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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鸾凤顿了顿,她念头转了转, 继而低声朝着云瘦低语了几句,云瘦了然笑道:“我家主子乃庆国长公主之女——司徒凤,你唤郡君便可。”
李应面色一凝,他自然是知道庆国长公主的名讳和事迹,从一个亡国公主成为如今权倾朝野的长公主, 他是打心底是敬佩的。
而且如今庆国和元国交好, 若因此等小事惹得郡君不快,转头便告诉司徒长公主,到时候小事化大, 陛下一定会追究此事。
“原来是郡君殿下,属下定会处理好此事,请您稍等片刻。”
徐鸾凤闻言,心里定了几分,看来这个身份还挺好用,她笑道:“大人辛苦, 原本此等小事无须麻烦您,可前头堵着车架, 下人协商未果,只能请你去走一趟了。”
李应听着马车里传来软糯温柔的女声,不仅态度极好,而且更是尊重自己, 他心里不由改观,缓了声音道:“郡君殿下客气了,这本事属下分内之事, 属下一定会给您一个交代。”
徐鸾凤应了一声,听着人远去的脚步声,便低声对着雨晴道:“你跟着去瞧瞧,顺带打听打听宰相府姨娘之事。”
“奴婢谢过姑娘!姑娘的大恩大德,奴婢愿做牛做马报答。”白团眼泪又落了下来,她原本不过是急病乱投医,谁知徐鸾凤真的会帮自己。
徐鸾凤笑着替人抹去眼泪,温柔安抚白团道:“你不必以奴婢自称,也无需做牛做马,在景王府里你助我良多,就当是我给你的谢礼罢。”
白团破涕为笑,心里感动无比,若自己的男人,定然是会喜欢上徐鸾凤的,景王为了一个表妹辜负徐鸾凤,眼睛可真是长在后背上了。
云瘦看着自家主子处处替人着想,不由想到方才那些人说的话,愤愤不平道:“姑娘,您同景王和离之事约摸是传开了,他们欺人太甚!”
徐鸾凤看着云瘦为自己抱不平,大概也猜想到外头人都会说些什么,无非就是诋毁自己名声的话,前世经历太多,她已经看淡了。
她习以为常道:“别气,左右以前也听过了,外人不明所以,跟着胡言乱语,这就是世道常态。”
“姑娘,您就任由他们这般诋毁您吗?奴婢看不下去,恨不得撕烂他们的嘴!”月圆方才听云瘦细细一说,气得脾气上来了。
“自然不会,如今景王不过是造势罢了,让他飘几日,且等着吧。”她虽对自己名声不在意,可却是看不惯景王和司楚念的。
陛下若是知道景王拿着一枚假玉佩让他认一个赝品为女儿,而且还将自己这个真公主置于风口浪尖,甚至派人追杀,便是陛下想忍,也忍不住。
这明摆着将皇家的脸面放在地上践踏,而且还将陛下逼得毫无退路,除非她那个皇帝爹爹是个傻子,不然绝不会善罢甘休的。
“晚静,你去找几个地痞无赖装作我们的人,让他们挑准时机撒泼耍赖便是。”徐鸾凤言罢,示意月圆将一袋子银钱扔给晚静。
晚静领命离去,一旁的月圆心疼那袋子钱,不由疑惑道:“主子,这是为何?”
徐鸾凤笑而不语,如今景王并未陪同时阳出门,一定是有要事在身,一时半会走不开,时阳没个分寸,最容易被人激得发脾气。
人啊,一旦发脾气就容易冲动,若是这时候景王府的下人动手伤了她的人,往小了说,便是视律法无物,仗势欺人;往大了说,便是欺负庆国长公主之女,不将庆国皇室放在眼里。
这两种无论哪一种,都够景王喝一壶了,加上有宰相府在一旁,想不引人注目也难啊。
“主子这是请君入瓮呢。”云瘦笑着点了点月圆的鼻子,她看着自家姑娘眼底露出的志在必得,心里油然而生佩服之意。
就在主仆几人说话时,此时雨晴回来了,她上了马车,气冲冲道:“姑娘,前头吵起来了,宰相府和景王府压根不给我们面子,李大人还被宰相府的姨娘扇了巴掌,她们非要同您对峙。”
徐鸾凤闻言挑了挑眉,嗤笑一声:“谁要同我对峙?”
“宰相府的秋夫人。”雨晴一想到那个弱柳扶风的女子刻薄的嘴脸,额间忍不住青筋直爆,若不是此处人多,她直接留提刀上去放血了。
“姑娘,她便是秋夫人,深得宰相宠爱。”白团出声提醒道,若非得她那个宰相父亲疼爱,秋姨娘也不会如此高调。
徐鸾凤漫不经心把玩着手里的茶盏,眉目皆是嘲讽之意,凡事也不看自己配不配。
就算自己是陛下的私生女,那也是正经八百的主子,何时轮得到一个低贱的姨娘同她对峙?
“你去买面镜子给她送过去,让她端正身份,顺带去宰相府告知宰相夫人,请她把垃圾清理回去。”徐鸾凤支着下巴看向前头,眼底皆是思量,这最有权力治秋姨娘的人,便是宰相夫人了。
白团闻言,心里一动,看着雨晴离开的背影,欲言又止,最后到底问道:“姑娘,您……不怕树敌吗?若是因此得罪了宰相府,该如何办?”
“宰相府不会因为一个姨娘得罪庆国皇室,宰相虽然宠妾灭妻,可到底还有脑子,而且你若想在宰相府扎稳脚跟,宰相夫人倒是不错的合作人选。”
她前世得知宰相夫人在府里处处被秋姨娘压了一头,如今若能抓住秋姨娘的把柄,宰相夫人一定会大做文章,同时也算是给白团挣了一个盟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