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儿子？
    一语激起千层浪, 诸位掌门长老们的视线齐刷刷的落在了程柠九的身上，然后又齐刷刷的落在了剑仙的身上。
    这程柠九其母亲身份不详，难不成……
    所有人都在等待答案, 结果人家故意吊人胃口, 合欢宗的宗主说完了这句话, 直接走了。徒留下这个重磅消息，让人猜测。
    各大掌门长老们是好奇心被撑满，各种视线重点落到了程柠九的身上。
    程柠九的脑门上缓缓地浮现了一个问号，“？”
    抬起头, 目光然后对上了同样困惑的美人爹爹。这小儿子，肯定不是她, 两个男人怎么可能生孩子。
    你们看什么看, 她是美人爹爹亲生的！难道自己哪个师兄是那个阴阳怪气的家伙儿子？又或者, 那家伙故意混淆视听？
    虽然同样很好奇, 程柠九却没有第一时间指出来。和美人爹爹汇合了之后，回到客栈里。
    美人爹爹没有问究竟谁才是那合欢宗掌门的儿子, 而是当着自己五个徒弟的面如是说道, “无论是谁, 无论真假，无论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你若不想走，为师护你周全。”
    五个师兄同时对剑仙施礼, 程柠九则是直接扑到剑仙怀里, 给出大大的肯定, “爹爹你简直太帅了！”
    越是接触久了, 程柠九便是也忍不住崇拜美人爹爹了。
    强大而又护短还有智谋！这世界上, 怎么有这么完美的人啊, 而且还是她爹爹, 这也太幸运了吧。
    剑仙这么说，自然是有他的道理。那合欢宗的宗主此番已经是来者不善，刚刚还故意把事情闹了这么大，接下来肯定还有后手。
    程柠九本来担心那合欢宗宗主和她记忆中一般，弄那些什么春宫册之类的恶心人。但是，她显然是低估了这位宗主搞事情的本事。
    在他的那句话之后，合欢宗宗主便什么都没有做，他只需要看热闹就好。
    关于程柠九的谣言没等放出去呢，就被那些掌门自己给止住了。虽然好奇程柠九生母究竟是何人，可也不能离谱的给他安排个男人当娘。
    剑仙那般强大，更不可能认错儿子。所以，程柠九第一个排除在外。
    那么接下来的重点，便是那钟灵山五公子了。
    号称仙盟第一大修仙门派的钟灵山，居然收了合欢宗宗主的儿子当亲传弟子，这简直就是个天大的笑话。
    要知道，那合欢宗虽然自称亦正亦邪，但实际上是被名门正门给当成邪门歪道的，比之魔宗差不了多少，甚至名声更臭。
    这次那合欢宗的宗主强行来参加仙盟大会，其他长老掌门虽然被迫应允了，但在骨子里他们是看不起那用采阴补阳的方式修炼上来的野路子。
    因为看不起，所以提及的时候都会用上最为恶毒的言语。再加上，那合欢宗的宗主在惹了这么大的乱子之后就闭门不出，而钟灵山也没有出言解释。
    于是，那些流言愈演愈烈。
    他们虽然不知道究竟哪个才是合欢宗宗主的儿子，但是不耽误他们鄙夷。甚至到最后，连钟灵山的名声都开始臭了。
    什么钟灵山的几位公子，可能也是因为采阴补阳的方式才实力如此之高，可能钟灵山早就跟合欢宗是一家之类的话层出不穷，甚至还说师兄们彼此的关系不纯洁。
    不得不说，这些修士们的脑洞也是真的大，听八卦的程柠九表示、佩服。甚至她还想说，一个合欢宗宗主的儿子你们就骂成这样了，要是知道魔宗的宗主也在钟灵山岂不是要吓死？甚至，她肚子里面还有妖王的妖丹呢。
    外面吵得很是热闹，不过程柠九和美人爹爹都不在意，不过是虚名而已。自己与自己所重视之人没有受到影响就问题不大，倒是要看看那人究竟想干什么。
    合欢宗宗主的目的还是达到了，他利用人言可畏压迫，最终五师兄来和程柠九还有剑仙坦白，其实他就是那个小儿子。
    他是五行灵根，在正常的修士来看是修炼废柴，但在合欢宗那简直最佳的天赋。
    只要修炼了合欢宗的心法，便可以任意采补所有修士的灵力为自己所用，只要他愿意、那么第五辰予便可以很快超过合欢宗宗主的实力。
    但是，他本是凡人界大小姐所生的孩子。娘亲因为貌美，遇到了合欢宗的宗主而被强占。因为娘亲不是修士，所以合欢宗宗主便没有在意。
    直至后来，他的修炼功法出了岔子，再也不能人道，便开始凡人界以及修仙界寻找自己遗漏的子嗣。
    “不能人道，岂不是再也无法修炼？”剑仙知道合欢宗的修炼方法，若是不行了的话，他怎么现在还能实力再进一步？
    “前面不行了，还有后面可以用啊！”
    程柠九瞬间就心领神会了，当不了攻就当受呗，多简单的道理啊？然后在美人爹爹深邃的目光下无辜的眨眨眼，咳咳咳、她也不是故意这么懂的。
    第五辰予，“……”
    他本来也好奇，为什么合欢宗宗主实力可以变强，没想到被小师弟解答了疑惑。
    过了这个插曲，第五辰予继续说道。合欢宗掌门能够感应到自己的血脉，所以便将他还有所有的子子孙孙都带回了合欢宗。
