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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节

      那一身清高的美丽,以及与生俱来的傲气,别蕴风情。
    殷夕兰微微一笑,徐步至那人身侧。
    执壶倾倒,在那金樽中盛满浓香四溢的酒,“此乃乌羌所数酿酒中,酒性至烈者,名为屠泉,殿下请。”
    锦宸眉梢微动,两指捏过金樽,一饮而尽。
    看向她,目光半是含笑半是幽深:“孤倒是想瞧瞧,丹宁郡主是如何的巾帼不让须眉。”
    殷夕兰双眸抬望而去。
    近距离一看,发觉这东陵的太子殿下果真如传闻中那般英气迫人,眉间眼底,皆是茫茫云雾般的风流光彩。
    她忽然便觉得,往后岁月迢迢,意中人虽难得,但与他朝暮与共,似乎也不错。
    殷夕兰优雅俯身,为他添酒:“夕兰自当是,舍命陪君子。”
    金樽徐徐把玩指间,锦宸面色好似染了几许酒意。
    垂眸凝着樽中晶莹,淡笑:“斟酒这种事,就不劳烦郡主了。”
    从容侧首,悠然唤了句:“幼浔。”
    *
    承明宫,御书房。
    华灯半残,长案之上铺泻雪缎,柔软铺展。
    明暗不定的光,在案面投下月白金纹锦袍交叠的暗影,锦缎袖袂自两侧垂下来。
    双腕都被捏住,摁在长案两侧。
    躺在雪缎上,锦虞纤背倒是没被硌着,但唇瓣却是因那人纵意的含吮被据尽气息。
    偏生是推不开。
    毕竟曾是征战沙场的大将军,论气力,她占不得半分便宜。
    故而眼下,锦虞是一点儿办法都无,只能偶尔从唇瓣呜出几许抗议。
    之前两人在凤栖宫用了晚膳。
    某人是要回寝宫处理朝政了,总归如今是一国之君。
    听得他要走,锦虞正好也困了。
    谁晓得,这人却是直接将她也一并拐到御书房。
    若是他好生处理朝政就罢了,她也能在边上好好睡上一觉。
    不承想,他是这般耐不住,见她坐在案侧,那目光瞧着瞧着,便突然拽了她到案上来不正经。
    便在这时,林公公突然在殿外唤了声“陛下”,而后宣声了句有人求见。
    锦虞一惊,也不知哪儿来的力气,猛得推开那人,一溜烟躲到了案下。
    作者有话要说:  两边都在做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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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7章 引蝶
    池衍蓦地反跌在案。
    荼白衮服松松敞着, 暗金色深衣如呼吸般紊乱,隐露的胸膛随着喘息沉抑。
    那双桃花眸交织着恣意和迷离。
    脉脉风流,惑人心醉, 但此刻深含不满的欲意。
    不过,锦虞也好不到哪儿去。
    小嘴儿都被吮得瑰红微肿, 锦缎落肩,云鬓碎散下来, 尽是动人的凌乱美。
    这种时候被打扰, 想来确实不大让人舒心。
    池衍意犹未尽地舔过唇瓣。
    方要下案, 便见那急忙藏到案底的小姑娘又探出头来。
    她纯澈的清眸蒙了层泛情水雾。
    却是朝他极为正经地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这会儿是憋着满腹的瘾, 不得不耐着。
    池衍阖目,深吸了口气, 边站起身,边将龙袍往下拉了拉。
    修长指尖落到领襟,扣着暗纽。
    修眸低垂, 居高临下凝住她:“等会儿收拾你。”
    语气沉哑, 颇有胁迫的意味。
    心里咯噔了下, 锦虞小脸一抹酡红, 立马重新躲了回去。
    随意拍了拍褶皱的下摆。
    而后池衍弯腰将散落在地的奏折捡起来, 丢回案上。
    他坐到镶龙御椅, 才慢条斯理允了觐见者入殿。
    原以为来者,是朝中尉迟族氏的爪牙。
    毕竟自池衍登基以来, 尉迟亓那些安分一时,却又蠢蠢欲动的势力,没少以谏言之名,替他这首辅求情。
    然而却是未有预料。
    出现在水晶珠帘外的,是一道绯红色倩影, 身姿曼妙袅娜,显然是女子。
    一只纤手轻撩,碎光摇曳间拂开珠帘。
    伴随着腰肢环佩脆响,一张艳丽媚容浮现眼前。
    池衍眸光一深,细细眯起眼睛。
    和那慵然坐于案前的九五至尊遥遥一眼相望。
    初吟红唇嫣然,一行一步皆如歌似舞。
    进殿站定,初吟欠身行礼:“初吟,见过陛下。”
    那娇柔身子微微前倾,低裹酥玉的轮廓隐约可见。
    便在那一瞬敛眸,池衍目光垂落案面奏折。
    锦虞抱膝蜷在案底,黛眉不由蹙了紧。
    这般晚了,竟然有女人来寝宫寻他,且单凭声音,便知还是个妩媚勾人的。
    若是今夜她不在,这两人可不就是孤男寡女共处一殿了?
    越想便越是醋海生波。
    锦虞绷紧脸,咬着牙关踢了那人一脚。
    靴子又是叫小姑娘一踩,池衍暗咳了声。
    漫不经心翻阅折子,低沉道:“何时起,朝臣的姬妾都能随意入宫了?”
    初吟眸含春水:“宫规不敢破,初吟今夜来此,自然,是有尉迟大人的符信。”
    眉睫掠去,确见她丝绦上垂悬一块腰牌。
    池衍眼波微沉,容色平添峻肃:“怎么,他尉迟亓已傲然至此,自己不求谒见,倒要你来说。”
    锦虞悄悄听着,面容便搁在那人双膝间。
    想着,原来是尉迟亓的姬妾,可她为何要在夜里过来……
    只见初吟徐徐掩唇轻笑。
    殿内金灯投下的光,在她娇媚的容颜覆下一层暗影。
    她清灵动人的语色,如玉珠溅落清湖。
    “尉迟大人谋害先皇,勾结东帝,蓄意把控朝政,其罪罄竹难书,如今,哪儿还敢在陛下面前故弄玄虚呢。”
    这一言一语散尽媚态,却皆是无情之辞。
    池衍眼底闪过一丝异色。
    但声音静若平湖:“如何,你这首辅宠姬是要弃恶从善,提早为自己寻后路了?”
    香靥笑意盈盈,初吟不置可否。
    身姿轻盈上前两步到案边,和男人相对,徐缓跪坐而下。
    她前倾过去,微伏案面,纤纤婀娜的曲线便描勒了出来。
    长发丝丝缕缕,妖娆铺垂案面。
    初吟指尖轻轻托颔,颦笑间荡漾媚态:“陛下莫不是忘了,初吟曾说过,愿为君效劳。”
    眉头敏锐一皱,锦虞立刻竖起耳朵。
    这话显而易见,两人曾有过交集,可她竟全然不知。
    锦虞屏住呼吸,仔细去听。
    只闻那人熟悉的嗓音低醇:“哦?你想怎么效劳?”
    随之便是女子媚人心魄的声线。
    一字一字,低缓道来:“任君采撷……”
    御书房香炉玉暖,光华流溢,本就旖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