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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宫女当即朝她下跪,哀哀道:“奴奉命送元昭容回清桐殿,不得有所闪失,倘若元昭容因此受寒,教太后娘娘知晓了,一定饶不了奴,求元昭容体恤奴。”
    敢情她现在是皇帝母子手中的一枚重要棋子,伤不得,也病不得。
    元瑶只好同意她的提议,随她往那座楼阁行去。
    楼阁外有宫人看守,小宫女上前与看守者耳语几句,便被允许进入。
    室内陈设简单,只一架山水屏风,一个盛放熏香的小案,一段通往二楼的木阶梯。
    元瑶立在屏风前等候,没有继续往里去,小宫女去借炭盆,大约还得等会儿才能回来。
    大约经常有宫人洒扫的缘故,屏风纤尘不染,屋子里充盈着淡淡的佛香,还挺好闻的,元瑶解下披风,搭在披风上。
    跫跫足音自屏风后传来,是有人下楼的动静。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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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9章 情丝
    元瑶循声望去,来者居然是赵琛。
    他披着玄色鹤羽大氅,衣襟微散,眼梢处泛着一抹猩红色,呼吸微微有些喘。
    没想到竟会在此处遇到他,元瑶福了福身,向他行礼,“臣妾问陛下安。”
    “过来。”赵琛的声音低沉喑哑。
    元瑶不明所以,好端端的,赵琛使唤她过去作甚?莫不是因为屋子里没有宫人可供他使唤?
    “陛下可是身体有恙?”元瑶自然不愿意过去,看他今天的模样很是异常,便好心地多问了一句,“是否需要臣妾传唤医官?”
    “白氏”迟迟未有动作,赵琛的耐心消耗殆尽,径自行到屏风后,拽住她的腕子,将她往楼上带去。
    元瑶:渣皇帝抽什么风?
    许是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到,“白氏”挣扎起来,想要挣开他的手。
    赵琛得不到纾,将她往屏风上狠狠一搡,欺身压上去,喘着粗气道:“不是说回去换舞衣了吗?让朕看看,你究竟穿了什么衣裳来勾引朕。”
    元瑶撞到屏风,来不及呼痛,赵琛的唇便压了过来,她想也没想,扬手掴在他的脸颊。
    渣皇帝今日不知吃错了什么药,一副要霸王硬上弓的架势。
    因这一下使足力气,赵琛被打得偏过头去,眸中一片猩红,还未还手,“白氏”已经弯腰从他身前钻了出去。
    “白氏”从未拂逆过他,赵琛心底的怒火疯狂燃烧,攥住她的衣袂,不由分说将她拽回来,禁锢在怀里。
    他听到了“白氏”带着哭音的分辨与求饶,她说他认错了人,她是元瑶,可他无暇顾及,只一味地想着惩罚她。
    直到一件冰凉的器物划破他的额角,殷红的血蜿蜒流到眼睛里,他怔了怔,直至这时终于恢复清明,看清身下的人当真是元氏。
    元瑶紧紧攥着手中的银簪,如果渣皇帝还敢继续下去,她就把这支簪子插入他的眼睛,大不了玉石俱焚。
    忽然,门被踹开,雪光映入室内,有些刺眼。
    谢晗进来时,正好撞见这一幕,赵琛将她压制身下,两人俱是衣裳凌乱,暧昧不言而明。
    半刻钟前,音笙忽然寻到他,说元昭容被永安宫的宫女送去梅园对面的华音阁,一直未见出来,看守的宫人拦着不让她进去,担心元昭容出事,无奈之下,她只好向家主禀明此事。
    宫人们都在门外等候,没有他的吩咐,谁也不敢踏入半步。
    他合上门,朝那两人走去,揪住赵琛的后领将他从元瑶身上提开,面无表情地询问:“陛下这是在做什么?”
    赵琛结结巴巴地道:“宣平侯,朕、朕……”
    谢晗将手按在刀柄处,赵琛自知此事理亏,害怕他一怒之下做出弑君的举动,浑身力气一瞬被抽走,当即委顿在地。
    元瑶也不知道要如何反应,她没有想到谢晗会过来,好巧不巧,撞见这样尴尬的场景。
    一件带着温热的氅衣披在她身上,谢晗帮她拢好衣襟,绾了绾松散的云鬓,将她打横抱起。
    所有的惊惧与委屈后知后觉涌上心头,元瑶将脸贴在他的心口处,“谢侯爷,带我离开这里,我不想再和他待在一起。”
    从华音阁出去时,宫人们跪了一地,那个将她领到此处的小宫女早已不见踪影。
    一顶小轿停下,是白卿卿从流光殿赶回来了,她顾不得与谢晗见礼,更无暇细看他怀里的女子,急急往华音阁去了。
    片刻后,内室传来女子的惊呼:“陛下,陛下怎么受伤了?快宣御医。”
    赵琛先是被掴了一掌,而后又伤了脸,满腔怒意无从宣泄,想抬脚将白卿卿蹬翻在地,却又不忍,怒斥道:“贱人!”
    白卿卿哭得梨花带雨,流泪央求道:“求陛下息怒,臣妾实在不知方才发生了什么。”
    赵琛扯了扯衣襟,“滚出去,跪在外头请罪。”
    ……
    寒风重又刮了起来,跟刀子似的,谢晗走得很快,不多时,便抱着她进了听雪斋。
    他将她放在小塌上,元瑶却往他怀里靠了靠,声音细细轻轻:“今日我从永安宫回来,雪天路滑,抬步辇的小黄门不小心摔了一跤,我的披风被雪水打湿,随行的宫女说担心我受寒着凉,于是带我找了处空置的阁楼,说要帮我烤干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