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须永寿不敢想会有什么后果,现在只能想办法杀了燕十一。
“胡先生,倘若燕十一真落在皇帝手中,那我们就只能孤注一掷了。”须永寿叹息道。
“可我们现在还没有孤注一掷的本钱。”胡尤启给须永寿到了一杯冷掉的茶,示意他先稍安勿躁,“以我们现在的实力举事,无异于以卵击石。”
“那你说该怎么办?!”须永寿暴躁道。
“先杀了燕十一。”胡尤启说。
“我也知道要杀了燕十一!”须永寿更暴躁了,“可是你自己看,牧良玉身边居然还跟了都督府的兵卫,摆明了是知道我们要杀人,防着呢。水匪都奈何不了他们,我们就派了那么几个杀手有什么用!”
胡尤启说:“燕十一真的是被牧良玉带走了吗?会不会是他们故布疑阵误导我们?”
须永寿一怔。
胡尤启说:“咱们不妨也让人搜查一下扬州,尤其是林福的地方,死马当活马医。”
须永寿一拍案几,点头:“行,就这么办!”
胡尤启又说:“但我们也要做最坏的打算。燕王往京城送方士,原本若能诱得皇帝求长生炼丹将是一步好棋,可这一步走得太急太不是时候,还被皇帝当场识破……”
他说着摇头叹气。
得道多助,失道寡助。燕王当年夺嫡还有母家势力相助,现在就只剩一个没什么用的荆山长公主,不仅没帮上忙,还帮倒忙,真是……让人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须永寿黑着脸,“燕十一找不到,派去回益州的人也还没有消息,林福那里又是步步紧逼。我现在都开始怀疑当初投靠燕王是不是明智的决定了,燕王当年夺嫡失败,这二十多年过去了,怎么还是一点儿长进都没有,临到关键时刻就自乱阵脚。”
胡尤启也是如此想的,然而想有什么用,事到如今,不成功便成仁,他还有第二个选择吗?
须永寿派回益州的人此时此刻正在之前关押小胡子的暗室里关着,他们才出了扬州地界儿就被察事听子抓了,偷偷运回来。
关入暗室当日就审问过了,他们只得了去益州拜见燕王的命令,其他什么都不知道,可见须永寿越来越谨慎了。
秋粮已经开始收获,白氏米行近来也有了动静,与扬州其他几个大的米行一起各处收今年的新粮。
长平县主暂时还没有查出白氏米行与官仓的勾当,白池舟很谨慎,秦韵还发现近来身边多了不少新面孔,问就是说怕长平县主觉得人手不够使,才新采买了一批奴仆。
秦韵听了这种解释只是冷笑一声,把监视说得如此冠冕堂皇,不愧是白池舟。
“既然是给本县主差遣的,那就跟着本县主走吧。”秦韵睨了来回话的管家一眼,转身带着一大批仆役护卫喧赫出白宅,一路直奔在平扬街上最大的一家白氏米行。
米行的掌柜看到是长平县主来了,心底咯噔了一下,这位祖宗来这里做什么?
“县主……”
掌柜迎上去,话还没开始说,秦韵就一摆手让他不用说了,嚣张往米行柜台后一坐,吩咐:“去,把米行的账本都给本县主拿来,本县主要看。”
“县主,这账本都是一月一送到主家,上月的账本前几日才送过去,您想看,回去问郎主要就是了。”掌柜说道。
秦韵拿着柜台上的算盘用力往地上一掷,冷笑:“本县主说话,什么时候由得你一个贱民反驳。”
掌柜立刻点头哈腰:“是是是,小的该死,小的不识好歹,请县主恕罪……”
秦韵说:“你自己都觉得自己该死,那就去死吧。”
掌柜顿住,抬头看长平县主的脸色,发现她竟然一脸严肃,似乎是真的草菅人命,让他自尽,整个人都僵住了。
“连本县主的话都敢驳,胆子挺大啊。”秦韵指着掌柜,对护卫喊话:“来人,把他给我拖下去,先打二十大板,就在店门口给我打,让扬州城的人都看看,这扬州城里谁说了算,是我这个二品县主,还是什么不知所谓的阿猫阿狗!”
“是!”立刻就有两个魁梧的护卫来把掌柜抓住往店门外拖。
“县主,饶命啊,饶命啊……”掌柜嘶声大喊,但是喊的方向并不是对着长平县主,而是通往里面的门。
在掌柜被拖到门口时,那扇门终于有了动静,门从里面打开,白池舟跨过门槛出来,对秦韵柔和一笑:“县主怎么来了?这是做什么呢?吴掌柜何处惹了县主不快,竟让县主发如此大的火?”
“白池舟,你在这里,却躲在里面不出来,实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秦韵眨眨眼,计上心头,厉喝道:“你敢背着本县主置外室,你这是将皇家面子往脚底下踩,好大的胆子!来人,给我进去把那狐媚子搜出来!”
“是!”护卫们齐声应,然后如猛虎出闸般扑向米行后头。
秦韵来得突然,又来这么一手,白池舟措手不及根本没安排人手,完全拦不住秦韵的护卫。
“县主,你一定要闹得这么难看?”白池舟沉着脸说。
“你胆大包天敢置外室,该害怕的人是你才对,难堪也是你的脸难堪。”秦韵冷哂。
白池舟低吼:“我什么时候说过我置外室了,你快让你的人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