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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言安送了楚玉去角门,身后跟着两个小厮,小厮手上各拿着一个箱子,看样子似乎很沉。
到了角门,陆言安停下脚步笑眯眯的对楚玉道:“你就这么相信我?连个中人都不要?”
楚玉假装懊悔地一拍脑门,狡黠地对陆言安道:“完了,我是不是把自己给卖了?”
“行了,少假惺惺的。”陆言安用把扇子束起来戳了她脑门一下:“送了你些礼物,回去‘好好’看看。”
楚玉点点头,见陆言安转身就要走,又唤住他:“你什么时候走?”
“后日。这两日我须得先把你那方子熟悉一下,免得到了江宁出什么意外。你便不要送我了,省得折腾。”
说着似乎想起了什么,又用扇子戳着楚玉的右手:“你倒是能得你!”
正是楚玉骨折的地方。
郭蒙接过了两只箱子,没准备之下手往下沉了沉,一向带着笑的脸上都有一瞬间的凝滞。
等楚玉回了房间,打开桌上陆言安送的两个箱子。
箱子并没有锁,只扣了一个铜质的锁扣,楚玉打开一看,满满一箱子的银锭。
楚玉“啪”的一声把箱子关上,想了几息时间又打开另外一个箱子,里面也是一箱子的银锭,泛着青光。
箱子里面有一张折叠好的纸,楚玉打开一看,最上面好好地写了一排小小的字,很是好看:“买制冰方子的银钱。”
楚玉深呼吸了一口气,把两箱银锭拿了出来,果然,箱子底部又有一张纸,上面龙飞凤舞的几个大字:“我当初也很生气!”
楚玉哭笑不得,陆言安怎么跟个小孩子一样!
银子不少,三百两,楚玉又把它们整整齐齐地码了进去。
这么多银子要藏在哪里啊?要拿去存钱庄里吗?
又是房子又是银子的,她现在真想就这么躺着,当个悠哉游哉的地主老财!
虽说已经入了秋,天气却仍旧不错,白日里太阳暖洋洋地照耀四方,不吝惜地播撒着阳光。
曹天磊在京城置的房屋是一间三进的宅子,在挨着内城不远的外城里,宅子不小,却比不得他以前的府邸。
院子里有一个水池,里面养了不少的鱼,曹天磊坐在池边,手里拿着一些糕点,慢悠悠地捏了洒进池里,看着鱼儿争相抢夺,脸上挂着笑。
“你说她进了济阳王府?”
曹天磊身后站着一位穿着管家服饰的男人,约么四十来岁,圆脸上挂着笑看起来慈眉善目,眼睛却不时地转一圈,显得整个人多了一丝狡诈。
“是。她那贴身侍女很是警惕,并不容易靠近,那日还是有人认出了送她回府的马夫穿着的服饰上有济阳王府的标记,才知道些情况,至于她为着什么,在里面待了多久,都探查不出来。济阳王府里守卫森严,下人仆从嘴巴又紧,短时间内无从下手。”
“她倒是个能耐的,居然连曹家都能进得去。”曹天磊把手上的糕点捏碎了一股脑全扔进水池里:“当初我父亲借着同一姓氏都没能从他们家攀上关系,她倒好,能让曹家的马夫亲送!”
“那日正巧有官家的使者敲锣打鼓地去宣旨,那曹氏六房的嫡女被封为皇后,下月便要举行封后大典,这曹家是要更上一层楼。”
“呵,同姓曹,凭什么我就要像过街的老鼠一般躲躲藏藏!你们都去死!都给我去死!嗬嗬……”
曹天磊双手青筋暴露,扶着水池边的石头痛苦地粗喘,身体不停地颤抖,本来英挺的脸扭曲着,在水的倒映下更是显得诡异。
身后那人既不劝慰,也不上前服侍,只袖手旁观着。
好不容易,曹天磊才平静下来,看着水池里已经散去的鱼群,脸上又挂着一无二致的温和笑容,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般。
“姓宁的废物那里安排得怎么样了?”
“倒不用特意安排,宁世远心高气傲却不得志,又寄人篱下,只旁人挑唆几句便入了瓮,现下是一边想着余姓的表妹,一边又想着要楚姓娘子呢。”
“跟他父亲一样是个窝囊废!见天的想靠着裙带,不值得多下心思,倒是其他人那里呢?”
“陆府自从老太太接手管家后也是滴水不进,前些日子不知道为何处置了一些下人,现下更是门禁森严,池映易那边安插了两个下人,却进不得内院,也没有什么进展,倒是楚姓娘子这边快要得手了。”
“喔??”
“小娘子嘛,又是为情所伤,软语哄两句,再加上些珠宝首饰甜言蜜语,还不得是手到擒来。”
“那楚玉现下搭上了曹氏,若能为我所用,倒是一枚很好用的棋子。”
“我听爷提及过,她不过是个没见识的乡下野丫头,又年轻没见识,应当也是不难哄的。爷放心,已经安排妥当了。”
“希望一切顺遂,不要出了什么差错。”
第139章 开张
等楚玉真正得闲已经是八月下旬了,天气渐渐凉下来,又得准备被子、厚实的衣服。
云可人的身子骨已经硬朗了不少,偶尔还能搭着大人的手踉跄地走两步。
陈许氏的年龄与楚玉相当,在楚玉看来并不是很大,她自己却是很着急想要个孩子,偶尔会与惜惜和怜怜嘀咕两句,倒是不敢在楚玉的面前提及。
因着钦天监给的好日子是十一月已丑日,官家又安排了曹氏女的叔叔曹琮准备大典的一应礼仪,却被婉拒,复又要求礼部侍郎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