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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团年纪小,胆子也小,她连忙跪着磕头道:“太妃娘娘饶命, 表姑娘饶命,奴婢不是故意的!”
王太妃脸上也有些不好看,毕竟是她院里的丫鬟,如今当着贵客犯了错,就是再打她的脸,而且还伤了司楚念, 她若是不拿出态度,说不过去。
她冷冷看了一眼白团, 淡淡吩咐一旁的陈嬷嬷道:“将人拖下去,打二十个板子。”
二皇子只是静静看着周围人,他并未受到惊吓,只是这是景王府的事, 同他没太多关系。
若不是因为徐鸾凤,他才懒得费那心思理会景王府这群蠢人,看着知书达理, 实则内里烂透了。
“太妃娘娘,奴婢真的不是有意的,方才有东西绊了奴婢一下,奴婢不小心摔倒,才将茶水泼在表姑娘身上。”白团年纪小,平时院里人对她苛刻,心里原本就委屈,如今又被冤枉,当下就哭了出来。
“祖母,楚儿没事,她也不是有意的,就是年纪小容易犯错。”司楚念忍痛开了口,她看着跪在地上的白团,眼底皆是善解人意。
然而心里想着前几日在王太妃院外看到的场景,眼底飞快闪过一丝冷意,既然是和徐鸾凤有关的人,那就是挡她路的人。
司楚念楚楚可怜的模样让景王甚是心疼,他连忙示意身边的丫鬟拿药箱给司楚念上药,然后沉着脸道:“将这个蠢东西拖下去,按着太妃娘娘的吩咐来。”
徐鸾凤闻言脸色异常难看,白团不过是十岁的小丫头,经过司楚念身侧被东西绊了摔倒,虽然犯了错,但也是无心知错。
为何他们连这点错都不能轻饶呢,徐鸾凤想起前世因伺候王太妃不得当,被罚端着热茶站了两个时辰。
那时候的她孤立无援,就像现在的白团一样,期待救命稻草,却知道希望渺茫。
“等等,这有些不妥。”徐鸾凤沉吟半晌,到底是开了口,看着挣扎的白团,她知道自己若是无动于衷,最后会变得和他们一样。
众人闻言一愣,二皇子也是饶有趣味看着眼前的少女,他对徐鸾凤越发感兴趣了。
“嫂嫂,你难道想包庇她吗?虽然白团和你关系融洽,但也不必当众落祖母的面子罢。”时阳冷冰冰看着徐鸾凤,她如今既然名义上的嫂嫂撕破脸,那她也就不用再装了。
司楚念由着丫鬟给自己包扎伤口,虽然疼,但却能让她更清醒,徐鸾凤想当好人,那就如她所愿。
“岁岁,你这是什么意思?”景王看着徐鸾凤沉静的眉眼,同周围有些格格不入,他有些不适应。
因为按照徐鸾凤的性子,她就算不同意祖母的做法,也会闭口不提。
“祖母,您可还记得孙媳妇说过的话,血光之灾会带来厄运,这虽然有些煞风景,但……但孙媳妇却是担心王府的名声和运势。”徐鸾凤当时自然是胡乱扯的理由,奈何真的有用。
王太妃极为迷信,就算是假的,她也会当成真的看待,而且最近府里的确厄运连连,已经有不少人受伤了。
“王妃真是会说话呢,这丫鬟本就做错了,难道不罚么,这将祖母和王爷的威严置于何地?”司楚念闻言轻笑一声,疑惑地看着徐鸾凤。
她说罢便将自己包扎好的手搁在桌案上,明晃晃地告诉众人,受伤的人是她,而不是那个丫鬟。
“自然要罚,罚的方式有千百种,为何非要见血,难不成楚姐姐希望如此?”徐鸾凤笑意盈盈对上司楚念的目光,屈着手指有一下没一下敲着桌子。
她就差没有明说,自从你来了以后,王府事故不断,将原本平静生活搅的乱七八糟。
司楚念看着对面人的目光,虽然是笑着,然而莫名让她打心底冒出一股骇人的冷意,仿佛她一开口,那股冷意就会化成利刃,捅入她的心脏。
“王妃娘娘误会了,我只是觉得有错该罚,不敢质疑王妃娘娘的决定。”司楚念微微低了头,只露出半截细白的脖颈,瞧着低眉顺目的,惹人怜爱。
“楚姐姐也犯了错,我再同祖母说话,你贸然插话已是对祖母的大不敬了,如今卖着可怜装模装样大可不必。”徐鸾凤没给司楚念留脸面,毕竟她都不要脸,自己替她兜着干嘛?
这话虽然不好听,但的确是真话,王太妃看着端坐在一旁的徐鸾凤有理有据,再看看缩着脖子坐没坐相的司楚念,忍不住叹了口气。
这下真的是丢人丢到家了,毕竟这里还坐着一个二皇子呢,司楚念一开口就注定她犯了规矩,徐鸾凤开口斥责理所应当。
“本殿也觉得王妃所说有理,这小丫鬟犯得不是无心之错,斥责几句罚月钱便可,若将人打死反而落人口舌。”二皇子冷眼旁观了好一会儿,看着徐鸾凤咄咄逼人的模样,他觉得有趣极了。
他从小到大遇到值得注意的人,一个是人面修罗东厂厂公,一个就是景王府的王妃,两人安静时看着温和无害,然而若计较起来,杀人可不眨眼。
王太妃和景王听着二皇子这番话,就算想为司楚念开口,也只能歇了心思。
他明面虽然是说小丫鬟不懂事罚罚就好,实则是在讽刺司楚念连一个小丫鬟还不如,起码小丫鬟懂得礼仪规矩,司楚念却是明知故犯。
“是,殿下说的极是,今日让您看笑话了,府里人多,难免会有差错。”王太妃笑着应道,继而便示意旁边的嬷嬷将白团带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