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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王看着徐鸾凤眼底毫不遮掩的杀意,知道她这番话不是说笑,如今自己身陷牢房,景王府唯一能做主的便是祖母,然而祖母又年事已高,若是知道自己和楚儿被关在天牢,怕是会气急攻心。
“徐鸾凤,时阳待你如亲姐妹,你……何至于如此心狠,她不过是是个孩子!”景王忍着剧痛和怒意,狠狠骂道。
徐鸾凤听完不由嗤声一笑,冷冷看着景王道:“还能从你的嘴里听出这样的话,还真是稀奇,你们一家子都盼着我死不是一两日了,如今同我讲情分,是不是脑子有坑?”
“祖母和时阳真心待你,你竟然做的如此决绝?”景王撑着一旁的椅子,提着一口气问道。
“别和我真心这个词,你不配。王太妃和时阳对我做了什么,你心里最清楚不过,你们的真心,还不如一条狗来得实在。”徐鸾凤冷面冷语,犹如一把利刃,将景王府的腌臜剥开来。
“哼,祖母果真说的没错,你果然是头喂不熟的白眼狼。”景王话音刚落,只听得空气中“咻”地一声,耳朵传来一阵剧痛,顿时血流如注。
“王爷,下次说话前一定要过过脑子。”徐鸾凤收回手背的袖箭,笑意盈盈看着他捂着耳朵大叫,痛得在地上打滚,果然还是皮肉之苦最能根治嘴贱之人。
“顾佑煊,本督以为你是聪明人,如今一看,并非如此。”宗炽看着徐鸾凤炸毛的模样,心里无比愉悦,伸手揉了揉小姑娘的头。
景王看着徐鸾凤和宗炽一唱一和,心中怒火难耐,然而又被挟持,压根无法反抗,他心生无力感,以往的意气风发皆消失殆尽。
“你……你”此时的景王全然没有方才的凌厉,身上的伤口传来的痛感让他几欲昏了过去。
景王缓了好一会儿,继而才开口道:“请你……请你放过时阳。”
“求我。”徐鸾凤风轻云淡的模样让景王不由恍惚,自己的命在她口中好似蝼蚁一般不值一提。
他看着眼前少女,才发现她极为陌生,以前的少女对自己有求必应,低眉顺目,如今如同刺猬一般,向自己显现利刺。
“……求你、你放过我妹妹,至于他人,任你、任你处置。”景王沉默许久,最后还是硬着心肠开了口,虽然喜爱司楚念,可他如今没有选择。
司楚念当众刺杀徐鸾凤是不争的事实,而且自己还能将所有罪责推到司楚念身上,就算逃不过削权,好歹还能保住景王府。
此时站在门外的司楚念面如死灰,她知道景王的性子,考虑的永远是最大利益,自己如今已经是颗废棋了。
呵,果然如此,她本就不该抱有期盼的,从一开始,她就应该知道,景王为了公主身份,不惜刺杀徐鸾凤,不过是想谋取更多利益罢了。
徐鸾凤朝门口看了一眼,继而笑道:“我还以为,你为了她,什么事都能妥协呢。”
景王一时语塞,他脑海中浮现司楚念的笑颜,想起过往种种,最后苦笑一声,若他知道结局如此,必定一开始就将徐鸾凤亲手扼杀在景王府中。
“徐鸾凤,做事留一线,这个道理你应该懂。”景王脸色阴沉,他做什么,还轮不到徐鸾凤说嘴。
“没有价值的棋子,留着何用?景王心冷,本督佩服。”宗炽薄唇一勾,又补上一刀。
“呵,宗炽,你又算什么东西?就算我心狠,也比不上你罢?你接近徐鸾凤,不也是为了地位权力?”景王看着宗炽冷冷的笑,气得心口刺痛,一口老血梗在心头,上不去下不来。
“本督为了岁岁,可以去死。至于你?不过是拿女人当挡箭牌罢了,若我猜得没错,你打算将所有罪责推到那个女子身上罢。”宗炽负手站在阴影中,让人看不清他脸上神色,可语气里的笃定,让人不由信服。
他话音一落,别说站在外头的司楚念,便是徐鸾凤也变了脸色,不等她细想,便听得景王道:“你还天真,皇家之内,感情是最廉价的东西,如今徐鸾凤能杀我,以后也能杀你,我们不过尔尔。”
徐鸾凤看着景王毫不在意的模样,他没有否定,那便是确有其事,想到以往种种,心里不由发寒,她原本还高看了他一眼,如今看来,景王压根连禽兽都不如。
她剜了景王一眼,走到宗炽身侧,啥牵住男人的大掌,冷冷道:“顾佑煊,不是所有人,都像你这般冷漠残忍。”
宗炽微顿,对上徐鸾凤温柔的目光,眼底满是宠溺,他知道小姑娘的性子如何,她和他都知道,以真心换真心,方能长久。
景王看着徐鸾凤同宗炽亲昵的行为,只觉得口中一股血腥味,梗在心头的那口老血喷了出来,溅射在他的衣襟上,斑斑点点,极为惹眼。
徐鸾凤看着景王口吐鲜血,冷笑道:“将人带进来。”
作者有话要说: 皇帝和女主母亲的感情戏算是一个铺垫,为了男主和女主在一起,毕竟男主身份也比较特殊。
第69章 落定
徐鸾凤话音刚落, 景王朝着门口看去,便看到一个侍从押着司楚念走了进来,他心里咯噔一声, 此时当方反应过来,徐鸾凤刚才是在套自己的话,就为了离间他和司楚念。
景王看着司楚念苍白的小脸,扯着僵硬的嘴角道:“楚儿,你……你何时来的?”
司楚念低眉顺目站在一旁, 她看着景王狼狈至极, 跪在徐鸾凤面前,心里不由涌生一阵悲哀之意,以及不甘和嫉妒, 若没有徐鸾凤,她何至于沦落到如此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