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晦涩难懂。
时政之类的书,原本就难读,更别提是古文,和她的阅读习惯不同。
姜照皊抓住机会,认真的读,毕竟看皇帝看过的书这个机会非常难得,但凡从里头学到一点,就受用无穷。
她刚开始还连蒙带猜,慢慢的倒是能看进去一点。毕竟又是豆腐又是灵泉,不光能提升体能,对于智商也有帮助。
不说过目不忘智商超群,却也差不得什么了。
她刚开始还担心康熙会叫她,后来发现,对方比她还认真,只留给她低垂的眉眼,和线条凌厉的下颌角。
夜色越来越浓重,不知何时起,宫人已经点了灯,晕黄的光芒笼罩,让康熙那冷凝的眉眼也显出几分温柔。
姜照皊偷闲看了一眼,转而就接着看书,康熙不过是个工具人,又不是大腹便便,形象猥琐,反而还吃用着这世界上最珍贵的东西。
一堆人围着伺候他,收拾的那叫一个干净利落,瞧着舒爽。
等她再回神,就见康熙面无表情的盯着她,姜照皊心中登时一紧,乖巧请安:“翊坤宫姜氏请皇上安,皇上万福金安。”
她面上笑容清浅,眸光流转,唇角勾起的弧度和婉极了。
“不累?”康熙冷嘲。
姜照皊登时一噎,假假的笑了笑,没说话,她现在有点拿不准这个度,打算静观其变。
对于康熙来说,她不过可有可无的消遣。
但在她这里,和康熙前期相处的基调,基本上就定下以后她如何行事,故而要小心仔细些。
康熙视线在她身上扫了扫,看她还穿着半旧衣裳,
便没忍住挑了挑眉,用眼神示意。
如果梁九功办事尚稳妥,那东偏殿的衣柜里头,定然是塞满了锦衣的。
说起这个,姜照皊一点都不心虚,笑吟吟地开口:“人不如新衣不如旧,旧衣裳穿着妥帖。”
康熙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长进了。”
知道话不能直说,转弯抹角的来说,偏偏还是克制不住脾气,还是带着刺。
鲜活气十足。
“就如皇上爱旧人呐。”姜照皊随口又接了一句,顺手替康熙整理着书桌上散乱的书籍,一边絮絮叨叨地念:“您这天黑看什么书,看看嫔妾呀,秀色可餐不比熬眼睛强。。”
康熙没忍住笑出来,捏了捏鼻子,声音软了几分:“行了,你且消停些。”
见他表情和缓,姜照皊心里松了一口气,打从见面起,这人就板着一张脸,眉毛皱成川字,一副朕不高兴的样子。
“好的吧。”姜照皊抿着嘴笑。
这么闹一闹,两人之间略微有些紧绷的气氛就消散些许。
康熙倒有心说起旁的来:“东偏殿有不喜欢的,尽管禀上来,趁着还没住惯,先换了。”
她想要沙发电视,康熙也弄不来。
“都挺好,梁总管办事妥帖。”她随口道。
……
说了几句,两人又无话,康熙的生活不是妃嫔能过问的,他的政事那更是提都不能提,万一犯了忌讳,她何苦来哉。
“你这嗓子好,可会唱曲?”康熙问。
她的声音是真好听,不是传统的奶甜声,倒带点沙沙的感觉,寻常夸人声音好听,那都是黄莺出谷清脆悦耳,她这倒是一点都不沾边。
可就是好听,明明说话再正经不过,偏偏听起来从心底生出酥麻来。
“咳咳。”姜照皊清了清嗓子,给康熙一个你别后悔的眼神,便开腔了:“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
这一句结束,康熙没忍住叫了停。
声音还是好听的,可每一个字,都落在他想不到的调上。
看着姜照皊略微带着期待的眼神,他突然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好听。”他艰难开口。
见对方兴致勃勃,还要继续唱,他赶紧拦了:“你是主子,唱曲不好,随意哼两句便罢了。”
姜照皊鼓着脸颊,略带着可怜巴巴地问他:“那嫔妾就唱给您听,好不好?”
魔鬼。
他面无表情的想,唱给谁都成,就是不能唱给朕,他的耳朵,受不了这个委屈。
“饿不饿?”康熙索性转移话题。
“饿。”她回。
姜照皊是真的饿了,用晚膳的时候,奴才们担心侍寝的时候,她要解手之类的不雅,一个劲的拦着她吃,差点连冒死直谏都出来了。
康熙拍了拍手,梁九功的身影就越来越近。
“传膳。”
短短两个字,包含了不少信息,姜照皊眸色深了深,看来近期愁心事仍然不少,要不然不会连晚膳都没吃。
可这大猪蹄子也太坏了,这样心情不好叫了她来,万一捅了马蜂窝,她何其无辜。
她第一次看到皇上用膳,确实气派极了,三米长的桌子摆的满满当当。上面许多菜品她见都没见过,散发着好闻的味道。
康熙见她面上不动声色,却没忍住吞了吞口水,便大发慈悲:“来吃吧。”
她面前摆着一道观音虾仁,炒香的铁观音周围摆着一圈白白的虾仁,瞧着就好吃。
以茶入味,茶的清香回甘和虾的软弹结合,她清了清嗓子,期待的看向康熙。
对方哪里不知道她的意思,偏偏恶趣味的开口:“呶,给朕布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