叹气, 谢临溪在心底冷笑。
齐靖渊曾为此受过多少委屈, 那时这些朝臣在做什么。他们明知道齐靖渊所做的一切利国利民,可为了自身利益为了一些莫须有的怀疑, 他们无视掉齐靖渊的努力,厚着脸皮的享受着齐靖渊努力后带来的繁荣。
为大齐做事也好, 被按上挟天子令诸侯的名声也罢, 就好像齐靖渊理所当然的要接受这一切。
可是凭什么呢?
就凭齐靖渊有颗赤子之心, 就凭他真心对人,所以就该遭受这些诋毁非议?
以前看到这情况,谢临溪只能在心底着急, 为他不甘。
齐靖渊做很多事不是为了权也不是为了名更不是为了自己,更多的是为了民为了大齐。
可生活在大齐土地上的人有几个人在乎。
齐靖渊顶着什么样的压力,被编排成什么样,同他们有什么关系。
现在挺好,谢临溪漫不经心的想,既然不屑齐靖渊的努力,那遇到事自己解决就是。
谢临溪知道自己这想法大逆不道,可没关系,更大逆不道的事他都做过,知道他这心思的人只有齐靖渊一个。
只要齐靖渊不在意这些,其他人他根本没放在眼里。
齐靖渊自然不在意,现在局势乱不乱他都能稳得住。
齐钰对太后的决定没意义的话,他根本不会插手做什么。
在同谢临溪闲聊时,他隐晦的表达了一番自己内心真实的想法。
谢临溪心中欢喜,道:“王爷能这么想就对了。这样我……我就不用多担心了。”
齐靖渊心道,这辈子他都会在做什么让谢临溪担心的事了。
心里这么想,话却没有说出。
他转了个话题道:“太后这么做,也算是还击了前些日子季太傅的那场病。”
太后是个小心眼的,季明毅当初那么不给面子,听到她想要联姻直接病了,以太后的心性,就算当时按压住内心的不悦,事后也会找机会给季明毅没脸的。
如今这一出就是太后的还击,很让人不屑的手段,但对要面子的人来说只能是一股气憋在心底,咽不下去也吐不出去。
谢临溪听罢无所谓道:“太后和太傅既然满意这场婚事,各自受点委屈也在情理之中。”
既想成亲,那就得咽下这口气。
好比季明毅借太后章显自己的名声,好比太后借这场亲事打压季家。
各有目的,各自忍受。
只是季明毅的目的达到了,人人同情,太后这里虽没给季府面子,但也从另一方面给季家添了受害的形象,也不知道值不值得。
“不说他人了。”齐靖渊哼哼道:“就让他们这么乱着吧。”
谢临溪从善如流的改口:“户部和秦念签的换银子的时间就要到了,眼看着这银子如今没什么着落,秦念问这笔银子该怎么要。”
齐靖渊看他这副公事公办的态度,心里满是笑意,面上却一本正经道:“既然是有户部的印章,拿着条子让户部出面就是。”
该造的势还是要造起来,秦念是站在他们这一边的,不给户部面子又如何。
自古以来,欠债要还,天经地义。
谢临溪明白他的意思,秦念在户部闹腾这一出,自然能让人想起年前那场雪灾,继而能想到的事儿会更多。
看到他脸上闪过笑意,齐靖渊挑眉幽幽道:“怎么,是不是觉得我本性很坏……”
“坏,我也喜欢。”谢临溪没等他说完,便打断他的话说道。
一时间听到这话的齐靖渊都愣住了,各种滋味浮现心头。
在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小皇帝大婚之事上时,秦念拿着欠条走进了户部。
秦念走进去时大大方方,户部官员避他如蛇蝎。
但这种事,避得一时避不开一世。
心里即便各种不情愿,这种事户部官员还得面对。
他们倒是想说,当初是齐靖渊让签字的,现在户部没银子,让秦念找齐靖渊。
这话他们敢想,却不敢说。
户部打定主意同秦念打太极,哭穷。
只是想象很美好,现实很不妙。
秦念比他们哭的还穷,几乎是刚见到他们眼泪就啪啪从眼中流出来。加上他天生一张娃娃脸,这么一哭跟被他们欺负了似的。
秦念占据众人视线后,就开始哭秦家如今的窘态,一字一句里都在询问这欠条上的银子什么时候给,秦家就等着它救命。
秦念这哭法让户部官员心情很复杂,觉得他这样的人才就应该来户部,等齐靖渊要用银子时可以派他上场。
不过现在这哭诉对象换成他们,心情很难受。
但欠条是他们户部出的,这事儿他们得认。
于是户部官员各种忍耐安抚着秦念,可以说是好不容易把人给安抚住了。
秦念自然没想过一次就把银子要回来,他如今完全站在齐靖渊这一方,一些事他隐隐能察觉。
他身为大齐最富有之人,一想到有些事自己会参与,会带领秦家走向另一个可能,他就忍不住激动。这是一场机遇,一个说不定能改变秦家商人命运的机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