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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0节

      小厮转头往外跑。
    金元得了消息,骑马回府,到了门口,看到靖安伯父的门匾已经被摘下,被扔在了一边。
    他甩了缰绳,大步往府里走。
    府里乱成了一团,靖安伯夫人几乎哭昏了过去,见到金元,仿佛见到了主心骨,“元儿,你可回来了,快救救你爹。”
    “到底出了何事?”
    靖安伯夫人摇头,“不知道,我不知道……”
    管家也什么不知道,“御林军来了以后,直接闯进院中把老爷抓走了,什么缘由没说。”
    “还不快派人去打听!”
    管家这才回神,忙派了四五个小厮出去打听。
    御林军捉拿靖安伯的动静很大,京中的大小官员都听说了,惊得不轻,也纷纷派了人去打听。
    于此同时,太子和安尚书扶着五皇子从宫中出来。
    把五皇子扶上马车以后,太子示意安尚书去了一边,问出心里的疑惑:“大皇兄身怀武功,即使没了双臂,也不应该不是一名妇人的对手,他怎么会被刺死?”
    安尚书左右看了看无人,凑近了他一些,“太子有所不知,那金家女在大皇子的茶水里下了药,把大皇子迷昏了过去,趁机下手的。”
    太子了然。
    安尚书又道,“皇上以往最是疼宠大皇子,如今人没了,定然是心疼万分,太子在这个节骨眼上,最好是不要替人说情,免得惹祸上身。”
    “多谢安尚书指点,我记下了。”
    安尚书后退了一步,行礼,“今日之事多谢太子了,改日等五皇子好一些,必当上门道谢。”
    太子摆手,“我和五皇子是亲兄弟,帮他是应该的,安尚书和五皇弟不必放在心上。”
    安尚书后退一步,“太子慢走!”
    太子颔首,转身上了马车。
    看着马车走远,安尚书眯起眼,嘴角意味不明的勾了勾。
    太子想了一路,回了府后,去了书房写了一封信,交给近身暗卫,“你速把这封信送去给战王爷。”
    ……
    “你说什么?”
    贾桓听管家说完,不可置信的问。
    管家后怕的出了一声冷汗,好在大公子当机立断,休了夫人,要不然现在倒霉的就是他们贾府了。
    “是夫人……”,下意识的说了三个字,赶紧改口,“是靖安伯的女儿刺死了大皇子,皇上这才下令夺了靖安伯的爵位,将他打入了大牢。”
    “她、她……”
    贾桓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夫妻多年,他自是了解贾夫人,是个争强好胜的性子,可他没想到,她竟然敢胆大的杀了大皇子,她是疯了吗?
    贾文和贾戬也是不敢相信,同时看向贾桓,“爹……”
    贾桓摆手,“你们别着急,让我想想,让我想想。”
    无论如何,靖安伯是贾文和贾戬的外祖父,他遭了难,自己不可能不管。可皇上已经明确下令,谁要是敢去求情,同罪论处,他可不敢去皇上面前冒这个险。
    ……
    金府的小厮很快打听到了,回来禀报,金元听完,面色如土的跌坐回椅子上,“完了,这次全完了。”
    刺杀皇子,那是诛九族的大罪,皇上没祸及全府,已经是天大的恩情了。
    靖安伯夫人嗓子都哭哑了,“元儿,救救你爹,快救救你爹!”
    金元嘴唇张了张,却一个字没说出来。
    看他这个样子,靖安伯夫人哭的更厉害了,伸出手抓住他,“元儿,你去求求老国公,求他看在文儿和戬儿的面子上,替你爹去求个情,爵位咱们不要了,只要你爹能平安回来就行。”
    “母亲……”
    金元又何尝不想去求,可皇上已然下了旨,这时候人人唯恐避之不及,又怎么会出手相帮?更何况,他们不能连累了罗国公府。
    靖安伯夫人那里听的进去,罗国公府如今是他们唯一的希望,如果连他们也不肯帮忙,靖安伯是真的没有生路了,挣扎着起身,“你不去我去,就是跪着求,我也求老国公帮你爹去说这个情。”
    金元慌忙扶住她,咬牙,“孩儿去,母亲在府里等消息。”
    说完,转身出了府,骑上马来到罗国公府,下了马,未等开口,看门人迎上来,“大舅爷,我们国公爷说,您来了直接去他院子找他。”
    金元说不上心里有什么滋味,只觉得有一股热浪从心里往上翻涌,这个时候,各个府邸唯恐对他们避之不及,唯有老国公还念着往日的情分,出手相帮。
    快步去了老国公的院中。
    罗国公等着他了,“金贤侄,我知道你心里着急,可如今皇上刚闻大皇子的喜讯,正悲痛呢,这个时候去求情,无疑是火上浇油。你若是听我的话,不如等上几日,你放心,我这就让人去牢中打点,绝不会让靖安伯吃苦头。”
    第1240章 救人条件
