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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乔的笑僵住,她不再开玩笑。
你喜欢的是lsquo;我rsquo;还是那个努力满足你要求的lsquo;我rsquo;呢?rdquo;自从江曜回来找她,她就想问这个问题,她无法把后者当成常态。
那不都是你吗?rdquo;江曜去捕捉小乔脸上的神色,你问这个问题,是怕我逼你继续考雅思?英国文化协会又不给我提成,我现在逼你去考对我也没什么好处。rdquo;
为免弄疼小乔,江曜放开了她的手,你的指甲该剪了,你家指甲刀在哪儿?rdquo;
我前几天才剪过。rdquo;小乔看了下自己的指甲,不过比指肚高出一点点,再剪手指头就要秃了。她不知道江曜怎么想起这茬。
江曜没理她,起身去拿了指甲刀,抓起小乔的手,就要给她剪指甲。
他握住小乔的手,一点点地给她修剪,他剪得太短了,指头肉都露了出来。
江曜放松了手劲,只这么握着她:放心,没几天就会长出来的。rdquo;
他问小乔:你能让你的指甲不长吗?rdquo;
小乔不知道江曜为什么这么问,只说:那怎么可能?难道你能做到?rdquo;
我也做不到。rdquo;有些人的感情像是牙齿,没了确实很难受,但没了就是没了,再也长不出来;而另一些人的感情像是指甲,整个拔掉比拔牙更让人痛苦,即使剪掉了,它也会长出来,只要人活着,就一直有再生的能力。
就像他对她的感情。为免疯狂生长,他只能一次次地剪断,但马上又要生出来。可这话太肉麻,他无法对着她宣之于口。
能不能别剪了?rdquo;再剪,手指头就要秃了。
也许我并不是非你不可,但没了你的未来我实在想象不出来。rdquo;他每个字都说得很用力,同样用力的还有他的手,小乔怎么也挣脱不开。
大概是觉得太过肉麻,江曜松开小乔的手,起身收拾碗筷去了厨房。
小乔愣在那儿回味江曜的话,她走到阳台去看雨。
雨点儿劈里啪啦的,把她的耳朵都给占满了。
她在落地窗上看见了江曜的影子,他的手放在她头顶又落下了。
今天我没带伞。rdquo;
我去给你拿。rdquo;小乔看了看窗外的雨,要不还是等雨小点儿再走吧。rdquo;
如果这雨一直下这么大,怎么办?rdquo;
她还有一间客房,可以留江曜住。
小乔刻意不去看江曜的眼神,咬了咬唇说:总会停下来的。rdquo;
雨刷器疯狂地拍打着车窗,车里仍在放《武家坡》。
因果循环,今天他又把乔乐乔当年受的煎熬重新尝了一遍。当初小乔说等他,他不愿意;如今他愿意,她却未必情愿了。
这雨一直下到凌晨两点,江曜从橱柜里翻出了当年的U盘,U盘里是小乔在《外国史学名著选读》里朗读材料的音频。
他第一次对小乔有印象是她梳着丸子头穿着薄荷绿的大褂踹了孟渊,下了台又低声下气地同他道歉,她的话太过诚恳,以至于他再多说一句责备的话都显得小气。等这印象慢慢残褪,他又在课上见到了她,她叽里呱啦说着一口乔氏英语,那是他第一次觉得老祝的课没那么无聊。他开始以为小乔是故意的,为着她多表演几次,他总是适时地提出问题让老祝为难,老祝一为难,便会让小乔站起来朗读材料兼回答问题,她一说话,课上马上充斥着欢乐的气息。到他发现小乔并非故意时,小乔已然在课上丢了十来次脸。
等他俩在一起,他越来越看不得小乔为了取悦观众,把自己塑造成不学无术不懂装懂爱占小便宜的形象。当他是观众的时候,看到混不吝的小乔,他也会笑;可小乔成了他的自己人,他就见不得她被那么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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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乔一连喝了四天粥,到第五天,她不顾方主播仍要给她代班的好意,坚持去主持节目。
她的病好了之后,江曜仍每天来给她做早餐,剩下两餐都是在外面吃,江曜找的馆子,每天都不是一家,叫的菜却都是例行的清淡。其余时间江曜都在她的客厅工作,晚上定时送她上下班。他们还去吃过一次南京大排档,途径抓娃娃机时,江曜问她要不要抓一个,她说不要,多幼稚,好像当年站那儿不走的是别人。
周日,小乔坐在江曜对面喝粥。粥喝到一半,她抬头对江曜说:中午我回趟家。rdquo;
上次我说要上门拜访你爸妈,没去成,这次我和你一起去。rdquo;
见小乔神色犹疑,江曜像是看透了她:你随便怎么介绍我都行。rdquo;
话说到这份上,小乔也不能再拒绝。
江曜开车送小乔回家,路上问小乔:你爸妈喜欢什么?rdquo;
你上次送得东西够贵重了,不用再送了。rdquo;
我记得你还有一个奶奶。rdquo;
我奶奶今天和老年书画班的人聚餐,不回家吃饭。rdquo;
小乔虽说不用,但江曜还是绕路给小乔奶奶买了一方砚台。
这几天乐女士很高兴,前些天她十几年前教的学生同学聚会,把她也请了去。其中一个叫林郴的学生四年级就转学了,当年乐女士很喜欢他,还请他来家里吃过几次饭,转学后,两人就断了联系。没想到十几年没见,再见面依然很亲近。林郴现在在基金公司工作,他管理的医疗基金年化回报很高,乐女士最近为了稳妥起见,从股票市场转投基金,正缺人指点,彼此聊得很投缘,聊着聊着林郴就问到了小乔。得知林郴单身后,乐女士果断请他来家吃饭,吸取上次的教训,这次特意避开了二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