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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吧,萧澜?”白颂忽然回头,冲着不远处一道黑影冷声问道。
“!”夏且猛地看过去,那道黑影身形晃了晃,从暗处走出来。长身玉立,风度翩翩,赫然是萧澜。
只不过,萧澜的表情十分可怕。
就像是白颂所说的,她大概已经猜到了当年事情的真相,但还没来得及调查,此时此刻,夏且的反应相当于直接认罪,也直接说明她之前都是错怪白颂了。
白颂不仅没有背叛她,而且还因为她背叛了自己的母国。
她躲在暗处,听到白颂用坚定倔强的语气说:她从不后悔站在了白国的对立面,她支持自己,拥立自己什么都不为,只因为这是她喜欢的事。
若是三年之前,听了这一番话,萧澜只怕要高兴激动上三天三夜也不止。
可现在,在她做了那么多不可原谅之事之后,她心中一片混乱,死死盯着白颂,下巴抖动,想说什么却又不知该说什么,好似现在不管说什么,都是那么多无力苍白。
她根本没有脸,没有资格祈求白颂的原谅。
所以她完全不敢献身,只希望在下次见面时,还能假装不知道。
不然她还没想好如何面对白颂。
该说的都已经说了,自从记忆恢复后就一直憋闷在心里的话也都说了出来,压在心口的大石头轰然落地,卸下重担的白颂舒了口气,睡意逐渐上涌,她再不看二人,拢了拢衣襟,径自离开了。
她现在,只想为自己而活,只想自己高兴就好,管不了别人,也不想管别人。
那日过后,白颂再也没见过夏且,给她诊脉的换成了赵太医。
白颂曾旁敲侧击询问过夏且太医的情况,但赵太医讳莫如深,一个字都没说。
不过不敢说就已经说明了夏且太医现在的情况很是不好,所以白颂也就不打听了。
而萧澜——
据说最近因为白雅惠要生了,她已经开始着手准备攻打白国了,忙碌的甚至没有时间睡觉,难怪白颂也有好一阵没见她了。
不过不见也好,省的看到她心里堵得慌。
倒是白雅惠,找人传话来说要见白颂。
白颂正在看书,翻页的手指顿了顿,突然轻嗤了一声,淡淡反问道:“见我?”
她神色淡然,语气平缓,却听得传话的人心头猛跳,扑通一声跪下来:“姑娘,娘娘本想亲自前来拜访,奈何生产日临近,只好请姑娘前去。”
白颂怀孕的事知道的人并不多,尤其是白雅惠那边,一丁点消息都没透漏。
再加上白颂并不显怀,虽然只是胖了一些,但大家都知道女帝非常宠爱白姑娘,每日非常精细地伺候吃喝,若是不胖才最奇怪。
所以这宫女自然也不会莫名想到其他。
白颂眼珠子转了转,忽然露出一个很浅的笑容,这是这些天来,她第一次露出笑容。
像是终于找到了好玩的。
跪伏在地上的宫女就像是被猫捉住还没决定吃还是戏耍的老鼠,瑟瑟发抖。
白颂站起身,扔下手中的书:“那就去吧。”
宫女愕然,说实话,她不过是来传个话,根本没想过姑娘会去自取其辱,她本意也不想姑娘去。
毕竟一边是女帝的孩子,一边是女帝的宠爱,不管哪边出了问题,都不是她们能承受得起的结果。
白颂看着萧澜烦,看着萧澜的人也烦。
但她不说。
她只是在萧澜给她身边放人的时候流露出些不高兴的神色,吃的少睡得晚,身子一天天瘦削下去,脸色更是一天天憔悴下去。
整个人弱的一阵风都能吹走似的。
萧澜赶紧撤走了人,自己也只是在白颂熟睡时才悄咪咪过来看两眼。
平时根本不敢出现在白颂的眼前。
萧澜还真怕她的身子被这个孩子拖累垮了。
白雅惠宫中的人求见白颂,已经有人去报告给萧澜了。
只是他们无从得知里面说了什么,也就不知道白颂答应了什么。
只看见白颂从屋子里走出来,晃晃悠悠像是去散步似的,心下有些奇怪,急忙又叫了个人去禀告女帝。
这还是白颂落水之后第一次见白雅惠。
毕竟时间过去那么久了,白雅惠确定当时的事情不会再被翻旧账,这才召见白颂。
白颂走的缓慢,不像是去见人,倒像是逛花园,这边摘一朵花,那边捻一棵草。
主要是她还不让宫女回去复命。
只要一想到白雅惠等得不耐烦又不能把白颂如何,就会拿自己出气的画面,宫女脸颊褪去了血色,惨白如纸,可又不敢催促白颂,只能暗自心焦。
原本一炷香的路程,白颂愣是磨蹭了两倍,心情十分闲适地直接就进去了,也没让任何人通报。
白雅惠此时正挺着大肚子,艰难地坐在上位。
相比起之前,她肿了不是一星半点。
脸蛋像是发面的馒头,满满的充气感,四肢也像是被水跑发了似的,肿的浮夸。
白颂注意到小宫女在为她按摩时,在她的腿上一按一个坑,半晌都弹不起来。
看来白雅惠怀孕的后半期没少遭罪,竟然浮肿成这幅鬼样子。
白颂看着可怕:“系统,我不会也变成这样吧,跟个充气娃娃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