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与我们说实话么？”风离玥只问了这么一句话。
    说实话？齐玉是有点犹豫的。
    可眼下，她没有别的选择了。
    大齐皇帝病危，太子是不可能放过他们的。
    他们的人全被太子的心腹杀了，她和齐浩两人走投无路，最好的下场也不过是作为普通人，躲躲藏藏的苟活一辈子。
    “你们想知道什么？我说！”
    今天她的决定，可能会出卖某些大齐的机密，但是若真是太子篡位成功，出卖又如何！
    “大齐对大殷的细作培养计划，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具体不清楚，不过我知道的是，从曾皇祖父年轻的时候就有了。”齐玉咬牙讲述的这一切，心情非常的沉重，“父皇还是皇子的时候，有一次我偷听到皇祖父和父皇的谈话，才知道的。”
    大齐皇帝如今近五十岁，登基已有二十多年，先皇在位三十多年，再之前的皇帝十几岁登基，近六十驾崩。
    这么一算，大齐对大殷的细作培养计划，可以追溯到近百年！
    这简直太可怕了！
    他们大殷一直以为自己是最强大的，也从来没把大齐当做威胁。
    秦子珺都可以想象得到，若细作的事情没有被发现，再过十年八年，或者更短的时间，大殷会陷入怎样的境地！
    眼见面前的两人，脸都黑了，齐玉不敢继续说下去，“怎么了？你们不就是想知道这些么？”
    “算来也有近百年。”风离玥又问，“可对大殷似乎没什么影响，也难为你们能坚持这么久。”
    “怎么没影响？”齐玉有些生气，“早些年，要不是有大殷的那个战神珺王，大殷早就受南西北三面夹击！北疆也是不堪一击，竟然举一国之力都不能与大殷珺王抗衡！”
    气呼呼了一阵，齐玉又道，“不瞒你们说，大齐一直在做准备，在没有万无一失的把握前，不会轻举妄动。所以一直在等待时机，可惜，最好的时机因为珺王而错失，后来父皇又找到了机会，珺王竟然统一了北疆，眼看着……”
    越说，齐玉就越觉得不对劲儿，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一步。
    “你们怎么知道细作的事的？你们到底是谁？”
    “现在才反应过来，不觉得晚了么？”秦子珺沉声开口，“大殷得知细作的消息，已经封锁，大齐并不知晓。”
    “你们……骗我！”齐玉紧握着拳头，想反抗却无能为力的模样，非常的崩溃。
    风离玥笑了，“骗你什么了？”
    “你们……”齐玉回答不上来，“你们是故意套取情报！”
    “我给过你选择，你可以不说。”风离玥抬眼看她，“你肯说，是你自愿的，你也有所求，不是么？”
    齐玉紧咬下唇，几个深呼吸后才恢复情绪，“现在告诉你们了，满意了吧？”
    “这才刚刚开始。”风离玥突然觉得，这小姑娘生气的时候挺可爱的。
    站在她的立场上，并不觉得她有问题。
    一开始死咬着机密不松口，后来因为大齐皇帝病危，太子篡位可能得逞，决定反水。
    这些，风离玥都能理解，如果是她自己，也会这么选择。
    “你们还想知道什么？”双拳紧握，齐玉这才发现，她竟然被逼的无路可走，只能相信眼前两个明显目的不纯的陌生人。
    秦子珺淡淡的看着她，细作的事情没必要再问，更不会直接问风清海，“说说政变的事，你应该更清楚一些。”
    齐玉低下头，闷声问道，“如果我说了，我会得到什么？你们又能做到什么？”
    “没有得到我们想要的答案和结果，你什么都不会得到。”秦子珺说的直白，“如果我们满意，最好的回报，也不过是助齐浩登基为新帝。”
    “……”齐玉惊讶的微张着嘴抬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说什么？”
    “你没听错。”风离玥又重复了一遍，“为了齐浩和大齐着想，你可以考虑与我们合作。”
    大齐作乱，大殷挺膈应的，但是他们都清楚，皇帝没有要收复大齐的意思。
    至少最近几十年不会。
    第234章　所谓的逃犯
    刚有了北疆域，大殷需要稳定，就算对大齐出手，也该有西域听话稳定的前提。
    所以目前解决大齐的最好办法，就是控制。
    如果连大齐的皇帝，都是大殷的人立的，那么想控制大齐还不容易么？
    “我凭什么相信你们？”齐玉仍旧戒备着，“还有，你们有什么本事和能力，能左右大齐的事？话不能乱讲！”
    “信不信随你，我们也没必要和义务向你证明。”风离玥有点坐累了，就靠着秦子珺，闭上眼睛，“你自己决定，没人逼你。”
    “你回去吧，下次再说。”秦子珺下了逐客令，他的离玥需要休息了。
    还想说什么的齐玉，话被堵在喉咙里，卡得难受，带着一肚子气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房间内，一个侍女正哄着齐浩睡着，见齐玉回来便打算离开。
    突然，齐玉手里多出一把匕首，抬手抵在侍女的脖子上，压低了声音威胁道，“说！你们少爷和少夫人，到底是谁！”
    “姑娘，您问的这是什么话？”侍女淡定得很，丝毫没有任何被威胁和害怕的模样，还淡笑着看齐玉，“少爷是您的哥哥，少夫人是您的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