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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知安最近忙得分.身乏术,要调查楚玉说的是否是真的,又想办法把宁巧娘给换了出来安置妥当,还有当初劫持陆言安的人没抓到,马上又要四月了,夏税又该提上议程……每天都是忙到夜黑了才回家,在家也待在书房里,有时甚至就在书房睡下,今天被陆李氏给堵了心里头还有些纳闷,自己晨昏定省也没缺了礼数,母亲这是有事?
到了静雅轩,陆李氏已经让人备好了酒菜,陆知安行礼后坐下道:“不知母亲唤我前来可是有事?”
陆李氏嗔道:“怎的,让我儿陪我吃顿饭也不成了?”
有下人端了水来,陆知安清洁后方道:“思文最近也是很忙?母亲若是闷了,让弟妹多陪陪你。”
陆李氏道:“我这老太婆跟年轻小媳妇说不到一块儿去,况且有李姨娘陪着,哪有什么闷的。”她忙招呼陆知安吃饭道:“先吃饭,可饿了?今天让厨房煲的汤,小火慢炖,滋味十足,来尝尝。”说罢亲手给陆知安舀了一碗汤,又夹了几筷子他爱吃的菜,弄得陆知安是越来越狐疑了。
吃好后又闲聊了一番,陆李氏便试探道:“前些天提举常平司老太太寿宴你知道吧?”
陆知安喝口茶道:“知道啊,我不是也去了吗,那帖子还是我给你的。”
陆李氏道:“那天我见到一位小娘子,是那老太太嫡亲的孙女,年方二八,只老太太喜欢便多留了两年,我观她言行举止,倒也是个有教养的,你若有心我们找个时间先纳采?”
陆知安无奈的放下茶杯道:“人家小娘子才十六,有的是青年才俊让她选,我们就不凑这个热闹了。”
陆李氏劝道:“大点好,知道疼人,晚上回家有个知冷知热的多好,况且你现在还没个后,你父亲是什么也不管,不得我多操心啊。”
陆知安答道:“那万事就劳烦母亲了。”站起身行礼后转头就走了。
陆李氏喊了两声没回应,便也只好作罢了。
第二天陆李氏便让人请了楚玉过去。楚玉到的时候还很早,宁芸娘请安后还没有离开。
楚玉先是本分的行礼,起身后笑道:“本该天天与太太跟前伺候的,可担心扰了太太的清静,便一直没来,楚玉不懂事,真是该打。”
陆李氏淡然道:“既然是客人,便也没有那么多的计较,坐吧。”楚玉便挨着宁芸娘在她下手坐下了。
陆李氏先是问了楚玉在陆府过得可习惯,有没有短缺之类的,楚玉一一答了,又再次感谢了陆府众人对她的关照,慢慢的,陆李氏问话就奇怪起来了。
“听芸娘说你去年已经及笄,可有许配人家?”陆李氏关心的问道。
楚玉答道:“楚玉孤身一人,每日又为生计奔波,并没有什么人家能看中,如今还未婚配。”
陆李氏道:“小娘子长相不差,又有能耐,怎的没人相看,可是眼光太高没看得进眼的?”
楚玉心中才明白过来,原是关心她终身大事来了,想着以前整天被父母花式逼婚,没成想现在也躲不过去,心中虽然念叨,脸上倒是还挂着笑道:“倒不是这些原因,都说婚姻大事,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楚玉上无父母,又不好意思自请媒,便也就成了现在这样的情况,外边又有人寻事,总想着等这事过了,再想其他,若是因此事连累了他人,倒是楚玉的罪过了。”
陆李氏道:“你若是放心老身,老身便给你保个媒,好生给你寻一门亲事,可好?”
楚玉心中暗暗叫苦,又不能像忽悠自家太后那样蒙过去,犹豫了一下道:“太太有心了。”既不答应也不反对,就只能这么含糊的应过去了。其实她很明白,她身份很尴尬,身家高的她攀不上,看在陆言安夫妻的份上陆李氏也不会给她找身份低的,高不成低不就的,陆李氏估计要烦恼一阵子了。
楚玉与宁芸娘一同出来后去了舜华院吃朝食,陆栩小家伙已经醒了,开春后身上的厚棉袄一换下来,整个人松快后,已经能颤颤巍巍的走一小段路了,整个人白白嫩嫩的,看起来讨人喜欢。
又逗玩了一阵子,楚玉忽然想起了什么道:“怎么好像有一阵没见到陆言安了?可是很忙?”
宁芸娘正在给陆栩喂粥,给他擦了一下嘴巴回道:“前一阵出远门了,说是要半个多月才能回。”前段时间几人都有心事,楚玉更是如没必要足不出户,天天待在锦绣阁练字——笔墨纸砚较贵,趁着现在能蹭的时候多蹭一些。
楚玉哦了一声便没说话了,宁芸娘倒是有些歉意的道:“前阵子事忙倒是怠慢你了。”楚玉摇摇头,忽的有些心烦揉了揉眉心道:“我怕是没休息好,觉着有些头疼,先回去躺一会。”
宁芸娘把手中的碗递给陆栩乳母让她继续喂,走到楚玉面前道:“可是哪里不舒服?找个大夫看看,可别是染了风寒。”
楚玉站起来道:“也可能是没睡好,我先回去了,说不定睡一觉起来就好了。”说罢摆摆手就走了。
时已至三月,早起时还有些凉,楚玉裹了被子昏昏沉沉的睡过去,此后几日虽精神不振,倒也无甚大碍,楚玉也只当是春困。
明道二年三月,应元崇德仁寿慈圣皇太后刘氏病重,下令大赦天下,甲午日,太后薨。
第37章 山雨欲来
刘太后病重之时大赦天下,从前的一些贬死的政敌大都恢复了官职,外放的有些也内迁了,她能从一介孤女成为当权执政的人上人,不可谓没有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