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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宛如那边呢?”
“耶律绰的死讯传出来后,幽州馆就关上大门,不许任何人出入,并没有得到任何人的消息。”
“可有确切消息,耶律绰真的死了?”
杜振有些迟疑,“幽州馆既然放出风声来,想必是真的去了罢?不然不会无缘无故的这么说。”
楚玉冷笑一声,“萧洪昼是什么样的人你第一次知道?刘大人一事上已经被坑过一次你没长记性?若是耶律绰平安无事,这一切只是萧洪昼放出来的烟雾,你这么乱动,只会落人口舌,将我们陷入被动之中。”
杜振被骂了也有些不服气,“谁会用这种事情来撒谎?”
“不过是嘴上说说而已,这种谎言我一刻钟能给你编八十个出来!到最后萧洪昼只消说一句他是为了引蛇出洞,你又能奈他何?他肚子里九曲十八弯,你能猜得出来他下一步想做什么?”
“那我们应当怎么办?”
楚玉呼出一口气,“先一切照旧,没藏乞卫也要保护好,其它使馆也不要让他们钻了空子,萧洪昼这人精于计算,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万不能掉以轻心。”
杜振点头,心下倒也有些佩服,楚玉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拿出主意。
看来官家看重她还是自有他的深意。
楚玉又道:“耶律绰的消息是经由幽州馆明白着发出来的,还是你着人暗地里打听出来的?”
耶律绰是中午时分出事的,她父亲和萧洪昼不可能这么快就将讣告发了出来,若杜振是暗地里知道的,耶律绰一事多半就是幽州馆自导自演的一出戏。
若楚玉想将事实弄清楚,贸然前去,反倒会被萧洪昼抓住了把柄。
这萧洪昼还真是难搞,将事情算计得滴水不漏。
只是白宛如那边不知道情况如何了。
她是楚玉安插在幽州馆明面上的探子,主要身份却并不是为了探寻情报或者是杀人灭口之类的。
白宛如最主要的事情,是掩护其他被安插进幽州馆里人的身份。
她接近萧洪昼后,便已经是一步死棋,只是楚玉还是想努力盘算着,看能否从中给她寻一道生门。
“午后没多久,幽州馆里便有人大呼的声音,有懂契丹话的听了后,告诉幽州馆里大宋的官员,说是有一名女子暴毙了,随后整个幽州馆就戒严了,又请了外边的大夫进去看诊,那大夫只说小娘子长得好看,又穿着不凡,且是被人毒死的,我听了这消息就赶忙过来与你说了。”
楚玉耙了耙头发,心里焦躁异常,“让你手下所有的人都不要妄动,听你这么说,幽州馆里出事的可能不是耶律绰。”
听了杜振所说,楚玉第一个反应就是耶律绰被毒死了,可是幽州馆里并不只有耶律绰一个女子,被毒死的究竟是谁,没见到尸体之前,楚玉并不能十分肯定。
耶律绰身份楚玉也知道几分,别的不说,就她的名字能有一个绰字,就知道她在耶律家族有多受宠。
那可是与契丹承天皇太后萧绰一个名!
萧绰掌控契丹多年,后又亲征大宋,逼迫宋真宗签订“澶渊之盟”,在契丹境内,可谓大名鼎鼎!
萧洪昼大抵还真不敢让她出事,因此就算要放出风声来,耶律绰也应当是安全的。
且耶律绰的父亲还坐镇幽州馆,萧洪昼做事再隐秘,事关自己女儿,他也不会不追究到底。
楚玉越想脑袋越难受。
现在只一个疑似耶律绰死亡的消息,其它一概不知,楚玉也不知从何做起。
也只能按兵不动,待确切的消息出来后再动作。
第340章 眼泪
池映易再次清醒时,皓月当空,池芷蕾正坐在床边的脚踏上握着她的手。
正是月正圆的时候,月光洒在屋里的地上,莫名地冷清。
鼻尖有桂花的香味传来,沁人心脾,倒是让池映易精神了不少。
“怎的也不点灯?”
池芷蕾听了声音猛地抬头,见朦胧的光线中,池映易正宠溺地看着她。
池芷蕾忙用袖子擦了两下鼻子,惊喜道:“女兄醒了?”
带着瓮声,显是哭过。
“怎么就惊动你了?这夜已深,还不回去?”
池芷蕾起身将池映易扶起来半靠在床头,又从旁边裹了一张薄被安放在她背后,才去点了放在桌上的油灯,边做事边满不在意道:“我已经派人回去禀了,今夜就在这里伺候你。”
“胡闹!”池映易低斥一句,“成亲了还由着小性子。”
池芷蕾抽抽鼻子,又坐回脚踏上,“这时城门已经关了,我就是想回去也回不去。”
池映易叹息一声,看着在灯火照映下池芷蕾通红的鼻子和肿胀的眼皮,也不好说什么,只往旁边挪动了一下,又拍拍床头,示意池芷蕾坐上来。
池芷蕾从善如流,用脚把鞋子蹬掉,利索地爬上去。
池映易点着她袖子,“方才擦过鼻涕,好脏。”
池芷蕾羞赧道:“我帕子脏了才那样的。”
说罢几下把外衣脱了,嬉皮笑脸地看着池映易。
她眼睛肿得只剩下一条缝,池映易还是能从中看出讨好的意味,只能宠溺地看着她,“你我姊妹二人许久未有像这般同榻而眠了。”
池芷蕾努力将鼻子里的酸意压下去,扯着笑脸逗她,“我倒是有这个想法,就是担心打不过胡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