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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荇应下,点香时仍没住嘴:“可主子您不觉得古怪吗?那广宁王又没有侍妾通房,旁近侍候的婢女也少的可怜,就算这样,除了新婚之夜与主子你同房后,他都不曾在雪院过夜,这于情于理都说不通呀。”
不,在新婚之夜都没有同房。
“话虽有道理,”卫明枝想了想,为他开脱道,“可你也别忘了广宁王他一家都很修身养性,他不是还每日参禅么?想来是很有一套少私寡欲的定力的。”
青荇被说服了:“还是主子观察得透彻!”
卫明枝捂额,稍静片刻,又状似无意地吩咐道:“对了,青荇,你明日出府帮我打听打听,京城里有没有传出来什么命案的风声。”
“命案?主子查这个做什么?”
“我们今日不是碰上了人贩子吗?我就是想了解一下这齐王都最近安不安全,要是真有乱子,我就尽量少出门。”
“这样啊,奴婢明日会留意的。”
作者有话要说: 很抱歉,三次有很多事情堆在一起,加上家人的身体出了点问题,所以暂时放下了手头的文,总之现在一切安好,回归晋江啦,没有意外的话八月份就能把这本完结掉。
鞠躬!
第62章 旧事
一日之内, 上京城中果然传遍了辽远将军身亡的消息。
据说北齐皇帝因此龙颜大怒,下令彻查此案,还颁布了宵禁的命令;那大将军康劭主动接下追查之事, 手底下的一众京城护卫整装待发。
整个上京城紧绷得宛如一支在弦上待发的箭矢。
这无论如何不像装模作样的声势。
可,要是广宁王真与昨日的城外刺杀有关,那岂不是就和北齐皇帝一党对着干了?
卫明枝苦苦思索也寻不到广宁王这么做的道理, 一个早晨都抚着白猫卧在榻上愁眉不展。
午膳过后,洪家的人来访王府。
卫明枝换好衣裳梳好妆时,洪夫人已被老管事领着来到了雪院。
那昨日才见过的洪家夫人臂间亲自挽着一个木制食盒, 身后只跟着两个婢女, 除此之外便再没有多余的物事了。
卫明枝请她在廊上靠椅里入座,不等她开口, 洪夫人已是和气地笑着道:“先前已在前厅见过广宁王了, 一应谢礼也搁在那儿,这算是专门给王妃带的东西。”边说还边拍了拍看起来就分量不轻的食盒。
“举手之劳罢了, 你不必如此客气的。”
洪夫人但笑不语,徐徐地揭开食盒盖子, 一阵清淡的香气便飘散而出。
卫明枝伸头一瞧, 见盒子内躺着一盏羹食。蜜色剔透的汁液上还散着好些嫣红可爱的桃花瓣。
洪夫人这才解释道:“这是桃花羹, 桃花瓣是从我们府里后院的树上摘的,可新鲜了,王妃不若尝尝?”
卫明枝没推拒, 接过她递来的白玉勺子,舀了一小口羹食, 放进嘴里。
滋味既清甜又滑溜,叫人本是困扰的心情都好转不少。
“夫人,你的手艺真好。”
洪夫人闻言掩唇失笑, 打趣:“怎么人人吃了我家的东西都要这么夸赞一句?我可受不起。这桃花羹呀,是我夫君做的,花儿也是他亲自摘的。”
“洪太仆?”卫明枝惊得手中动作都停了下来。
她仔细回想了一下昨日在洪府门前那五大三粗的男人,不管怎样也想象不出这样一个壮汉摘花做羹汤的模样。
好半会儿她才回神感叹:“果然是人不可貌相。”
洪夫人不可置否:“是呀,当初我第一回 见他,也只觉得他长得很是凶狠吓人呢。”
卫明枝捧起玉盏,搅了搅盏中羹汤,兴致颇高:“第一回 ?我倒被说得有些好奇,夫人和你夫君是如何相识的?”
“这都是许多年前的事情了。”
洪夫人摸了摸下巴,回忆道:“洪家世代都是武将,我夫君在洪家那一辈排行第三,却是最早随父出征的,弱冠之年就已经立下累累战功,可独当一面了。
我母家是庆国公一脉,那时我父亲还是国公爷,膝下只有一双子女,所以我那长兄自幼便被铺好了从文之路,可他心中却神往上战场杀敌卫国,也因此时时苦闷不堪。
长兄自书院学成那年,与我私下商议从军之事。我自是希望他能实现心中志愿的,所以也帮着他隐瞒家中长辈,叫他暗中通过了洪家军的试炼。
只是军队启程北上那日,我心中不舍长兄,竟然脑子一热偷了军服混入行军队伍之中。”
见卫明枝面上毫不遮掩的诧异之色,洪夫人笑着摇摇头。
“当然,我在那日晚上整队歇息的时候就被旁近的人认出来女子之身。说来也巧,那一次洪家军的统领便正是我夫君。
不过那时候他分毫不懂怜香惜玉,一把便将我揪出了队伍,还抽刀削掉了我的头盔,更是说要把我以‘扰乱军纪’的罪名就地处决!”
卫明枝啧啧称奇:“这岂止是不懂怜香惜玉!”追问道,“后来呢?”
“后来呀,他自然没有成功。我长兄也赶过来了,证实了我的身份后,他总算把刀给收了回去,不过还是恶言恶语地赶我立刻回上京。
可那会儿天都黑了,我一个人又要怎么回京?我长兄好说歹说才劝动他留我一晚,第二日再叫府里派人接我回家。”
洪夫人说到此处声音放轻柔了稍许:“也就是在那个晚上,我发现,这个名声赫赫的将军给女人提洗澡水都会脸红!很有意思是不是?我也觉得他有趣,所以慢慢地、慢慢地,就把他变成我夫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