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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当他踏进蘅园时,见着宁颜悠闲的状态,暂且先放下心,规规矩矩地见礼,询问宁颜的情况。
其实昨日寿宴,林修筠本也可以去的,但是由于宁国公府此时没有年轻公子在,没有人正式地带他进入京城这些权贵子弟的圈子,而他自己对宴会也不是很感兴趣,便选择在府里看书,此刻他却是后悔极了,怎么就没跟着去呢?
察觉到有人靠近,宁颜移开团扇眯眼看向来人,虽说逆着光,还是看清了林修筠因忘了戴眼镜,在阳光下迷茫却担忧的眼神,不禁笑出了声。
“颜表姐……”少年脸色顿时涨得通红,眼神也委屈无比。
“我没有什么事。”宁颜跳下软塌,笑着看向少年。
林修筠担忧的目光在宁颜腿上扫过,“可我听说颜表姐你跪了很久,你的腿……”
“倒也没有跪很久,况且昨日已经抹了药膏了。”宁颜提起裙摆在他面前转了个圈,裙裾飞扬,笑意盈盈,耀眼夺目。“你看,一点事都没有。”
系统此时出来拆台,大声质问她道,“膝盖明明就没有抹药膏,为什么要说谎?”
宁颜心里翻了个白眼,这憨批,但还是好声好气地回它道,“就算是为了不让弟弟担心,不可以吗?”
再看向林修筠时,发现他正惊异地看着自己,眼睛睁得很大,整个人呆愣愣的。
“林表弟,怎么了?有什么不妥之处吗?”
不知为何,宁颜下意识地想看看裙子后面是不是有血,毕竟林修筠的表情实在是一言难尽,无法形容的震惊。
“没,没有。”林修筠结结巴巴地回答道,“颜表姐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话刚说完,转身就走,比跑得还快,宁颜还疑惑着呢,他人就没影了。
“后面是有鬼在追他吗?”宁颜双臂环在胸前,站在树下一脸迷惑,这小孩子可真奇怪。
正准备躺回软塌上时,宁颜还是拽过裙子看了眼,谁曾想,居然真的有一点血痕在,在浅色的布料上极为明显,这还真是尴尬啊,突然就理解这个弟弟了呢,想必他比我还尴尬。
林修筠此时已经跑进了花园里,对他来说,那是真的有“鬼”在追他!
远远地能看见修剪花圃的下人,林修筠才停下脚步,惊恐地想着,那个小鬼,功力竟如此深厚吗,朗朗乾坤,光天化日之下,居然也可以出现,还可以说话。
待他稍冷静些后才猛然想起,该死的,竟然忘了那小鬼是冲着颜表姐来的,甚至还意图不轨,他怎能这样就一走了之,留着颜表姐一个弱女子独自面对这鬼怪。
精神高度紧张下脑筋转的飞快,林修筠再一细想,就惊觉自己其实每次听到那小鬼声音的时候,其实颜表姐都在附近,这说明,那小鬼根本就一直跟着颜表姐,而且它竟连颜表姐并未给膝盖上抹药这等私密事都清楚,实在该死!
这小鬼跟在颜表姐身边既已有些时日了,虽然说这段时间颜表姐并未出什么事,但这个小鬼绝不能留,不能再拖了,必须得尽早解决。
林修筠打定主意,便立即动身,寻了林书就出门了。
对宁颜来说,禁足的日子就这样不紧不慢地过着,她每天吃了睡,睡了吃,几日下来发现自己竟长胖了几斤,便也不犯懒了,开始晨起傍晚在院子里开始活动锻炼身体。
她向来不太爱读书,今生倒是跟父亲学了剑法,虽不曾对敌,但也是下过功夫练的,如今再使出来竟也像模像样,反正就减肥且锻炼身体的效用是足够了。
又是一日清晨,她先练完剑,取过手巾擦汗时,耐冬回来了,怀里抱着一堆子杂七杂八的东西。
“小姐,今日又多了这许多。”耐冬一脸苦笑,将怀里的东西放下。
宁颜目光粗略扫过,发觉照旧是一些佛珠手串,桃木剑,黄纸符之类的东西。
“今日这串成色不错,没有几千两银子拿不下来。”宁颜拿起手串,在阳光下仔细端详着,旋即又放下,“继续收在一处吧。”
耐冬只得无奈地将这些东西收在库房里,就这几日已堆满了一个箱子了,也不知表少爷究竟在做什么?天天在蘅园外面墙根下埋东西,小姐竟也不管不顾,由着他胡闹。
其实宁颜也在思考这个问题,“林表弟到底什么意思,每天半夜在我院子周围埋这些东西,看上去似乎是用来驱邪的?”
不解地摸了摸下巴,宁颜继续说道,“他不会这么火眼金睛地发现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然后试图按照邪祟处理?但是又不能明着杀了我,只能意图用这种方法一点点的让我虚弱至死?”
越想越觉得这个猜测可能性很大,宁颜啧啧称奇,“难怪他最近都不说来看我,原来是担心我是邪祟吗?倒是没想到林表弟小小年纪,心机这么深,竟想得出用这种方法针对我。”
若是林修筠听到此话,肯定大倒苦水,他白日里要去寻高僧老道求法器符箓,夜晚还得测算方位好好地埋起来,连睡觉的时间都不太够用了。
系统直觉真相并非如此,再说了,小小年纪要说算计说揣测人心,宁颜才是个中好手,当然这只是它的吐槽,并不敢当面说。
次日,耐冬依旧晨起按夜晚记住的方位挖东西,只是今日回来时脸色异常难看,因为今日的符咒法器里,混入了一样特殊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