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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转念一想,徐鸾凤在徐老夫人膝下教导,论手段算计定然是比楚儿强上百倍,楚儿是手无缚鸡之力的软弱女子,哪里敌得过徐鸾凤。
她怕是存了要给司楚念难堪的心思!
景王想到此处,眉眼凝了冷意道:“岁岁,本王对楚儿并无其他想法,你心里别憋着气,有什么事冲着本王来便是。”
徐鸾凤闻言忍不住惊讶地眨了眨眼睛,确定是景王那厮说的话之后,她看着桌上那碗黑糊糊的汤药,气极反笑。
景王这是在斥责她算计司楚念了?他们两人的爱,倒是让她吃惊。
“王爷可懂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之意?有的人肖想着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妄想占为己有,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让人,膈应的很呐。”徐鸾凤眼底含着笑意,盯着景王慢条斯理说完这番话。
她骂的就是这对狗男女,做人不仅要有自知之明,还要懂得知足才是。
她给他们脸,没将事情戳破来讲,那是因为懒得花费那心思,若是给脸不要脸,当众甩他们巴掌也未尝不可。
景王被徐鸾凤一番话刺得黑了脸色,他听出了她话中之意,这是在骂司楚念妄想飞高枝,只是不知为何,他却觉得心里松了一口气。
徐鸾凤随意扫了男人一眼,不等他开口,继而又道:“王爷再不去,楚儿姑娘的伤怕是要痊愈了。”
景王看着徐鸾凤阴恻恻的目光,心里一震,正要开口,便听到外头传来丫鬟的哭声,隐约可闻到“楚儿姑娘疼得厉害”“一直哭”等字眼。
他犹豫了一会儿,正要开口说话,才发现徐鸾凤早就端着汤药进了内室,只留下一阵淡淡的余香。
徐鸾凤听着外头的动静,嘲讽般勾起嘴角,司楚念不会放过卖惨的机会,前世她不是病了就是晕了,连出一趟门都能过敏。
如今一看,就是装柔弱故意博得景王的关注,可惜,徐鸾凤已经不是以前的傻子了,像景王那样的男人,除了一张脸,毫无是处。
她瞎过一次,若是再被蒙蔽,那就要去看看脑子了。
“王妃娘娘,王太妃醒了。”此时一个丫鬟走了出来,朝着坐在软榻上的徐鸾凤恭敬说道。
“你去外室的食盒里取一碟樱桃酥来,我去哄祖母喝药。”徐鸾凤敛了眉眼的冷意,笑着吩咐那丫鬟,然后便捧着汤药进了卧房。
她刚掀开帘子,就看到王太妃呆呆靠在榻上,徐鸾凤见状换上担忧的神色道:“祖母,是孙媳妇不好,笨手笨脚,让您受了伤。”
王太妃闻声望去,便看到徐鸾凤乖巧地走来,手里还捧着汤药,她的目光越向徐鸾凤的背后,眼底露出几分期盼。
徐鸾凤全然当做没看到,王太妃是想让景王和时阳侍奉在她左右罢了,然而如今那兄妹两人估计都在司楚念身边呢。
王太妃看了一会儿,没见到人影,方才收回目光,答非所问道:“煊儿和时阳去了何处?”
“回祖母,楚姐姐手掌被瓷片划破,流了不少血,瞧着伤势严重,所以王爷和郡主担心,便去了她的院子。”徐鸾凤将汤药放在一旁的桌上,恭敬地答道。
“别提这个。”王太妃一想到方才的场景便觉得脑壳疼,她如今满脑子都是徐鸾凤说的关于血光之灾的那番话。
若是以前,她是不信的,然而这事情竟然一一对应起来,让人不得不多想。
而且自从她这个外甥孙女来,王府里就不甚安宁,先是生辰宴上传了不符合规制的衣裙惹得京都众人笑话。
现在府里又穿出她和王爷私会的消息,整个王府的下人都知道这件事,多多少少都不利于景王府的名声。
今日司楚念又将热汤洒在她身上,这其中种种,着实让人堵心。
“祖母,御医方才来过,嘱咐孙媳妇一定要看着您把药喝了,这样才能让伤口愈合呢。”徐鸾凤眼观鼻鼻观心,将王太妃的神态看在眼里。
她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离间景王府众人的关系,一一击破,她要将景王府搅得鸡犬不宁,到时候干干净净抽身离开,留着烂摊子给司楚念便是。
王太妃的思绪被徐鸾凤打断,她也觉得身上的伤口隐隐发痛,便点了点头,徐鸾凤坐在一旁的矮凳上,将汤药端给王太妃。
“祖母,这汤药温度刚好,孙媳妇还给您备了樱桃酥,您喝了药吃了点心,再好好睡一觉便是。”
王太妃接过药汤,她看着徐鸾凤将所有事安排的井井有条,心里对她的不满也消了几分,淡淡道:“今日之事不怪你,不过偶然,你切莫放心上。”
徐鸾凤听着王太妃如此说,知道她是不计较了,立即眉开眼笑看着王太妃点了点头,一副小女儿的模样,便是站在一旁伺候王太妃的贴身嬷嬷,瞧着心里也感到十分妥帖。
这样乖巧能干的王妃到底是比那上不了台面的东西好的多。
徐鸾凤服侍完王太妃用了药,等她睡着以后,方才从屋里出来,此时月圆已经等在外室了。
月圆脸色瞧着极为难看,见了徐鸾凤,急忙走上去低声道:“主子,您猜对了,马匹出了问题,小来子说草料里头掺了容易让马发狂的东西。”
徐鸾凤闻言冷笑一声,她还以为司楚念会有什么新鲜手段呢,这些都是以前她在尚书府见过的手段了。
“切勿打草惊蛇,你让小来子偷偷去抓这副药,然后将药粉洒在王爷的马棚里,我们等着看好戏便是。”徐鸾凤漫不经心把玩着手里的茶盏,杏眼弯弯,瞧着乖巧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