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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后用力往桌上一拍,喝道:“满口胡言,一个小小的宫人你还会怕?她有什么本事可以使唤地动你,你当哀家老糊涂了不成!”
    彩霓双腿一软,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崔嬷嬷的指控字字戳心,从她去找崔嬷嬷那天开始就每日在担惊害怕中度过,她一直相信莫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现在也是时候到了。
    纵是太后再看不明白,彩霓这副惊吓的神情也做不了假,再看一旁的臻昭仪,整个人坐在那里没有半分表情,好似发生的一切与她无关。
    佩含自然也心如明镜,让人将彩霓拖到竹桃旁边,问道:“彩霓,方才崔嬷嬷的指证你可都听清楚了?”
    彩霓浑身哆嗦,半天都说不完整一句话,太后早已没了耐心,正欲派人用刑,一直坐在一旁一言不发的臻昭仪站了起来。
    “佩含嬷嬷不必忙活了,这都是我指使彩霓去做的,她也是可怜的,主子说什么,她有什么资格敢去违抗呢。”她语气平静,完全不像是在说自己的事。
    一种无力感从太后心底升起,她本来对臻昭仪还有些喜爱的,现在听到这样无法接受的事实,又想到之前的戴秋苓,心里不禁惋惜:“你这傻孩子,你要哀家怎么说你,有什么事这么想不开,非要走到这一步!”
    臻昭仪看向李洵时,可他眼里完全没有半分的痛心,就连太后都会斥责自己一两句,可他却一点表示都没有,这一瞬间她才真正感到自己格外悲哀。
    她朝李洵时走近了几步,王裕怕她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准备拦住臻昭仪,却被皇帝制止了。
    “陛下,”这两个字唤出了她无尽的爱恋,她全心全意为了他,把他视为自己的天。
    好长一段时间,她真的以为他是全心全意对自己的,可直到那日在文德殿外,亲眼瞧见李洵时看着跪在门外的孟长瑾时,眼底的情愫,那是她从未见过的。从那一刻开始,她才恍惚感觉到,之前的一切都是自己一厢情愿。
    孟长瑾看着眼前这个女子,心情有些复杂,她对自己有多大的怨恨才会不惜一切设计这些,可她同时又是可怜的,她这一声陛下,同她失去孩子那天的声音一样,都是那么无助,那么依恋。
    李洵时看向她的神情没有半分波动,可她那句话憋在心里太久了,事到如今,再不问出来可能会后悔一辈子。
    她嘴角扯出一丝笑,带着些祈求,问道:“陛下,你可曾爱过我,即便是一丝,一毫,甚至是半刻钟,你可曾……爱过我?”
    第134章 事止
    是什么样的爱,才会让一个人让自己卑微到尘埃里,这个时候没人再想去追究臻昭仪为何会做出这种事,当她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她已经输的一败涂地。
    李洵时不带有一丝温度的声音响起:“把臻昭仪带回永和宫。”
    内侍们颤颤巍巍地走过来,刚一碰到臻昭仪,就被她挣开。
    她看着自己心爱的人,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可嘴角却还是带着一抹凄楚的微笑:“陛下,你就不能骗骗我吗,嗯?”
    这句话仿佛用尽了她所有的力气,说完这句话,她就像一只断了线的风筝,落在了地上,瘦小的背脊不住地颤抖,她抬起头,声嘶力竭道:“那之前又算什么呢,之前陛下对我的恩宠都是假的么?既然之前陛下骗了我,为什么现在不继续骗下去呢!为什么!”
    这一声声撞击在孟长瑾心里,她有些难受地别过头去,其实臻昭仪也是个可怜人,只是用心去爱一个人,却换来这样的下场。皇帝是凉薄的,若是之前没有给过臻昭仪希望,可能她也不会走到这一步。
    李洵时察觉到孟长瑾的情绪,他们之前就因为臻昭仪有过争执,现在又如何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害怕她又不信任他,害怕她又胡思乱想,害怕好不容易靠近一些又会相互远离。
    而臻昭仪本性不坏,她会走到今日这一步,他也有责任。
    念及此,李洵时站了起来,温声道:“到底是朕欠了你的,今日之事朕不会再追究,你继续回永和宫做你的臻昭仪,只是这个彩霓不能再留,你好自为之。”
    李洵时平静的话语让臻昭仪觉得可怕,那种冰锥钻心的疼痛让她无所适从,她放下所有的骄傲,爬到他腿边,扯着他的衣角,祈求道:“陛下,陛下别赶我走,我错了,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我不要做什么昭仪,你让我去文德殿做一个端茶倒水的宫人都可以,只求你别把我一个人丢在那冷冰冰的永和宫里!”
    如果皇帝不再过来,永和宫对她来说就是一个巨大又冰冷的牢笼,她害怕,她不要回去。
    太后哪见得这样的场面,眼眶一下子就红了,惹得佩含忙上前来哄,好半天才好。
    “时儿。”太后这一唤,让李洵时感到亲切,忙拱手应了声,就听太后又道,“可怜这孩子一片心意只为你,你也不要为了一个人,寒了后宫所有人的心。”
    李洵时哪里不知道太后的意思,可是他只有一颗心,那颗心已经放了那一个人身上,就再也不能分给别人分毫。
    没有孟长瑾之前他可以雨露均沾,可有了孟长瑾之后,他的身旁就只能容得下她一个人,所以他没有半分犹豫:“母后请恕儿臣不能……”
    “太后说得极是,万望陛下能恩泽六宫!”孟长瑾一下起了身,断了李洵时的话,对着他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