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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韵进来刺史府,见须永寿已经被甘幼子制住,就让亲卫们去把那边拿刀的刺史府亲事兵缴械,并让人迅速控制了刺史府。
甘幼子这才拽着须永寿站起来,立刻有人过来把须永寿捆成个粽子。
秦韵说:“带上须永寿,去救阿福。”
甘幼子颔首,迅速跟上
秦韵身边的心腹嬷嬷来问:“县主,那这些女眷怎么办?”
“先关在刺史府里,看守起来,你们留在这里。”秦韵让嬷嬷和侍女留下,并留下一队亲卫,然后翻身上马,扬鞭朝东平侯府别院奔去。
东平侯府别院,杀戮还在继续。
秦崧偷溜出京,仅带了几个亲兵一路风餐露宿策马直奔扬州。
到了扬州城外,紧闭的城门、和大半夜里上百守城士兵,立刻让他察觉出不对劲儿来,他调转马头先去广陵大营调兵,也不管自己手中没有虎符,曾经还下给广陵大营都尉下过“认符不认人”的命令。
好在他正好遇上了手持虎符来调兵的护卫林福的亲兵,在广陵大营部署一番后,由都尉带领三千精兵前往各地收缴私兵和兵器,他带着二百精锐骑兵直扑扬州城。
扬州守城门的城门令在微熹的晨光里老远看到这列雄壮骑兵,心头就咯噔了一下,感觉不妙。接着听喊话是魏王,顿时吓得魂不附体,基本上没有太多反抗就打开了城门。
入城后,秦崧让人抓了守城令来问话,听闻须永寿派了几千人去别院杀林福,他眼中闪过一道狠戾,握紧陌刀责令城门令带路,直奔东平侯府别院。
东平侯府别院大门已经完全坏了,门里门外尽是尸体,墙头也有,状况惨烈至极。
秦崧心急如焚,领着骑兵冲进去,一路都是各种惨状的尸体,终于在后面大庭院里看到了活人,看到的就是成百上千的人包围着里面几十个人。
他一眼就看到了林福,即使每个人都浑身浴血狼狈不堪,秦崧也一眼就看到了林福。
他眼睛猛烈一缩,高举手上的陌刀,大声道:“列阵,两翼包抄。”
骑兵分作两列火速朝两侧翼移动,将乱军围住,秦崧领着一小队骑兵呈楔形直插入乱军之中。
一夹马腹,黑色骏马飞奔。
“杀——”
“杀杀杀——”
银亮陌刀一路收割着乱军人头,黑马所过之处皆是鲜血四溅。
不过几息功夫,乱军被切割开来,骑兵们趁势包抄再切割,没一会儿,几千乱军被切割成几块,被银甲骑兵团团围住用陌刀赶在一起。
林福见状,用嘶哑的嗓子高声大喊:“原地蹲下,缴械不杀!”
庞子友等人紧跟着高喊:
“原地蹲下,缴械不杀!”
“原地蹲下,缴械不杀!”
“原地蹲下,缴械不杀!”
因为银甲骑兵的到来,乱军本来就有些慌了,后又有秦崧领着一小队人宛如杀神一般收割人头,更是肝胆俱裂。现在被切割成几块,拿陌刀指着赶鸭子一样被赶成一团挤着,反抗的全部人头落地,这群本来就是乌合之众的乱军听到“缴械不杀”几个字仿佛听到了天籁之音,立刻就扔掉了武器原地抱头蹲下。
“不许蹲下,拿起武器来,他们没多少人,给我杀了他们。”冉旭骑在马上大声尖叫:“你们以为投降就能活着?告诉你们,投降也是死!给我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不少人心思摇摆不定,握着刀不放,看来的银甲骑兵的确不算多,盘算着是不是冲出去,只要出了扬州城往庄户里一散,谁又知道他们叛过乱呢。
秦崧一勒缰绳,调转马头,朝冉旭奔去。
“啊啊啊……不要过来……饶了我,饶了我……都是须永寿指使我的,我什么都不知道……”冉旭用力挥马鞭让马快跑,一边拼了命求饶,还交换条件:“我知道须永寿藏起来的账册,你们饶了我,我带你们去……”
他话没有说完,也再不用说了。
秦崧陌刀一横,与冉旭交错而过,冉旭人头落地。
旋即他横刀立马,喝道:“擅动者,杀无赦。”
蠢蠢欲动想要冲出去的人不敢再有任何心思了,丢掉武器,抱头蹲下。
乱军都老实了,将武器全部收缴掉,骑兵们赶着乱军有序地往外走。
尘埃落定,秦崧翻身下马,大步朝林福走去。
林福浑身是血狼狈不堪,身上衣衫破了无数口子,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颜色了,脸上也尽是干涸的血,只有一双眸子还如岩下电。
秦崧心疼坏了,想抱一抱她又不敢,怕碰疼了她身上的伤,连手都不敢伸,只能道一句:“我来了。”
林福笑了,才不管那么多,把手上卷了刃的刀一扔,不管身上的伤,不管还有许多无关紧要的人,两大步冲过去,紧紧抱住秦崧。
秦崧反射性地就抬手抱住了投入怀中的纤细身躯,怕自己力气太大会抱疼了怀中人,一点点放轻,然后轻轻拍拍,又说了一句:“我来了。”
明光铠坚硬冰冷,林福却觉得,世上再没有什么比这副明光铠比这胸膛更温暖的东西了。
抱着这个人,她就抱住了全世界。
收拾残局的庞子友等人看到这旁若无人的拥抱,下巴都惊掉了。
原来林长史和魏王是这种关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