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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似为贾怀仁频繁进出长公主殿找到了合理的借口,林臣收起那股莫名的躁怒,心下清明起来,“当日之事,只有四人知晓,你,我,穆蓝,内阁首辅季瑜……”
    不对,还有一个人,那就是他刚刚启用的新谋臣宋廷!
    见林臣略显迟疑,贾怀仁大致猜测到了第五个人的存在,但并没有拆穿他,“林臣,我是勾越人,迟早要回到自己的国土,对大萧……不感兴趣,你怎么防我都可以。”
    这番话,贾怀仁早就想跟他说了,但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机会,眼下难得还能坐在一起喝酒,那就尽他谋臣的最后一点责任吧,“但为人君,最重要的是善用人,满朝文武各取所长,互相平衡牵制、此消彼长,而不是失去自己的判断,轻信任何一个人。”
    林臣:……
    听雨轩外又起风了,竹叶沙沙,消磨了听雨轩内突如其来的安静。
    很长的一段时间内,二人只喝酒不说话,烛光摇曳,两张侧脸明灭不定,皆没有任何表情,看似冷漠,却又给人莫名的和谐。
    “你太聪明了,我忌惮你!”林臣率先打破沉默,说出了长久以来压抑在心头的不甘。
    “没关系,忌惮我的人又不止你一个!”贾怀仁淡淡笑了,举杯敬他,“长公主暂时还不能动,否则大萧必然大乱。”
    “我明白!”一碗酒下肚,林臣哈出一口酒气,也跟着会意一笑,“萧武那边已经给出和谈的信号,但主谈人必须是他长姐满儿……”
    其实挺尴尬的,明明他才是攻破大萧的那个人,可萧氏族人竟然点名要跟自己家人谈,闹出去岂不是天大的笑话。
    “表面和谈,实则想拉拢他长姐来个里应外合,夺回皇座!”酒喝多了,贾怀仁不禁打了个嗝,二人笑的愈发开心。
    只一瞬间,贾怀仁便收起了那抹笑意,“你可以说服长公主去和谈,可以赦免她身为战俘的死罪,但不能从我身边抢走她,更不能替我宽恕大萧皇室曾对勾越所犯下的罪过!”
    林臣脸上笑意微僵,刚刚端起的酒碗又放了下去,“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喜欢满儿?”
    “以前给你介绍过好几个世家小姐,你连看都不会看一眼,方才竟然主动亲吻……”林臣依旧无法面对萧满被人强吻的画面,将面前的酒一饮而尽。
    “不知道,只觉得她很有意思,比起传说中更像个小恶魔,作天作地、不知羞耻,就没有她不敢做的事儿!”
    酒意上头,贾怀仁单手托着下巴,看向窗外摇曳生姿的竹影,目光迷蒙,表情灵动,好似个多情的少年郎。
    忽然转过头,若有所思的看向林臣,“不过你俩还挺般配,一个形象正直、深得人心,适合做个傀儡皇帝;一个有谋有略,善用人心,可以在幕后操控你这个傀儡,大萧必然迎来全盛时期。”
    林臣:……
    ‘般配’二字像针扎在身上,让他感到丝丝疼痛,他终究为当年的不懂事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也失去了那个能帮他□□定国的奇女子。
    “即是如此,你可以将她还给我吗?”林臣的声音不大,却足以贾怀仁听的清清楚楚。
    贾怀仁失声笑出来,“林臣,你不但没看清大萧的形势,也没看清自己的真心!这话我当你从没说话,只希望你别辜负雪瑶姑娘。”
    话罢,贾怀仁撑着案几站起来,慢慢悠悠的走出了听雨轩。
    道不同,不相为谋,林臣已经不再是过去那个怀着一片赤诚之心的少年,他正在权利的漩涡中逐渐迷失自我,迷失本性。
    是时候与之静疏别离,各话将来了!
    夜风拂面,竹影重重。
    贾怀仁行走在竹林小道上,面色红润、心有所思,很想再去一趟长公主殿,但这三更半夜的,着实不太合适,便往自己的住所走去。
    林臣晚他一步出听雨轩,见他没再去骚扰萧满,便安心的去了雪瑶宫。
    “大军师……”
    行至半路,贾怀仁遇到了近来对他分外殷勤的宫女小新,以为是萧满派她过来伺候他的,脸上不禁露出一丝温柔的笑。
    小新看的痴迷,直到贾怀仁绊到了小石子,险些滑倒,这才慌忙上前搀扶。
    “你们主子睡了吗?”贾怀仁吸了口薄凉的空气,一想到自己强吻萧满的荒诞事,竟仰天长笑,高兴的像个孩子。
    什么国仇家恨,可去他妈的大头鬼!
    “奴婢出来时,主子收起笔墨,刚刚睡下。”小新担着贾怀仁的胳膊,喜不自禁。
    “长公主又写东西了?”贾怀仁停步,笑的愈加兴奋。
    书中之人,并未读过唐诗宋词,已然被萧满的才情所折服,听闻其又有新作,恨不能立马飞过去。
    小新不置可否的点点头,后知后觉自己将主子的诗词泄露出去其实是个重大错误,不但没对她造成半文钱的伤害,还惹得朝前宫后全都对她刮目相看起来,俨然从战犯变成了风云人物。
    “太好了,我要去长公主殿。”贾怀仁甩开小新,一路小跑过去了,没有平日里半分严肃的模样。
    穆蓝见他酒气熏天的冲进来,头疼不已。
    若是旁人强闯,一拳一个没商量,但这厮吧,瓷娃娃一个,打不得骂不得,还横的要死,就连自家主子都要怂他三分。
    “长公主已经睡了。”穆蓝不敢拦他,怕又碰坏哪里,只能跟在他身后摆事实讲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