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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且的腿、手,眼神,和声线都在颤抖,她战战兢兢向前,半跪在床沿边上:“颂儿。”
她之前就听说颂儿回来了,但萧澜不让她见,甚至还限制了她的行为,也不让她找过来,所以这还是颂儿失踪后她第一次见颂儿。
夏且满面通红,眼角也红了,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终是没掉下来。
白颂作为宫女时叫颂儿。
萧澜的脸色顿时黑了下来,硬是忍住了,没上前拉开泫然欲泣的夏且。
“你是来看病的,还是来哭丧的?”
夏且猛地回头,震惊又憎恶地看着萧澜,奈何对方的女帝身份,她咬了咬牙,不敢说什么,但好歹想起来自己的医药箱,抖着手打开。
只是这手不听控制,抖得厉害,还使不上劲,钥匙根本查不到锁孔里去。
萧澜一把夺过钥匙,三下五除二开了锁,眯着冷眼看向夏且:“你不会是太久没看病,手生了吧,可别把人治死了。”
夏且动作一僵,深吸一口气紧接着忙碌,不再搭理萧澜。
果然,号脉的结果和老太医的一样。
药石无医,只能靠药物吊着命。
萧澜咬着下唇,丝丝血迹渗透出来,她气场全开,整个宫殿的宫女太监们,连带着太医们双腿一软,齐刷刷跪了下去。
“养你们是做什么吃的,一个人都救不了,你们到底是有多无能!”萧澜气的身子发抖,她看着从床上白颂逐渐青白的脸色,因为难受痛苦的表情,瞪着下面跪着的一排的太医,大发雷霆。
太医们吓得两股战战,急忙叩头求饶。
但床上的女子身子实在太弱了,沉疴旧疾又多,更严重的是体内竟然还有蛊虫,啃咬她的骨肉,吸食她的精血,能活到现在已经是命大了。
他们只是太医,不是阎王爷,没权能把已经在死亡线上的人拉回来。
夏且眼眸凝重地望着白颂,瞳孔剧烈震荡。
颂儿,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难道就是因为这条蛊虫所以你才迫不得已回到白国去的?但我相信,你绝对不是为了自己的性命就出卖朋友的人。
虽然白国是你的母国,但我还记得,你说过,养育大于生恩,你绝对不会背叛云国的。
夏且眼角通红,她抬起手臂蹭了蹭眼泪,咬着牙说道:“请皇上让无关紧要的人都下去,我需要给她做一个全面的检查,她身上的很多伤口都没得到好的处理,长久下去,会拖出更严重的病症的。”
萧澜皱起了眉头:“什么叫……更全面的检查?”
夏且猛地抬头看向萧澜,脸色苍白,眼眸震惊,通红的眼睛里还带着好些红血丝。
她没想到,都到这个时候了,她竟然还在计较这些无关紧要的事。
难道和白颂的命相比,她的贞操更有价值吗?
夏且掀开眼皮,唇角勾起一抹讥笑,嘲讽道:“自然是要脱|光了看她身上所有的伤,不仅要看,还要仔细摸,这样我才能保证每一处伤都得到充分的救治,不会拖累她的身体。”
萧澜狠狠蹙眉,她瞪了夏且一眼,眼神凶狠,但夏且直勾勾回视着她,眼底满是冷笑。
萧澜咬了咬牙,挥手让所有的人都下去了。
夏且呼出一口气,她刚才还真怕萧澜为了自己的变态独占欲不答应。
毕竟她知道,萧澜对白颂的,根本不是爱,而是强烈的对自己得不到的偏执。
谁知道她是真真的关心颂儿的身体健康,还是只为了一时拥有颂儿来满足自己的欲望。
夏且吸口气,伸手就要掀开白颂的被子。
巨大的身影笼罩下来,夏且的手被挡住,她疑惑抬脸,对上萧岚阴沉如水的面容和幽暗冰冷的眼眸。
夏且气的嘴唇都白了。
虽然她和萧澜的关系很不好,但之前为了白颂,两人面子上还是很过得去的。
为什么,怎么会?
这才多短的时间,这人怎么会变得如此可怕。
以前的她虽然也冷漠阴郁,但对待自己人还算可亲,但现在——
就像是发了疯的狗,逮着谁咬死谁。
颂儿对她那么好,多次为了她主动去做一些很有可能永远都回不来的艰险任务。但她呢,不相信颂儿,甚至因为一些道听途说的事情直接武断了颂儿的罪行,在颂儿的灵魂深处刻印上了背叛者的烙印。
“我来!”萧澜声音压抑,带着帝王的威严气势和不容拒绝的凛然,她慢慢掀开了白颂的被子。
白颂刚换的衣服,刚洗完澡,或许是身上水珠没擦干净,丝滑的里衣起了不少褶皱,略显凌乱。
太瘦了,都瘦脱相了。
衣服就像是挂在竹竿上,根本撑不起来。
夏且看的极为心疼,但转瞬间,她的眼神就变了。
白颂的脖子上还残留着前一晚“恩爱”的痕迹,咽喉处赫然几根清晰的指印,颈侧还有大片大片青紫的淤痕。
夏且愤怒地看向萧澜。
她作为大夫,如何不知这痕迹意味着什么。
视线扫过白颂脖子上的掐痕,再看此时白颂奄奄一息的模样,夏且的眸光里几乎喷的出火来。
萧澜恍若未觉,犹如铁块一般,面色不改,手指不颤地一颗一颗解开白颂的扣子,在夏且灼热的目光下慢慢替白颂将衣服脱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