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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嫔妾并不知情,但是此事若换做是嫔妾,也会同容妃一样。”
容妃侧着脸看向此时跪在自己身旁的女子,忽而她明白了孟长瑾此事站出来为自己说话的原因,她唇角一扬,不再言语。
“哦?”太后突然有些想继续听下去,便耐着性子道,“继续说下去。”
“是。”孟长瑾磕了下头,继续道,“陛下是天子,更是嫔妾的天,嫔妾有错陛下可以惩罚甚至是打骂,可若是陛下有错,嫔妾只能尽量去规劝,更不提这规劝是否会让陛下大发雷霆。若是陛下让嫔妾隐瞒,嫔妾也不敢不从,况且,嫔妾相信容妃娘娘私下也一定规劝过陛下,可陛下性子太后您也了解。”说到这里孟长瑾顿了顿,直直地看向太后,“恐怕这事即便是太后您亲自去劝,也未能改变陛下的心意。”
太后神色有些动容,当听到孟长瑾说的最后一句时,心底一颤。
众人屏气凝神看着太后,生怕孟长瑾这番话激怒太后,让她们也一同白受了这些怒火。
太后沉思良久,再看向容妃时眼底寒意渐散,她挥了挥手:“都起来吧。”
二人谢过太后,孟长瑾正想扶容妃起来,刚伸出手,却看到她身子一偏避开了自己的手,孟长瑾只好将手收回,装做什么也没发生的样子准备回座。
“孟宝林。”孟长瑾听到太后唤她,只好站在原地,少顷又听太后道,“陛下可有说你这性子同先皇后有几分相似?”
太后此言一出,众人都带着晦涩不明的目光看向孟长瑾,就连泰山崩于前都面不改色的容妃身子都不由得一怔。
孟长瑾心里“咯噔”一下,仿佛明白了前段时间陛下对她莫名其妙的恩宠,更明白了自己失宠的必然。
一切只因为那一丝的相似。
“回太后,能肖先皇后是嫔妾的福分,只是从未听陛下提起过。”
第82章 罚跪
那日太后似无心的一提,把孟长瑾置于风口浪尖,一时宫中流言纷飞,原本玥覃苑又些冷清的门槛又有了些人气。
碧溪趁着这个时候,从尚衣局多要了几身秋衣和被褥,立马就将夏日的薄被给换了。
不过这众矢之的的日子没持续几日,便被皇帝的一道口谕给打断了。
昨日皇帝身边的王裕给各宫传了口谕,陛下封西山行宫的那位为臻昭仪,待本月英烈皇后的忌日一过,便迎她回宫。
还未进宫便被封为昭仪,这是祁国开国以来从未有过的事情,想这些刚入宫的新人,除了叶才人,哪个不是从宝林开始的。
宫内原本涌动的暗流这一下都被抬到了台面上了,此时也没有人再去关心太后说过孟长瑾性子似先皇后了,众人对那位将要入宫的臻昭仪很是在意。
各妃嫔之间忽然开始相互走动,即便是之前有过隔阂的,现在也都将之前的成见放下,握手言和,摆出一副同仇敌忾的样子,想来这位臻昭仪带来的威慑力不是一般的大。
容妃从不与别的妃嫔走动,即使是众人认为的大敌当前也是如此。所以即便现在后宫人仰马翻,她宫里仍如往常一般清冷。
倒是霞倚宫,连日来门槛都快被踩破,敬妃也收起了往常嚣张跋扈的样子,甚是亲切地与她们交谈。
“臻昭仪这事,你怎么看?”戴秋苓刚将手中的黑子落下,便开口问道。
近几日,戴秋苓虽不似她人一般跑霞倚宫,但跑玥覃苑倒是更勤了。孟长瑾最近闲来无聊,迷上了下棋,每次戴秋苓来了,都拉上她一起。
孟长瑾仔细看着棋盘,一手执白子一下一下有节奏地轻叩桌案:“我能怎么看,只是也同你们一样,对将要入宫的臻昭仪很是好奇。”
碧溪一听,很有兴致地插嘴道:“我听说这臻昭仪是勾栏瓦舍的歌姬,容貌俏丽,一曲琵琶更是弹得出神入化,陛下便是听过曲子就被迷的五迷三道了。”
“胡说。”孟长瑾嗔了她一眼,“陛下怎么会去市井的勾栏瓦舍,更不要说从那里带人进宫,你不知道莫乱嚼舌头。”
碧溪不满道:“宝林,这宫里都传开了,怎么就说我嚼舌头呢!虽说传言不一定是真的,可这次还真是有板有眼,听起来不像是假的。”
孟长瑾见碧溪仍是一副不知轻重的样子,瞬间怒气就上涌:“这宫里的流言哪一次不像真的一样,你难道尝得还不够吗?怎么一到别人身上你便开始幸灾乐祸,你这样与造谣的人有何分别!”
碧溪见孟长瑾是真的生气了,可仍有些不服气,小声嘟囔着:“宝林你不也没见着吗……”
“出去院外跪着!”孟长瑾正欲落子的手一收,瞪着眼睛看向碧溪,“不叫你起来就一直跪着,跪到你明白为止!”
香芹在一旁见事态不好,正开口拉劝,可碧溪狠狠一跺脚,转身就往屋外冲去。
“宝林,碧溪她只是……”
香芹还欲再劝,孟长瑾转过头也不再看她:“你也别替她说好话,既然她气性那么大,就让她好好跪一跪,也好改一改她这不知天高地厚的脾气。”
香芹知道此时再劝也劝不住,只好住了口,一双眼睛时不时着急地往屋外瞟去。
“你也别太生气。”戴秋苓拍了拍孟长瑾手背,“碧溪这丫头性子倔,但本性不坏,罚一罚就过去了,别太同她较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