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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不是不敢,只是以常人的心态思考问题罢了。
“白雅惠是送来和亲的公主,她却不守妇道,破坏了两国建交,她让朕丢了那么大的脸。”萧澜自顾自说道,说的兴起,她忽然凑近了白颂,不顾白颂的躲闪,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颊,“颂颂,朕帮你报仇好不好,她们欺你辱你,甚至还将你当做弃卒,这口气朕帮你出!”
萧澜就像是急于献宝的孩子,恨不得将自己的所有都捧到白颂的面前,让她去挑。
白颂看着她,有点像是看自家的熊孩子,就算把自己气的半死,但一时之间还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她小心翼翼问系统:“你们数据有没有心理健康这个概念?”
系统:“你怀疑这段数据有精神方面的病症?”
不,不是怀疑,是肯定。
这要是精神没点问题,怎么做出来的事让人如此——瞠目结舌,匪夷所思。
白颂顿了顿,突然说道:“我有点怕了。”
系统:“……”你现在才开始害怕,会不会有点晚?
系统解释道:“在没有主系统的防护下,强制性地脱离一个世界,会对灵魂产生损害,而这个损害不一定是会将人变成傻子,也会引发其他的神经方面的问题,这段数据对你的执念太强,再加上多次强行脱离世界,还恶意侵入本不该它存在的世界,顶替其中原有的数据,这一系列骚操作对神经中枢的影响巨大,足够它的数据库震荡并瘫痪了,你说它有没有可能患精神方面的病症?”
确诊了,没跑了。
这——还真是有病!
白颂愕然,尤其是这病还是因自己而起的,她就算是想责怪也没资格。
甚至还觉得有点对不起数据。
但正是因为如此,白颂觉得自己更该跑了。
毕竟,感化是感化不了了,白颂又不是心理疾病专家,她甚至还是病人的刺|激源,只有远离才能保证病人心平气和地接受治疗。
更何况,白颂——惜命!
她虽然神经大条,但在现实中白颂她怕死啊!
她眼珠子转了好几转,觉得自己就算要撇清关系,也不能太过激进,若是真惹怒了对方,追杀到现实世界也想这样对待自己,没有痛觉屏蔽,没有不死BUG,没有这不是我的人生,时间可以随便挥霍陪你耗的金手指,她会很惨的。
现实世界的白颂只想做普通人,过着平平淡淡的生活,完全不想体会这“轰轰烈烈的爱情”。
白颂眨巴着眼睛,觉得自己有了思路。
一方面洗白,日常灌输自己对数据根本没有那方面的感情,先把自己从理亏的一面摘出来,另一方面紧急联系公司,赶紧把自己救出去。
打定了主意之后的白颂,心里差不多有底了。
起码有了目标,接下来只要奔着目标,心无旁骛地奋斗就是了。
系统:“……”你就是因为心无旁骛地完成任务,才造成现在这样的局面的吧。
但这也只是系统胡乱猜测,并没有说出来误导白颂。
白颂还是觉得,当务之急就是要洗脱她窃取情报,背叛云国的黑历史。
“对、对不起,我什么、什么都不记得了。”白颂俨然一副被她吓到的模样,瑟缩着脖子小小声辩解道,“只是看她稍微有些熟悉,似乎是见过。”
“那你为什么看我不觉得熟悉?”
也是熟悉的,虽然面容没有刚才那个人看的清楚,但心底的感觉却是最深刻的,好像两人之间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不舍剪断割开。
只是一来两人的身份太过特殊,这话说出来不免有巴结谄媚的嫌疑;二来两人第一次见面的情况就很特殊,自己赤条条躺在对方的床上,她又很凶地斥责了自己一番,说了好些自己根本听不懂的话,最后还上了刑罚,她话都说不出来,哪还有精力思考别的。
一想到那日刺青的痛苦,白颂脸色唰地就白了,心有余悸地看着萧澜,这会也不敢说话。
“颂颂,你别怕我——”萧澜抚摸着她的脸颊,柔声说道,“你放心,欺负过你的,我一个个都不会放过的!”
姐们,真心不用,我不过是来做一趟任务,其他人做了什么对我来说根本不重要,只要你愿意放我走。
况且,由始至终真心实意欺负自己的,怕是只有萧澜一人。
白颂眼珠子转了转,当即跪下,额头紧贴着冰冷的地面,诚恳地求饶道:“求皇上高抬贵手,放白国一马。”
萧澜意味深长看着她:“放她?只要白雅惠的孩子出生,天下人都会知道我堂堂云国皇帝被戴了绿帽子,而你让我放他们一马,这不是让天下所有人耻笑朕吗?”
白颂噎了噎,小声说道:“求皇上护娘娘安全生产,再以孩子难产不幸遇难的消息遮掩,将孩子送出宫外抚养,毕竟稚子无辜。”
“不可能!”萧澜本就计划踏平白国,这些都在自己的算计内,她缓缓眯起眼睛,“白颂,你是以什么样的身份跟朕求情的?难道你忘了,你已经被赶出白国,脱离白国的户籍了,你现在是云国的百姓,是朕的子民!”
“你如此惦记白国,难道还在惦记着已经抛弃了你的白国吗?”
白颂闻言,立刻低下了脑袋,神情滞涩,眼眸闪烁,完全不敢跟萧澜对视。
不管白国是如何对她的,但她始终是白国人,是白国的子孙,如果不想在死去之后没脸去见自己的列祖列宗,那就不可能对白国的灭亡袖手旁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