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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保清、保成、保平都起遍了,你叫保安如何?”佟贵妃念了几声,总觉得保安排在保平后头,听着有些不得劲。
“保德?”她点点头,觉得这名字不错,人以德行为重,这孩子看着是个康健的,也就保德了。
遂保德保德的喊了几声,小阿哥也听不懂,模模糊糊能瞧见个人影在晃,就咧着嘴笑,露出粉色的牙床来。
“原来你喜欢啊。”佟贵妃笑。
后来就昭告天下,小阿哥起了名叫保德,嫔位以上的主位是可以叫阿哥公主的名字,这说出来,也是让宫人别冒犯。
江贵人听到叫保德之后,笑的差点没接上来气,这保德是抢了他自个儿额娘的德嫔不成,母子俩这是跟德字杠上了。
笑了一声,不由得脸色大变,扶着小宫女月萍的手,一脸惊恐道:“破、破水了?”
一股热流顺着腿流下来,着实把她吓坏了,月萍扶着她往内室去,解了裙子伸手进去一摸,出来就是一手血,不由得惊叫:“见红了!快请太医。”
稳婆和产房是一早就备好的,都在延禧宫好生的等着,只太医还在太医院呢,让人现去叫。
一边的张嬷嬷道:“您且别急,这见了红离生还远着呢。稳稳的先吃用点东西,洗漱过才是。”
她脸圆圆的,浓眉大眼,现在年岁上来了,肌肤五官都有些下垂,却更显慈和老实。
“月萍去叫人烧水给小主儿洗漱,再备上鸡丝面才吃一碗,等着看
接下来是什么章程。”张嬷嬷安排的有条不紊,她是个沉寂的性子,素来不爱说话,但是在紧要关头,都是她撑着。
江贵人也一向信重她,听了觉得妥当,便朝着月萍挥挥手,示意她赶紧去。
由着张嬷嬷伺候着洗漱过,垫了月事带子,省得再弄脏衣裙,收拾好的功夫,太医就来了,把过脉问她肚子疼不疼,听说不疼之后,便叫她等着,先如常就是。
等太医走了,江贵人在心里头骂庸医,这古代的大夫就是不成,人都已经见红了,不是快要生了,怎么还说没信儿的事,让等着阵痛再说。
满宫都知道江贵人因着笑的太过,导致见红之后,再没有动静了。
又过了好几日的功夫,那御花园的腊梅都开了,姜照皊才又听说,江贵人终于发动了。
她这次可不是唬人的,睡到半夜突然哼唧着起来,一摸床榻湿透了,一时也分不清是羊水还是尿床了,不由得吓得三魂六魄都飞完了。
月萍年岁小,不知事,当时就惊叫起来,好在张嬷嬷一直在外头侍立,听到动静进来,仔细瞧瞧,摸了摸主子肚子,心里就有点谱,这才叫人进来伺候着。
有张嬷嬷安抚着,江贵人总算没那么怕了,她在心中安慰自己,作为穿越女,这点金手指还是有的,她肯定会平安无事。
她甚至觉得自己就是女主,一切的磨难,都是为了将来能够更好的起飞。
肚子渐渐疼起来,她终于笑不出来了,那疼的要人命,听着外头宫妃寒暄的声音,她心中不耐烦,觉得吵死了,可也没法子。
她只是个贵人,连大声说话的资格都没有。
这群妃嫔也真是有意思,竟然起这么早,都图什么,眼下天刚蒙蒙亮,人都到齐了。
“姜妃娘娘来了没有?”她突然问道。
月萍透过窗子看了一圈,摇了摇头:“回小主儿话,娘娘不曾来。”这话问的莫名其妙,娘娘什么样的人才,怎么会来瞧她。
纵然她只是个小宫女,也是明白这个道理,若是寻常便罢了,人家还大着肚子呢。
“小主儿您缓着点,今儿也是个好日子,恰巧是腊八呢。”她笑吟吟道:“是个好兆头。”
为了给江贵人逗趣分散注意力
,月萍很是找了些话来说。
可江贵人难受,心里不高兴,只板着脸道:“就你话多。”
月萍也不恼,亲亲热热的喂她喝水,一边道:“过了腊八就是年,这是在预示生了小阿哥就是好日子呢。”
就是再穷困的人家,这过年的时候也会割上两刀肉,断不会苦着。
这话说的中听,江贵人啐了她一口,说她惯会油嘴滑舌,心里却高兴,谁不希望自己以后都是好日子呢,再说她这生的可是皇子、皇女,在古代是一万个尊贵的存在。
一个白天过去了,她疼着疼着反而不疼了,悠哉悠哉的吃用起晚膳来。
而聚着的妃嫔也等不及了,个个寻了理由走了,延禧宫才算是安静下来。
她想睡又睡不着,这肚子还隐隐作痛,想起又疲累的紧,没什么力气。
只闹腾到过了腊八,刚刚好凌晨,她肚子又猛烈疼起来,难受的恨不得打滚,她想窝成一团好抵挡这疼痛,却被张嬷嬷给拦了。
“奴婢的好主子,可不能夹腿,这说不得孩子头快出来了,您这一用力可不成。”
她殷殷切切的劝,江贵人却难逃本能,疼的神志不清下,只想夹着腿缩起来。
后来连产婆也上来说,不叫她夹腿,她忍不住委屈的哭起来,这样脱光了衣裳,被几个仆妇摁着不准动,说不出的羞耻难堪。
竟不像个人了。
“哇~”嘹亮的啼哭声响起,这声音叫她一下子感动的又想哭,总算是生出来了,她努力的抬起上身想要去看,就听月萍脆生生的声音响起:“恭喜小主儿,贺喜小主儿,是个小公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