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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花媒婆瞥了儿媳妇一眼,“我平时怎么教你来着?先看脸色再说话。
你没看到老夫人那脸色?是能说话的脸色不是?
这会儿,不管她说什么,都得先应下来,不但要应,还得应的干脆,应的利落,但凡迟疑一星半点儿,多说半个字,那就是把人家得罪了。”
“可这事儿,应完了,后头咋办?她们府上这位姑娘,满京城谁不知道?那身份儿可不一般,谁家……”
后面的话,乔大嫂子没说出来。
老夫人要给那位姑娘找个商户,还得是外地来的行商,娶完了就得走,走的越远越好,走了就不能再回来,还说年青的拿不住她,得找个上了年纪能拿得住管得住她的。
这样的商户人家有,还有不少,可有胆子敢娶她们府上那位的,她觉得没有,一家都没有。
“你瞧瞧你,又冒傻气了吧。
我教过你多少回了,我,你,咱们,能比人家老夫人还聪明了?难道人家想不到?
噢,人家都想不到,就你想到了是吧?瞧把你聪明的。
我不是教过你,不该聪明的时候,不能犯傻!”
花媒婆一巴掌拍在儿媳妇后背上。
“她说怎么找,咱们就怎么找,咱们只管找她说的那样的人家。
至于人家肯不肯娶,敢不敢要,咱能知道?咱肯定不知道。
再说了,你咋知道这满京城没一家肯的?这话你敢说?
这事儿,得一步一步的走,先找人家,别的,”花媒婆一声干笑,“咱们可不能比老夫人聪明了,犯不着!”
乔大嫂子恍然悟了。
可不是,能不能找到这样的人家,是她们婆媳的事儿。找到了人家,人家肯不肯娶,那就是不是她们的事儿了。
她不能多管闲事,替别人作主。
……………………
霍文灿一直忙到第二天将近中午,才回到京城。
太子比他更忙,直到傍晚,霍文灿才找到机会和太子几句闲话。
霍文灿尽可能详细的说了他妹妹昨天请客经过。
这场请客实在没什么好说的,太简单太明了了。
至于他追到丰乐楼,等了大半个时辰这事,霍文灿一句没多说,只交待了句追上她,让小厮把她送回去了。
说不清为什么,他不愿意多提这件事儿。
“她们说了什么?”太子凝神听了,转头看向谢泽问道。
王家六娘子王舲的阿娘谢夫人,是谢泽嫡亲的姑母,谢泽和姑母还算亲近。
“她不知道金陵王家,也不知道安家,说是只看过几本诗书,从没见过外人,这些应该都是实话。”谢泽的声音微沉而清冷。
太子嗯了一声。
她的住处,是谢泽亲自去查看的,确实是只有几本诗集,确实没见过外人。
“她说自己是不该出生,也不该活着的人。说乐平公主不该活着。说现在在长安侯府很好。问了长安侯府的过往,问了荣安城,还问了玲珑居。
说霍大娘子邀请她,只怕是不得已,她不好不到,更不好久留。”
李苒和王舲说过的话题,谢泽件件都说到了,却又简洁之极。
“问了玲珑居?”太子眉梢微挑。
“嗯,她很敏锐。”谢泽点头。
“是好事儿。”太子不知道想到什么,笑起来。
第20章 逛街的和看热闹的
李苒这第二趟跑出去,老夫人会怎么样,夫人会怎么样,甚至侯爷会怎么样,秋月比李苒上心也担心多了。
连着往老夫人院里跑了三四天,就听说了老夫人正在给李苒找婆家这事儿。
秋月顿时一颗心提的老高,赶紧找借口回了趟家,让她娘提了份厚礼,往钱嬷嬷家走了一趟。
老夫人和夫人都是干脆利落的性子,给这位姑娘找好了婆家,肯定就得把她嫁出去了。
那位再怎么也是位侯府姑娘,是侯爷亲生闺女,这出嫁,陪嫁丫头不可能一个没有,她可不想当这个陪嫁丫头。
倒不是她嫌弃这位姑娘肯定嫁的不好,肯定没前程怎么怎么的,她是受不了她一天一天不说话,让人摸不着看不透,这是个没法侍候的。
……………………
李苒等了四五天,府里安静的仿佛她去了趟河间郡王府这件事儿没发生过一样。
这样很好。
书楼里的书,她已经翻了不少,大体知道了些,现在,她该出去走走了。
李苒再次出了长安侯府。
这次,连跟在她后面,看着她跨出二门的秋月,都十分淡定了。
秋月站在二门里,犹豫了好半天,还是往荣萱院过去禀报。
虽说老夫人和夫人都不管、也不在乎这位姑娘出不出门这事儿,可也没发话说不用禀报,反正她闲着也是闲着,多禀报多请示下至少没坏处。
周娥照例跟在李苒身后,她往哪儿去,她往哪儿跟。
李苒这趟出来没什么目的,沿着西角楼大街一路往前逛,她决定先把这条街逛到底。
西角楼大街非常热闹,两边店铺一家挨一家,卖的东西五花八门,至少有两三成,是李苒闻所未闻的。
一条街上的铺面,至少有一半,都是要问过了,她才能知道卖的那些是什么东西,做什么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