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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王被徐鸾凤哀伤的眼神盯得不自在,连忙移开了眼,斥道:“你不必转移话题,今日是不是你指使下人换了楚儿的衣裙?让她在宴席上丢脸?”
徐鸾凤拭着眼角的泪珠,一副受伤地模样看着景王,轻声抽泣道:“王爷您怎么能如此污蔑妾身,若不是今日您带着楚儿姐姐出来认亲,妾身还不知道您藏着这样一个表妹呢,妾身何来的动机陷害她?”
今日府里人多眼杂,司楚念妄想将这个锅安在她身上,做梦!这个哑巴亏,她是吃也得吃,不是也得吃。
景王看着徐鸾凤不似作伪的模样,心里也犹豫,毕竟他将司楚念带回府一事,徐鸾凤并不知道,而且就算是知道,徐鸾凤不可能有时间安排如此妥当。
“王爷,妾身知道今日楚儿姐姐受了委屈,妾身方才就去彻查了此事,然而今日府里人来人往。妾身一时也没有眉目,要不……要不让楚儿姐姐亲自去查。”
徐鸾凤就算不说,景王也会查,她先说出口,景王反而不会怀疑她,而且这本就是没有证据的事,任谁也查不出。
不过就算查出又如何,她可以将施红推出去,施红是从小就伺候在老王妃身侧的丫鬟,父亲因救老王爷而亡,有此等情分在,司楚念能耐她何?
景王看着徐鸾凤娇小一团跪在地上,心里的气也消了几分,他今日的确是冲动了,看着司楚念梨花带雨的模样,让他乱了心。
“岁岁,你才是本王的妻,怎能让他人插手,本王……”
他眉眼缓了几分,还未说完,便听得外头云瘦道:“启禀王爷、王妃,司姑娘说有事求见。”
景王闻言止了脚步,有些意外地看向窗外,他没想到司楚念此时会来。
此时院内跪着的丫鬟婆子更是黑了脸,这里毕竟是正屋,司楚念不请自来,看来是真的要追究此事到底。
她们平时若是做错了事,王爷王妃责罚她们也毫无怨言,一个打秋风的穷酸亲戚,也妄想插手后院的事?
徐鸾凤自顾自起了身,冲着外头吩咐道:月圆,让她们先回去侯着,等王爷得出定论,自会安排。”
外头挺得徐鸾凤如此一说,面上皆带了几分喜意,她们虽然是仆人,可也有自尊,不分青红皂白便将罚跪此处,到底是让人心不平。
景王既然要做恶人,那她就要做好人,在府里,拉拢人心才是最重要的,她要让司楚念知道,她现在没资格在王府充主人。
“王爷,妾身知晓你心疼楚儿姐姐初来乍到,如今丢了颜面,可这毕竟是王府,下人们也要是体面的,您若是因此事大动干戈,反而伤了下人的心呀。”
景王心里如今想着是怎么能让徐鸾凤接纳司楚念,如今见着徐鸾凤面上毫无波澜,心里也微微缓了几分。
他语气温和道:“岁岁,今日是本王思虑不周,关心则乱,一切都听你安排,只是楚儿身子骨弱,恐不能让她站太久。”
徐鸾凤看着景王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同方才凶神恶煞全然不同,她心底冷笑一声,继而装作温柔道:“那就快快将楚儿姐姐请进来才是,我也是喜欢她的,自然是同王爷一样,心疼她。”
景王看着徐鸾凤娇靥含笑,看着不像是装出来的,心里松了几分,然后吩咐外头的丫鬟将司楚念请了进来。
司楚念自刚才便坐立难安,她虽然同景王上了徐鸾凤的眼药,但是唯恐景王心软,反而偏袒徐鸾凤,所以放心不下,这才匆匆赶来。
她看着主屋灯火通明,想起徐鸾凤穿着华服高高在上的模样,脸上虽带着温婉的笑意,眼底实则冰冷一片。
这是属于她的东西,有朝一日,她一定要让徐鸾凤从云端跌落,伏在她脚下求饶。
院内的丫鬟婆子因司楚念跪了整整一个时辰,如今见她装模作样,皆是鼻孔朝天,冷哼了一声。
司楚念自然是察觉到周遭氛围不对,她知道自己今日是落了下风,毫无防备被徐鸾凤那贱|人给她狠狠一击。
云瘦站在门口,看着司楚念弱柳扶风般走进主屋,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真是野鸡妄想当凤凰,也不看看自己有没有那命数。
徐鸾凤听着外头的脚步声,起身便朝着软榻走去,景王坐在榻上,看着少女眉眼弯弯,乖巧惹人怜爱。
他正看得出神,便听得徐鸾凤一声惊呼,整个人朝着他身上摔来,景王下意识伸手去扶她。
徐鸾凤摔在他怀里,不小心打翻了桌上的热茶,不偏不倚,热茶洒在男人的腿间,茶盏重重砸在那处。
徐鸾凤只听得景王一声闷哼,她眼角瞥见司楚念阴沉的脸,忍不住勾起嘴角,嘴里担忧道:“王爷,您没事罢?”
她没说完,一边拿着帕子擦拭景王身上的茶水,一边哽咽着红了眼眶,泪珠滚滚划过香腮,可怜兮兮的模样,生生让景王将怒气逼了回去。
“无事,岁岁先起来,本王去换一身衣裳。”景王痛的脸都青了,他然而看着徐鸾凤岁数小,生得玲珑可爱,到底是没将斥责之言说出口。
于是伸手摸了摸徐鸾凤的头,压根就没看到站在门口的司楚念。
徐鸾凤顺势转头,躲开了景王的手,假装惊讶道:“哎呀,楚儿姐姐来了,让你看笑话了,王爷关心则乱,你可别在意。”
景王看到心上人站在门口,连忙收回了手,眼底带了几分紧张之意,继而干笑道:“楚儿,你先坐着喝茶,我去换一身干净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