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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钺的大婚,有了礼部和许皇后共同操持,进行的十分顺利,只是一点,新任太子妃无父无母,娘家没人,这一点实在太过难看,无法,许皇后亲自费心,从周氏族人里面扒拉,到也真的挑出了一位人物,周言生,周瑛的远方族兄,十九岁的少年举人,便是在人才济济的京城,也算得上优秀了,于是,许皇后便将此人挑了出来,叫他作为周瑛的娘家人,来替周瑛操办一应事务。
大婚的日子越来越紧,萧钺常年阴郁的脸上,也难得挂上了一抹喜色,这一日,太子夫妇先行过祭天大礼,拜见诸位祖先后,宫中宴席才开始热闹起来,周言生虽出身寒微,但面对诸多权贵,却丝毫没有怯场,哪怕要萧仪来说,也只能说,这位周举人,将来必定是个人物。
萧仪对婚宴的热闹丝毫不感兴趣,她只饮了几杯梅子酒,便借机装醉脱身,然后自去休息了,也正是因为萧仪走了早,所以,等她第二日醒来后,才得知自己错过了昨晚的一场大戏。
萧仪一把拉住许如颖:“阿姐,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许如颖面无表情道:“四皇子昨夜多饮了几杯,又是深夜,他便拉着一位宫女鬼混,不想,却正被一同回宫的陛下和王贵妃撞个正着。”
萧仪杏目圆睁,檀口微张,就在她尚在震惊之际上,许如颖又平地放了个惊雷:“而且,那个宫女,是乾清宫伺候过,是被陛下临幸过的。”
萧仪再难掩震惊,不敢置信的叫出了声:“你说什么?!”
就在她喊出口的那一刹那,萧仪已经反应过来,她在脑中飞快是思索着这事,萧承与个宫女胡闹,又是醉酒,若是处理的好,几句孟浪也就搪塞过去了,但若个宫女是被父皇临幸过的话,那这件事的性质就完全不同了,父子俩共同临幸一女,这无论放到哪,都是天大的丑闻,不对,她立即又想到这件事的蹊跷之处,萧承性情平和,并非急色之人,况且他心里还放着一个周瑛呢,就算是受了刺激,也不会做出这种事,除非……
萧仪看向许如颖,试探着问道:“是……阿娘的手笔?”
许如颖看着萧仪,赞许的点点头。
萧仪长舒一口气,这就是了,以阿娘有仇必报的性格,她不可能将瑾哥儿落水这样的大事忘了,她此前之所以选择蛰伏,无非是因为时机未到,阿娘以牙还牙,王贵妃既然敢动瑾哥儿,那么阿娘当然也会选择折断王贵妃的命根子。
萧承身上有这个洗不掉的污点,日后,任他再惊才绝艳,这个人也算彻底毁了。
萧仪穿衣下床,就急忙朝坤宁宫而去,她到时,许皇后正在看着萧小胖吃饭,一边给他添饭,一边给他拿帕子擦嘴,而小胖子也好养的很,来者不拒,给夹什么就吃什么,一旦都不挑剔,见她来了,许皇后对她招招手道:“阿昭,过来。”
萧仪也笑,朝许皇后走去。
漪澜殿,王贵妃的眼睛恨的简直要滴血:“许韶华,你个贱人,你敢算计我儿,此仇不报,我誓不为人!”
萧音坐在一旁,面无表情的饮着茶,一言不发,王贵妃突然将矛头对准萧音,斥道:“你哥哥遇到这样的事,你怎么还像个没事人一样,你竟然吃的下去,你还有没有心,早知道你是这么个冷血无情的东西,当初还不如生下来就把你掐死!”
萧音冷笑:“母妃你到是想,可我是父皇的孩子,谋害皇嗣,怕是您还担不起这个罪名。”
“你——”王贵妃气的胸口疼,指着萧音骂道:“你这个孽障,我生你养你这么大,就是为了让你气我的吗!”
萧音放下茶杯,看了王贵妃一眼,冷冷道:“母妃,我以为你总该有防备才对,你当日对九弟下手时,就应该想到会有今日,皇后是什么人?你和她斗了大半辈子,你什么时候见她吃过亏,你动了人家命根子,就应该会想到人家会报复,再者,父皇虽然现在正在气头上,可阿兄这是醉酒之后的无心之失,料想父皇也不会真的怪他,阿兄说白了,最坏的结果无非是名声有瑕,但将来一个亲王爵位还是有的,当王爷又不需要什么好名声,所以,我是真的不懂,母妃你到底在气什么。”
“你、你你你——”王贵妃恨恨道:“你这个逆女,你是想把我给气死啊!许韶华还不够狠,用你那白痴脑子想一想,许韶华他坏了你阿兄名声,便是为他儿子扫清障碍,你知不知道一个名声有瑕的皇子,将来走上那条路到底有多难?!”
“不知道,”萧音起身想走,却又停下来看王贵妃道:“母妃,您又在做白日梦呢,太子幼时你尚且没办法,如今他地位日渐稳固,都参政两年了,从前不行,现在更没戏,也不知道您是怎么生出这样的想法来,母妃,作为女儿我还是劝您一句,那个位置是很高,可你要记得,父皇当年有十几个兄弟,如今又剩下几个,你真想为了那位虚无缥缈的位置,叫阿兄连命填进去才行?”
“混账东西——”王贵妃一巴掌打在萧音脸上,对她怒目而视:“你竟敢咒你阿兄,你别忘了,你以为你现在的公主尊为是因为谁?若是没你阿兄,谁会把你一个公主放在眼里。”
萧音只是微微扭头,漠然道:“母妃,我的公主尊位是来自父皇,我一日都不曾忘记,到是母妃您,怕早就忘了本分二字了。”