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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在自己屋里,谁不是穿着舒服的睡衣磨牙抠脚,难不成还要穿超季高定礼服?!
要不是你小子突然跑来闹得不安生,老子能是这样?
哥们儿,我看你是存心找茬!!!
林福撸袖子就要喷,林昉却一点儿机会都没给她。
“你看看你这院子,都什么乱七八糟的样子。”
“还有这些仆役,竟敢明目张胆欺辱主子。”
林福:“……”双押了不起啊,吵死了!
几乎没跟人吵过架的农学(准)博士仅一个回合交锋就败在了古代文官的嘴炮功力之下,被训成了孙砸。
那我惹不起还不行么!
“停!”林福举起手掌,强行打断林昉的节奏。
林昉看着她。
“道理我都懂。”但是我不想讲道理。
“劳驾您向左转,顺便带上门,谢谢。”走你。
林昉深呼吸,说:“小五,为兄是很认真严肃的在教你!”
林福与林昉对视了三秒,眼神那叫一个火花带闪电,后者却毫不退缩。
然后——
“哎呀~我晕倒了~”林福说着演技大爆发,闭眼侧身一倒。
秋夕默契十足,眼疾手快接住了装晕的林福,并谴责林昉:“大郎君,我们姑娘病还没好全,怎能让她站在院子里吹风,若是病情加重,老夫人责问起来,婢子该如何回答?!”
林昉都要被气笑了,面对装晕却眼珠乱转的林福,只能无奈摆手:“好生照顾你们姑娘。”让秋夕扶着林福回屋。
林福被秋夕扶了进去,林昉把景明院的仆役都敲打了一遍,言是看在五姑娘的面上今次就放过你们,再敢怠慢姑娘定严惩不怠。
高高拿起,轻轻放下,表明了自己对待嫡亲妹妹的态度,才带着内院管事李左和小厮们离开。
唯有那钱婆子是唯一没有被放过的,做了杀鸡儆猴的那只鸡,打发到薪房做粗使杂役去了。
林昉一走,装晕的林福立刻从床上爬起来,把窗户打开一条缝隙探头探脑,问秋夕:“走了吧?那哥们儿不会再杀个回马枪吧?”
秋夕忍笑,把食盒里的药端出来,耽搁了这么一段时间,汤药的温度刚刚能让林福一口干。
“姑娘,先把药吃了吧。”
林福吨吨吨吨把药喝光,扔了两颗蜜饯在嘴里去苦味儿,朝还在院子里跪着的朱槿招招手。
“姑娘~~~”朱槿哭唧唧跑进来,再度化身嘤嘤怪,“大郎君好可怕,我、我也没做错什么呀,嘤嘤嘤……”
秋夕训朱槿道:“大郎君是为了咱们姑娘好,省得你们这一个个都把姑娘当软柿子拿捏。”
最重要的是,表明他侯府世子的态度,想必今后五姑娘在府中的日子不会像之前那般艰难了。
秋夕训完朱槿,又出去把院子里还跪着的其他仆役敲打了一番,才让他们自去做事。
几个大力仆妇把大郎君送来的礼物搬进屋,给林福过目。
东西大多是绢帛绸缎、头面首饰等,都是林福现下缺的能用得上的。
秋夕领着朱槿以及两个蓝衣三等侍女把几大箱子的东西分门别类整理好造册,抱出两匹布来,对林福道:“大郎君为姑娘想得真周到,过些日子便是姑娘芳辰,老夫人说了,可是要给姑娘大办的,将相熟的人家都邀请来让姑娘认认人。正好用这浮光锦给姑娘做身新衣,保管那日姑娘艳惊四座。”
“一个十来岁的黄毛丫头能艳到哪里去。”林福对选出来的几匹布料不太感兴趣,拍拍身旁的空位让秋夕过来坐,“你跟我说说你家大郎君是个什么样儿的人。”
秋夕自然是希望五姑娘与亲人亲近的,便停下手里的事,在软榻旁的绣墩上坐下,跟林福细细说了林昉以及庶出的四郎君林昕和七郎君林昫。
东平侯府世子少有奇才,三岁能诗、五岁能赋,秀出班行、直谅多闻,容止亦是上上,每每出行能掷果盈车。
简而言之,就是别人家的孩子。
十六蒙圣恩选官,外放去了青州任一县县丞,到任后不久便献计给县令平了当地横行多年的山匪,立下此等大功,连圣人都当廷褒奖,赞之国士无双。
林福边吃糕点边听秋夕滔滔不绝夸林昉,心说:小姐姐的滤镜还挺厚,她说的那个人和我书里看到的感觉不是同一个。
当然了,也可能是因为书中林昉作为背景板着笔比工具人小林福还少,只在小林福被女主“平反”时冷漠训斥了恶毒女配林嘉蕙时真正出场过,其他时候都仅活在主配角们的台词里。
而庶出的老四林昕和老七林昫,在书中更是提都没提过。
这也不难理解,小说故事是以主角中心展开的,不重要的细枝末节没必要浪费笔墨。但是穿越到这个书中世界后,书里的世界观便完整的展现在眼前。这不再是存在手机里的电子书,而是有血有肉有喜怒哀乐的世界。
对待活生生的人,不该再把他们当做书中描写的纸片人,更不应该局限于书中描写的只言片语。
林福这样想着,放下了手里的糕点,请秋夕给自己科普东平侯府一家子,听得十分认真,就差没拿个小本本来做笔记了。
同时,大郎君为五姑娘敲打了景明院罚了钱婆子一事,不到半个时辰就传遍全府。
“钱满仓家的人不坏,做事还算老实,不然秋夕当初也不会挑了她出来,可她啊,坏就坏在那张嘴上,真是一辈子都改不掉。”老夫人听了吴嬷嬷的回报,笑着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