    风安带着护卫护送白老爷一家回了平阳县。
    张大娘在城门口等着了,看到风安的那一刻,一直提着的心才算落回去。
    当初她让张泽和晴儿两人跟着去了京城,一再嘱咐他们两人等白锦成亲以后再回来。
    谁知到了京城的城门口,白老爷就把两人撵回来了,对他们说,“战王和战王妃不在京城,你们两人若是进了城,碰上什么意外,我无法给我姐姐交代,你们还是回去吧。”
    张爷两人哪里肯,白老爷把他拉到一边,“泽儿,你听舅舅说,五皇子明显的对倩儿姑娘还没死心,他要是暗地出手,对你媳妇做了什么来逼迫倩儿就范,到时我们就被动了。你还是领着你媳妇先回去,至于锦儿的婚礼,你们不参加也罢。”
    晴儿就是张爷的软肋,让他以身去犯险,他二话不说就去,可一旦涉及到晴儿,他是小心了又小心。
    看出他有所松动,白老爷拍他的肩,“实话告诉你,舅舅还有别的打算,你们两人留在这里,碍了舅舅计划,你们回去,舅舅才能展开拳脚。”
    张爷便不再犹豫,随即调转车头往回走。
    看他不过几日便回来了,张大娘还纳闷呢,得知是白老爷把他们支回来的,心里当时就有了不好的预感。
    可张泽回都回来了,骂他也没用,只得让夏曦时刻帮她注意京中的消息,得知白老爷在白锦成亲当日,当众和她断绝了关系,唯恐白江父子遭到五皇子的报复,心提了好几天。
    瞪了一眼站在她身旁的张爷,“还不上前去接你舅舅。”
    张爷立刻走上前去,等马车停下,掀开车帘,“舅舅、表弟。”
    见到他的这一刻,白老爷才算真的踏实了,以后这平阳县就是他的家,他哪里都不去了,就在这里养老。
    “你说你,做这么大的决定也不提前说一声,要是出了事可怎么办?”
    张大娘也跟着过来,说他。
    白老爷笑呵呵的从马车上下来,“能出什么事?您看,我这不是平安回来了吗?”
    “没出什么事,曦儿会派人去接你?你就糊弄我吧。”
    白老爷仿佛回到了小时候,他调皮,被大姐训的时候,满脸的幸福,“是真的没事,不信,你看。”
    说着,转了一个圈。
    张大娘看到他真的没事,彻底的放心了,“行了,行了,一大把年纪了再摔倒喽。先跟我回府,你姐夫在府里备着好酒等你呢。”
    白老爷哎了一声,跟着张大娘上了她的马车。
    张爷朝着风安点了点头,上了白家的马车。
    风安跟在两辆马车后头,到了张府门口,看他们下了马车,进了张府,才挥手让护卫们回了山庄,他则去给夏曦禀报。
    一日一夜后,太子的信送到风澈和夏曦手中,两人看完,夏曦眉头微皱,大皇子的死在他们的意料之中,但没有预料到皇上盛怒下夺了靖安伯的爵位,还打入大狱。
    “此事不宜太着急。”
    “靖安伯年纪不小了,一两日还行,若是在牢中待得时日久了,恐身体会吃不消。”
    夏曦点头,“到了太子笼络人心的时候了。”
    皇上之怒,是丧子之痛,他必须找一个发泄口,靖安伯恰好倒了霉。
    这个时候,谁去求情都会被无辜牵连,朝中的人当然是有多远躲多远。此时若太子出面,靖安伯府必然会感激万分,以后为太子所用。
    “时机不宜太早,也不宜太晚,三日刚好。”
    风澈拿了纸笔,写了回信,交给太子府的暗卫。
    暗卫揣好,马不停蹄的往回赶。
    ……
    京城。
    已经过去了一日夜,靖安伯夫人哭昏过去了好几次,往日热闹的靖安伯府此刻冷冷清清,府里唯有靖安伯夫人哭声。
    府里的下人也个个愁眉苦脸的,唯恐皇上再一道旨意下来,他们跟着倒了霉。
    一辆黑篷布马车在靖安伯府前停下,马车上的小厮跳下来,来到看门人面前不知说了什么,看门人眼中立刻有了亮光,转身往府里跑去。
    不过一会儿,金元急匆匆从府里出来,恭立在马车边。
    五皇子身穿普通衣袍从马车上下来,暗黑的夜里,即使靖安伯府门前的的灯笼里的光也照不清他的脸。
    “五皇子府里请。”
    金元恭敬的在前面引路,刚才看门人进去禀报,他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这个时候,这个时辰,五皇子怎么会来?
    两人去了书房。
    五皇子落座,金元恭立在他面前。
    “我有办法把靖安伯救出来。”
    五皇子开门见山,今日他去了尚书府,和安尚书商讨了半天。
    金元是伯府里的大公子,自然不会是一般人想的那么简单。
    闻言并没有喜出望外,恭了声问,“五皇子有何条件?”
    五皇子一手搁在桌案上,身体靠在椅背上,说的漫不经心,“简单,你只需说服国公府二公子为我所用,我便救靖安伯出来。”
    金元错愕,抬头看五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