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事。”
    顾星染在她旁边坐下，发出邀约：“聊聊？”
    “让我犹豫一下。”
    姜语嫣低头抿嘴，做了半天思想斗争，才鼓起勇气开口：“其实在出道之前，我公司就想让我争C位了。你们应该也都知道，我排名在后半段上升得比较快，这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
    她话说的很委婉，但也很诚恳地直说了：我公司下场了，我这个第二名不是靠实力拿到的。
    顾星染：“谁的成绩靠自己啊？不都是靠粉丝吗？”
    姜语嫣：“……”
    这个傻子！
    姜语嫣不理她，小声继续说：“所以我总觉得你们在排挤我。”
    顾星染：“啊？”
    姜语嫣：“因为你们关系实在是太好了，我总觉得我是个空降兵……”
    说实话，顾星染不太理解，好歹也是在《新时代偶像》里同吃同住这么多天的人，怎么也不至于说是空降兵吧？两人出道前也是见面能聊两句的水平呀。
    姜语嫣掰指头跟她算账：“你看，从出道庆功宴的时候，你提前离场，都没人跟我说；后来选粉丝名字和应援色，我提议的全都被否决了；还有轮C这个，总觉得你是在针对我……”
    顾星染无语半晌，说：“前两个事出有因，我就不解释了。至于轮C，如果我们是自己九个人组个团，随便怎么轮C我都无所谓。但是我这个C位是粉丝花钱砸出来的，要是轮C，不就相当于她们钱白花了吗？”
    顾星染为了能更加形象一点，举例说：“就像是去吃火锅，你点了麻辣牛肉，结果店家给你上了牛肉丸，说反正都是牛肉，有什么不一样？但是我就想吃牛肉，我花钱来吃麻辣牛肉的，不是吃牛肉丸的。”
    姜语嫣点头：“道理我懂，我不会提轮C，这个应该是我敏感了、想多了。”
    杨桃默默听着她们俩对话，忽然问：“你居然有这么在意粉丝吗？”
    顾星染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是我没见过世面。我出道之后看了粉丝贡献名单和后援会应援明细，有点被吓到，我居然是她们花了这么多钱才成功出道的。”
    杨桃似笑非笑：“我是说你这段时间怎么这么乖。”
    顾星染反驳：“我一直都很乖的好吗！”
    姜语嫣有点不好意思地扯了下顾星染的衣角，小声说：“我今天可能全程都得跟着你了，很有可能真的被对面粉丝拍到了，传到网上说不定要黑你欺负我。”
    顾星染看了一圈，发现还真有不少□□短炮对着她们这边，实在是太多了，她也不确定有没有在拍她们的。
    毕竟今天看台上的明星也太多了，说不定都是别人家的粉丝。
    顾星染问：“今天是请了国内所有记者吗？这么多相机……”
    杨桃哭笑不得：“这都是粉丝，应该有不少站姐。”
    付宁宁开玩笑说：“你现在移动一下，镜头跟着你动的就是专门拍你的粉丝。”
    顾星染一拍手：“可以，走？”
    她们团有几个人去参加电竞区的比赛了，还有人被节目组拉去录小视频了，这会让只剩她们四个人。
    在电竞比赛结束之后，就全是男子项目了，直到晚上最后一个项目才是顾星染的女子射箭。
    所以她们现在都能自由活动。
    杨桃玩笑说：“一会儿子萱肯定要说，‘你们怎么都不看我比赛？不帮我加油也就算了，居然还都跑去玩！’”
    姜语嫣替她们邀功：“她们几个全是看完你比赛才去电竞区的。”
    顾星染顾左右而言他：“那边有个娃娃机，是不是可以玩？”
    付宁宁问：“能吃点东西吗？说实话我有点饿。”
    “能刷脸支付吗？”
    顾星染下意识摸口袋，结果发现自己穿的运动短裤，没有口袋，她遗憾道：“我好像没带手机。”
    姜语嫣：“衣服裤子都在纸袋子里，你自己找吧。”
    她们本来都已经到跑道边缘了，顾星染往看台方向跑，观众席还真有不少镜头跟着她动。
    付宁宁指着观众席，说：“这像不像向日葵？”
    姜语嫣点头：“还怪可爱的。”
    杨桃：“向星葵？”
    付宁宁笑：“好家伙，居然还发明了新物种。”
    等顾星染再跑回来，杨桃提醒她说：“你倒是跟大家打个招呼，你看这么多人都还跟着你拍。”
    顾星染抬头看她们，对着自己的灯牌区域笑着挥挥手。
    结果那边忽然齐声喊道：“顾星染，小傻瓜！”
    顾星染：“？”
    你们就这么回应我？？？
    粉丝们又齐声喊：“顾星染是小傻瓜！不肯营业看大家！”
    顾星染没有话筒，估计喊话他们也听不到，只能耸肩摊手表示疑惑：我哪里傻啦？
    粉丝们又是齐声喊：“掉手机！”
    顾星染朝他们挥挥手，然后推着自家队员们往前走，说：“这肯定是早有预谋，不然不可能喊得这么大声还这么齐。”
    姜语嫣笑：“她们催你赶紧营业。”
    她好像哭过之后更加能融入这个团体了。
    这段时间封闭训练，大家都很累，多多少少都哭过几次，唯独姜语嫣一直憋着一口气，一直到今天，绷着的最后一根弦断了，情绪彻底崩溃，所以哭得比谁都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