    合欢宗宗主以娘亲的性命相要挟，他不得不来到了修仙界。被查出来了五行灵根之后，合欢宗宗主开心极了。
    他迫不及待的想让第五辰予以采补的方式修炼，目的便是等他实力差不多了之后，夺舍他的身体。修仙界夺舍一途凶险万分，但是同样的血脉下，成功率更高。
    那种修炼的方式，是他所最厌恶的。因为娘亲自幼便与他说，不可以强迫其他人，要与自己真心相爱的人在一起。
    娘亲不后悔生了他，却恨那个男人。
    当时才十二三岁的第五辰予不知道自己究竟该怎么办，又想保护娘亲又想听娘亲的话，开始左右摇摆。
    而那合欢宗的宗主没有了耐心，把他娘亲抓了过来，而娘亲知道这个家伙究竟想做什么之后，为了自己的孩子，她选择自杀，不给那人能够用自己威胁第五辰予的机会。
    娘亲说，让他好好的活着，要认真而又骄傲的活下去，堂堂正正的做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不要恨不要怨，娘亲不后悔生了他。
    无边的黑暗里，全都是娘亲的话在支撑着自己。他跑了，但是自己总是被各种人贩抓住，好在他遇到了师父。
    然而、自己所做的一切都在合欢宗掌门的视线下。那些人是他安排的，甚至于把让自己出现在剑仙会路过的地方，也是他安排的。
    就是让自己快速修炼，然后……
    这个真相令第五辰予绝望，他没想到连拜师都是那个人的操纵，现如今、因为自己连累了师父和师门，那个人还要继续阴魂不散下去祸害整个钟灵山。那人实力变强，甚至恶心的手段很多，他自己是不怕，就怕小师弟和师门被他盯上。
    所以他来了，来和师父还有小师弟道别。
    将一切都说出来，也是想提醒小师弟和师父再次见到自己的时候，可能、他就不是他了。就像娘亲曾经保护自己一样，他也要保护小师弟和师父。
    因为自己的懦弱躲藏，已经害的钟灵山受辱，不能继续这样下去了……
    “说完了？”剑仙没有看他，而是摸了摸程柠九的脑袋。
    第五辰予不敢抬头，觉得自己做什么都是错的，只能默默低头，“嗯。”
    “你看看那是什么。”程柠九指向另一边的屏风，然后小手一挥，屏风没了、露出来了一个人。
    “师父？”看着被五花大绑且鼻青脸肿的合欢宗宗主，第五辰予感觉自己像是做梦一样，一直伴随着他宛若噩梦一般的存在，就、就这么凄惨的捆在了自己的面前？
    “你可是我爹爹的徒弟，爹爹怎么可能任由其他人欺负你。那家伙威胁完了你之后，就被爹爹抓过来给吊打一顿。然后又担心你与他还有父子之情，便没有杀了他。”一切的阴谋诡计在绝对实力面前，都毫无用途，
    “爹爹说了护着你，定然会护着。”
    程柠九坐在美人爹爹旁边，剥了个橘子边吃边说。爹爹知道五师兄的性子，之前说的必然护着的话也是给他听的。
    但五师兄就是顾虑太多，容易被人言蛊惑。所以这些时日爹爹以陪着自己的名义，在保护五师兄，免得一不留神自己就少了个徒弟。
    至于为何当日不出手，便是因为爹爹顾及其父子之情，想要知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免得让徒弟夹在父亲和师父当中不好做。
    在仙门名声和徒弟当中，剑仙选择了保全自己的徒弟。
    第五辰予站在那里，久久无法言语。那合欢宗的宗主宛若噩梦一般，刚刚还找到自己肆意威胁。他本以为自己此生终究还是摆脱不了，已经做好了牺牲的准备，甚至还打算哪怕是师父和小师弟阻止，自己也要去亲自承担这件事的后果。
    这辈子他再也不要做任何人的拖累了，他说服了自己很久才笑着来与师父和小师弟道别的。
    却不料、一切竟然是这么简单。师父、师父竟然如此护他，还不顾他的身份。这种被重视的感觉，是自娘亲死后一直都没有感受过的。原来，他不是一无所有的灾星。
    “因为我，还是抹黑了钟灵山的名声。”虽然危险解除，第五辰予的内心还是有着愧疚，这都是因为自己。护了自己，钟灵山便是坐实了与合欢宗同流合污的名声了。
    “五师兄。”程柠九不客气的翻了个白眼过去，“你看爹爹与我甚至还有其他几位师兄，可曾在意过外面那些流言蜚语？”
    第五辰予想了想，似乎、“没有。”
    “所谓名声呢，不过是旁人口中的虚名罢了，人言固然可畏，你若不在意它便伤害不了你。”关于这一点，程柠九可是看得很开，“不过，整日听着人给自己泼脏水的确是有点烦，咱们来做点什么吧？”
    “做什么？总不能把那些人都杀了吧。”说话间手起刀落，师父说了这人交由自己处置。那么、第五辰予绝不给这个恶梦重来的机会，他亲手手刃了合欢宗的宗主。从身体到神识上，彻底确认其真正的死亡。不过、这杀一人可以，杀掉所有人却不太可能。
    程柠九坏坏的一笑，“快把师兄们都叫进来，我有一个绝妙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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