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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他们,花眠倒是明白羽江为什么是这种反应,她叹了口气,“我知道这样说有些不近人情,毕竟大嫂是孩子的亲生母亲,但是……”
她将梅溪在产房里说的话和对孩子的态度说了出来,然后道:“她这个样子不像是对小桔梗有多重视的样子,且她本人的性子,我也实在不放心她养孩子。再者,孩子的天赋不高,不代表要放任她平庸下去。我灵魂空间里像是灵泉水、缤纷果实这类的珍宝数不胜数,小桔梗便是先天上不如旁人,我花些力气,也不是没有可能让她追上别人。如此一来,自是就近照顾她比较好。”
顿了顿,“我也没想要一直霸着她,但至少六岁前,我并不希望小桔梗和大嫂离得太近,大嫂如今这种心态,委实不适合养孩子。等到六岁后,小桔梗也差不多能独立了,放两个从女在她身边,我们要操的心也少了。”
“当然,我也不是要她们母女完全隔离,只是尽可能的,还是不要让小桔梗受到母亲太多影响才好。若是哪一天大嫂自己清醒了,我也不拦着她们母女相亲相爱。”
“就怕……就怕大嫂一边抓着小桔梗不放,一边又不肯好好照顾她,嫌弃她没法给她长脸。”
不得不说,花眠如今对梅溪的想法也能猜出一二了。
说出这种话,花眠也是思虑良久的,毕竟曾经是孤儿的她比谁都明白孩子天生便渴望近亲父母,做出这种决定,本身就很容易让她心里生出负罪感。
事实上,在孩子生下来之前,花眠都没能真正下决心。毕竟梅溪再不堪,她孕期折腾再多,她也是孩子的母亲,她的所作所为哪怕再荒唐,对孩子也没有坏心。
但这些犹豫在看到封印师说出小桔梗精神力不高,而梅溪所有的反应时,就全部都没有了。
孩子需要父母不错,但像梅溪这样一个迷了心窍,比起孩子的安危更重视脸面的母亲,只会耽误了孩子。
对于花眠说的话,羽江表示很头疼。他自然知道女儿说的有道理,但再有道理这事也不好办啊。
梅溪再不好也是孩子的亲生母亲,他们这些人和孩子的血缘再近也近不过她们母女。
从来只听说过分道扬镳的夫妻为了争夺儿女的抚养权大打出手,没听说过祖父、叔父、姑母和阿母争孩子的抚养权的。别看他们三个人,但他们加起来也不及人家一个阿母的身份理直气壮啊。
就跟别人家虐待孩子,你再看不过眼也没用,因为没有那个立场管啊。
要是倩倩还在的话倒是好办,族中也不是没有祖母把孙子孙女抱到身边抚养,这种事一般当儿媳妇的都愿意,毕竟又不是真的离了身边,孩子照样可以****亲近,又不用一把屎一把尿地埋汰,简直没有更好的事了。
可真让他反驳女儿的提议他也舍不得,谁家的孩子谁疼,梅溪那个样子,他打一百个看不上。要让孙女被养成这种样子,或者还不如梅溪——要知道玉棠比梅溪强了不知道多少,梅溪养的孩子可能还不如她呢,他非得呕死。
别看只是孙女,但他统共生了三个女儿,前两个早早没了,唯一站住的一个女儿他也没能看着长大,如此,这个孙女在他心里的份量不由重了起来。
他在这边为难,一旁的羽晨却是道:“要我说这事也不难,既然梅溪姐姐不在意小桔梗,想来只要时不时把孩子送去她那喝奶,想来她根本不会多问。说不准还嫌弃孩子烦,早早想要给孩子断奶呢。”
众人一听觉得很有道理,只是对于他后面那句话,却并不太相信。
但是接下来,梅溪的行为再次刷新了众人对她的认知。
“我说不喂奶就不喂奶!”面对花眠的质问,梅溪一脸委屈道:“我那里都被小桔梗咬破出血了,昨儿更是被她的舌头卷下一块肉,偏你们只顾着叫她多吃点,一点也见不着我受的苦。”
花眠头疼,“我不是说了会弄鸡蛋油给你涂吗?那种伤鸡蛋油一涂就好。”新生儿吸奶会导致乳|头破了这事她倒是知道,也见过,毕竟上辈子好几个生了孩子的闺蜜都和她抱怨过这种事,也是从她们那,花眠知道了鸡蛋油对这种伤有效的事。
其实按她的想法,忍一忍不就过去了?说来她那几个闺蜜中也有娇生惯养长大的,也没见谁为了这点子疼痛要死要活啊。
她忍不住对着梅溪嘲讽道:“你自己这点痛都觉得受不住,却想要小桔梗长年遭受身体排斥的痛苦?”
梅溪一愣,随即恼羞成怒道:“我就是受不住怎么了,有本事你去找别人给小桔梗喂奶啊?”对于女儿,她这会真心不懂什么母爱,倒不是她心肠硬,实在是那么个小东西平日里除了吃就是睡,要不然就是哭,逗她也没什么反应,开头一两天她还时不时惦记着,久了就觉得没趣了。
听她说出这么不像话的话,饶是原本就没对她抱多大期望的花眠也忍不住黑了脸。
“既然你不肯承担为人母的责任,以后小桔梗的事你就别凑上来。”
梅溪梗着脖子道:“你当谁乐意凑上来了?”
花眠虽说很希望梅溪说出这样的话,但真正听到的时候,心下还是忍不住失望。
她知道梅溪这会的话更多是一时气话,并不是真的不要女儿了,但心里还是觉得不得劲。
孩子之于父母,不应该是重要程度更胜于自己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