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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敬思见弟弟有,自己没有,立刻不乐意了,“阿律,怎么只给你小叔,二叔怎么没有?”
上官律尴尬的摊摊手,说:“没了。”
上官敬思佯怒,深吸一口气,正准备开口谴责侄子“不敬长辈的恶行”,静琬就用夹子夹了一朵“玫瑰花”过来。
“二叔,请尝尝。”
上官敬思愣了两秒钟,不客气的三口两口的就把“玫瑰花”给吃进肚子里去了,吃完还意犹未尽的拍着侄子的肩膀,道:“阿律,你这老婆娶的不错,手艺果然一流。”
“那当然。”上官律一脸的与有荣焉,特别骄傲。
静琬略感不好意思,转过身拿过早就准备好放在碟子里的海参、鱼肚片和蹄筋段,虽然从她的面部表情很难看得出她在害羞,但是也不是完全看不出,仔细观察便可发现,她的嘴唇稍稍抿起来一点儿,真是很难让人发现的一点儿细节啊╮(╯▽╰)╭
老宅的厨房很大,光灶台就有六个,其中一个灶台上开着小火炖着一只很大的陶罐,上官敬思兄弟俩从进门起就闻到的香味就是从这个陶罐里发出来的,站在厨房门口,这股鲜香味更是浓郁得仿佛都快实体化,四面八方的将人包裹起来。
静琬将防烫手套戴在手上,揭开陶罐的盖子,随着热气的蒸腾,那股鲜香霸道得扑面而来,勾得众人口水止都止不住。
“哇~好香~”
“这炖的是什么?”
“还不可以吃啊,我都等俩小时了。”
“等得好着急好着急。”
众人七嘴八舌的就想往厨房里挤,上官律拦在门口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急什么急什么,这佛跳墙是团年饭上要吃的,守在这里也不会分给你们吃,别都守在厨房门口,还不快去彩衣娱亲。”
静琬把海参、鱼肚片和蹄筋段放进陶罐里,又将盖子盖上,接着用小火炖煮,从冰箱里拿出一个藤编的点心篮子出来让阿萌小姑娘拿着,说道:“还要一个多小时才开饭呢,大家都去客厅陪爷爷说说话吧。”
阿萌小姑娘双手提着篮子,欢呼一声,边跑边喊道:“太爷爷,太爷爷,四舅妈给了我好吃的。”
阿萌提着点心一跑,其他的小不点儿也跟着跑了,上官敬思也觉得都守在厨房门口不像样子,难怪刚刚进门时老爷子就摆脸色,招呼众人都离开了厨房。
上官律自然是以“老公当然要留下来给老婆帮忙”为借口留在了厨房,一边打下手一边偷吃得不亦乐乎。
上官家人口多,一大家子人坐了两桌,佣人们帮着把菜一道道端上来,众人眼睛都直了,直说这是这么多年来吃得最好的一顿年夜饭了,把今年沦为端菜工的王伯可气得够呛。
年夜饭吃得和乐融融,各种祝福的话不绝于耳,往年都会剩下许多的菜,今年换了个厨师却是彻底执行了光盘行动,若不是老爷子坚持,一定不许人动桌子中间的那条鱼,要把鱼留到新年第一天取年年有余的好彩头,恐怕那条鱼早就只剩下骨头了。
吃过饭后,老爷子叫上大儿子手谈一局,姑奶奶和几位婶婶架起来牌桌,上官盈领着一群小不点儿去院子里放烟花,上官律牵着静琬的手,轻声说道:“我们也去看烟花。”
“好。”
京城在过年前就下了好几场大雪,老宅里的主干道有佣人清扫并没有积雪,上官盈和一群小不点儿就在那儿放烟花,不远处的草地上堆着一个奇丑无比的雪人,雪人还像模像样的戴着帽子围着一条红围巾。
“这谁堆的雪人?真是丑出一定的境界了。”长廊下,上官律牵着静琬的手,指着丑雪人不客气的吐槽。
静琬看过去,微点头,确实挺丑。
上官盈那边的烟花已经放了起来,一团橘黄色的光冲天而起,在空中炸开成一朵花,花朵绚烂过后渐渐黯淡,还未完全熄灭时,又一朵红色的花朵绽开,美轮美奂。
小不点儿们高兴的拍着手笑闹,仰望着上官盈的眼睛中满满都是崇拜,上官盈很受用的又点燃了新的烟花。
静琬眼中含着笑意仰头看着天空中的烟花,过去十几年的岁月渐渐褪色淡去,或许有一天会彻底的遗忘。
巍峨的宫殿,朱红的宫墙,梅苑里怒放的红梅,在她的记忆里早已失去了原本鲜活的色彩,变成了史书上寥寥几笔的文字。
她从梅苑的浓雾中一步步走过来,就是为了遇见一个人。
静琬把视线从烟花上收回,转头仰视着上官律美好的侧脸,这是她的丈夫,她将相伴一生的人。
“阿律……”静琬轻唤。
上官律闻声转过头来,两人的目光纠缠在一起,热烈又深情。
“阿律,”静琬靠过去,用额头抵着他的肩膀,轻声道:“遇见你,是我这一生中最幸运的事。”
上官律动容的将妻子紧紧抱进怀里,“也是我这一生中最幸运的事。”
时间和空间,就算是跨过生死,只要在对的时间遇见对的人,那便是,琴瑟在御,莫不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