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后，她恍然发现，不知从何时开始，自己竟然已经能够坦然提起奥里奇了。
    “果然……死了吗？”虽然已经有所猜测，但听到确切的消息，希年还是忍不住叹息道。
    “希年……”花眠有些担忧地看向他。
    若是自己刚刚没有看错的话，希年好像流泪了。
    希年转头看向花眠，嘴角勾起一抹难看的笑容，轻声道：“波乐乐是我不成器的儿子，是我唯一成活的儿子。”
    说到最后，眼眶猛地红了起来。
    花眠怔住，他想过这个波乐乐应该和希年的关系不斐，却没想到两人居然是父子关系。
    “您是波乐乐的父亲？”顾鹤群却突然开口道：“奥里奇曾问过波乐乐，除了妻子，对父母有没有什么要说的话。”
    “他说什么了？”希年猛地转过头去。
    “他说……”顾鹤群有些犹豫地道：“他说他这一生最对不起的就是父亲，所以希望等到父亲寿命耗尽之后，再将他的死讯说出来。”
    她懊恼道：“对不起。”
    早知道波乐乐的父亲就在这，之前的话她不该说的。
    “不，你不用说对不起。”希年叹气道。
    他的目光再次恢复平和，原本浮现的光亮再次沉陷下去，不知何时会再现。
    “您不生气吗？”顾鹤群有些小心翼翼地问道。
    “生气什么？”希年的语气格外平静。
    “您的儿子死了，被人害死了，您难道不应该生气吗？”顾鹤群一脸理所当然道。
    便是拿萨三人也奇怪地看了过来，父子天性，之前看这人还很不好受的样子，居然不生气？
    “我曾经有六个儿子。”希年冷不丁开口道。
    就当顾鹤群纳闷他怎么突然说起这个时，他继续道：“长子是被一只高级异兽咬破心脏而死的；次子在险地中为了救同伴呢落进了沼泽没能爬起来；三子和四子死在游历中，具体死法未可知；幼子在大兽潮战争中和数十只高阶异兽异植同归于尽了。”
    “你看，我的儿子没一个是自然死亡的。因为弱小而死亡，这无可抱怨。”他目光灼灼地看着顾鹤群道：“我在意的不是我儿子被害死了，而是我儿子死之前，那些混蛋对他做了什么！”
    第521章 琐碎
    做了什么？
    希年虽然没去过死亡星球，但善贤他们却没少和他说起过那边的情况。想到儿子可能连最后一滴精血都被抽干，还要被当做野兽的食粮，他的心简直在滴血。
    这个一向温和善良的老好人生平第一次愤怒到了极点。
    就像他说的，他的儿子可以战死，但却不能这么被糟蹋。
    顾鹤群垂下眼角，突然有些想哭。
    她无数次后悔，当初奥里奇回来的时候自己怎么没有多问两句，只一心顾着高兴，顾着享受他对她的温柔，以至于后来那般猝不及防。
    若是多问两句，她可能就会看出奥里奇心里的阴霾，可能她的一两句劝慰，就能让奥里奇放弃自杀的想法。
    等到奥里奇死了，她却是不敢问了。
    她怕心会痛，怕自己无法承受。因为她是那么清晰地知道，自己并没有能力为奥利报仇。
    众人一路沉默着来到永安王城，波顿已经等在那儿了。
    走进城中，顾鹤群的目光第一时间落在广场上蕊子身上。她们有的席地而坐有的正互相练手，更有人正在宝贝地擦拭自己的机甲。
    善贤也好奇道：“怎么这么多蕊子？”他走之前倒是听花眠提过这方面的事儿，却不想她的行动力这么快。
    花眠没有回答，而是转头道：“雾寻，你休息一下就去新星域吧，最好赶紧突破帝尊。异族认证申请递交上去之后，大战就一触即发了。”
    雾寻点了点头，“不用你说我也打算走了。”
    “顺便帮我把这段日子炼制的魂香和积累的灵物灵宝给带过去，那边估计也快告罄了。”花眠道。
    新星域那边的时间流速比翠时星域快许多倍，为了避免那边修炼资源出现短缺，她这些日子没少窝在灵魂空间里炼制魂香。饶是她一直认为自己对香之一道是真爱，这段时间也有些无爱。
    “对了，除了镇守者，下面的兽人我也让他们去新星域了。”花眠对着众人道。
    “什么意思？”雾寻惊讶道：“你是指所有兽人？包括部落城、堡垒城和自由城？”
    花眠点了点头，指着广场上的蕊子道：“如今的翠时除了数百个帝尊，其他都是蕊子，便是星兽族的幼崽也跟着转移走了。”
    众人都被她的大手笔惊呆了。
    元仲对着不明就里的顾鹤群道：“你想要看一看翠时的愿望可能要落空了，这颗星球如今剩下的人大多都是女性。”
    顾鹤群对这种意料之外的情况也有些茫然。
    元仲开口道：“要不你跟着雾寻一起去新星域？”
    “可……可以吗？”顾鹤群呆了。
    一旁的拿萨三人更是一脸不可思议，这些翠时人，对他们也太没有防备心了吧。
    雾寻也道：“你确实不适合留下，图克蒙说不准什么时候会入侵翠时，留下太危险了。”
    顾鹤群就是在这种懵逼的情况下被带着前往新星域了，而母树将雾寻送去新星域之后，却是带回来一个令人意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