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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一次见他是在廊下,李洵时说的话现如今想起来都觉得清晰无比,就好像是刚刚才发生的事。每每回想,心里都会牵起撕裂般的疼痛,就好像结了痂的伤疤又被掀开一般。
    有时候连孟长瑾自己都无从知晓,这莫名的情绪是从何来。
    香芹刚准备开口缓解这尴尬的气氛,眼睛一瞟便看到刚走进来的安达:“安公公?庆才人病情可有好些?”
    安达每日都会去尚药局找朱太医询问庆才人的病情,现在也是刚刚从尚药局回来,一进屋就听到香芹的发问,他点了点头:“朱太医说再调养一阵子便能好了,只是有些病是由心而起,要注意少忧思。”安达看到孟长瑾脸上生出的紧张,又补充了一句,“朱太医说庆才人总是向他打听您在宫内的事,还托朱太医带了一句话给您,说是让您做任何事切莫出头,千万别为了让她出冷宫的事而顶撞陛下。”
    孟长瑾心头一震,目光变得愈发柔和起来:“长姐还是这样,如今深陷囹圄都还记挂着我,不知她可曾为自己考虑过半分。”
    “宝林。”安达见她似陷入了回忆,仍开口打断了她,“还有一事……霞倚宫宫门开了,我回来的路上瞧见敬妃领着一行人,浩浩荡荡往文德殿方向而去。”
    “什么?”三人同时惊呼。
    碧溪瞪大眼睛,问道:“不是闭门思过两个月吗,现在才一个半月,怎么敬妃就出来了?”
    “再过几日就是英烈皇后的忌日,陛下今日下旨提前解了敬妃的禁闭,我方才所见,应是敬妃去向陛下谢恩去了。”
    孟长瑾叹了口气,敬妃是英烈皇后的表妹,英烈皇后的忌日她理应在场,陛下这么做也是情理之中。只是想到敬妃与自己的梁子从此是结下了,她本就是睚眦必报之人,定不会善罢甘休。
    想到这难得的清静日子也是到头了,日后还不知道有什么在等着她,孟长瑾就有些无奈。
    “不过这次英烈皇后忌日的道场设在宫外的清泉寺,想是这两日就要动身了……”
    孟长瑾见安达似还有话要说,便问道:“可是有什么事不太好说?”
    安达抬头对上她的视线,沉声道:“和往年不一样,陛下这次只选了三位妃嫔随驾去清泉寺。”
    “敬妃肯定是要去的,听说容妃这两个月都在抄佛经,想必陛下也会带上她。”碧溪一面弯着手指头,一面数道,“那还有一位会是谁?难不成是最近最受宠的戴才人?”
    安达闻声摇了摇头:“敬妃和容妃自然是要去的,只是还有一人实在是让人意外。”
    “谁?”
    安达在三人脸上扫了一圈,才开口回答道:“阮修容。”
    果然,三人听到后一齐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情。不过不止她们,连阮修容本人都不敢相信,现在正为了出宫紧锣密鼓地准备着,也没有心思再管其他。
    第76章 忌日
    光定三年九月初七,容妃、敬妃和阮修容便随圣驾去了清泉寺。
    留在宫里的妃嫔虽不用去清泉寺,但每日需抄写佛经,每日辰时在宫内的西华殿诵读供奉。
    留下的妃嫔或有不满,或有失落,脸上也不敢表现得太明显,只得恭敬地跪在西华殿的蒲团上诵读佛经。
    孟长瑾颂完手中的佛经,小心地呈放在大殿的供案上,净手燃香后,再整衣跪回蒲团上。刘宝林见她已整衣跪好,这才小声地开始诵读。
    从辰时到现在已将近两个时辰,这期间众人除了起身摆放佛经,其余时间都是跪在蒲团上,时辰一长,就有人开始小声抱怨。
    “这一日还未完便觉得难受,剩下还有四日,可怎么熬得过。”
    贺月岚揉了揉发酸的膝盖,看着面前厚厚一叠佛经,感觉脑袋都要开裂了。
    戴秋苓回过头来看着她:“也就五日,很快便会过去的。”
    “英烈皇后已经走了这么多年了,陛下还对她念念不忘,让我们这些活人跟着受罪。”
    贺月岚平日说话就有些不经大脑只涂心里畅快,平素大家也就当没听到,可现在是在英烈皇后的灵位前,说出这种抱怨的话,惹得众人都有些紧张了起来,连诵读佛经的刘宝林也停了下来。
    “贺姐姐,你快别说了。”刘宝林小心地环顾了下四周,“这可不比平时,若是被有心人听到,恐怕不止自己,还会给家族带来灭顶之灾。”
    贺月岚脸一下惨白,可感受到众人的目光,又不想失了气势,咳了一声,故作轻松道:“我只不过是抱怨两句,再说,这里都是一同入宫的姐妹,谁还会多嘴把这事说出去不成。”
    说到后面,连她自己都说服不了,声音也不由得慢慢低了下去。
    她的视线落到了孟长瑾身上,露出了一丝狡黠的光:“孟宝林,你说是吧?”
    孟长瑾冷不丁被她这么一问,心里也有些无语,讽刺道:“贺宝林应该管住的是自己的嘴,而不是听到你说这些话的人。”
    “你!”贺月岚气得一手用力拍在蒲团上,正欲起身,两腿因跪得太久而酥麻无力,一下摊在蒲团上。
    在众人的惊呼中,贺月岚的贴身宫人连忙上前扶住她。
    贺月岚咧着嘴,正要讥讽回去,一旁的叶才人淡淡开口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贺宝林为何将自己的错误撒气在别人身上?这样的做法,同那些无知的妇人有何分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